轉彎抹角（四十五）過年想起徐悲鴻
近年來由于與書法美術結緣，寫了百多篇評論名家的文字，于是有人問：長沙最早的美術個展是哪一年，事主是誰？他這一問我無法回答，于是翻史料，還好找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畫界著名的徐悲鴻先生。
那一年是l937年，季節不詳應該是春節前後。地點在天心閣內。徐的個展結束了之前書畫家作品靠在榮寶齋分店挂筆單售賣是唯一通商之摸式。
不知天心閣不是長沙人，而天心閣最适宜兩個時間一是冬天居高臨下觀雪景為黑白兩色卡通味的魅力驚歎玉樹瓊枝構築的江南水鄉之美，湧起一腔競是人間城廓的感慨；還有天心閣是适于那個南國濃郁香氣襲來的盛夏時光，因為它位列長沙盆地之巅，當炎風吹拂烈日中懸之時，市民們為暑氣籠罩，最盼着一個清幽涼夜的降臨，上天心閣吹涼風去自是成為長沙市區人士的一個最佳的選擇。
而天心閣的傑構重樓早己有人說爛，此處省略，另外徐悲鴻先生個人畫展的具體情況我也省略，大家模着腳趾頭都能想到心懷一腔熱血酷愛新生事物的長沙人，尤其是美術界的粉絲們對剛剛從法國留學載譽歸來的徐悲鴻先生的美術作品的欣賞與熱情，那無疑是無須贅述的了。不抄趙本山的口白，那家夥人山人海紅旗招展什麼的，大緻說來也差不到哪裡去的了。
個展開完後，徐悲鴻先生對古城長沙充滿了好奇與興趣，他一個人在天心閣一排紅色的圍牆側面上來，好奇的發現走了二十來步發現右角有一條平坦的黃泥路，兩邊青蔥的碧樹，深黃色城牆磚一塊一塊充滿曆史滄桑感，他撫模着古老的磚牆正在愣怔間，遇到一位怪客。那人仿佛早就認識徐先生似的，主動搭讪：＂久聞大名的徐先生你好！今天難得親見，真是幸會幸會！我剛在展廳看到了您的畫馬和風景之作，的确高手神繪，妙不可言也，接下來話鋒一轉：＂在下也有一技，久藏在身勿露于人，巧遇先生，正想領教您呢。＂悲鴻沉吟片刻，微微一笑，說：哦？領教那可不敢當，不知是何種技藝？那精瘦的漢子則說＂徐先生用筆作畫，我用煙作畫：徐先生的畫畫在宣紙之上，我的畫卻是畫在牆上。悲鴻将信将疑，陪同悲鴻的向恺然不知何時也來到了這裡，一聽興趣盎然，當即熱忱相邀，請怪客到家中表演，怪客欣然接受，他們三人興匆匆來到了向府。按照怪客的要求，準備好一塊大黑布挂在牆上，又買來三斤煙絲。
斯時徐向二人圓睜雙眼看到漢子吐口氣，用力猛吸一口煙，然後張嘴向黑布噴去，頓時黑布上升起縷縷白雲，煙霧缥渺，忽而像是群燕飛舞，忽而又如百花亮放，忽而萬馬奔騰，忽如海浪翻滾，忽而驚濤拍岸，忽而鶴舞白沙，千變萬化，神秘莫測，端的是虎嘯龍吟，仙苑奇葩，令一旁的觀者如癡如醉，半響也沒回過神來。掌聲過後，客人們饒有興緻地問起這個吐煙成畫的技藝之由來，怪客隻道是氣功派生出的小小技藝，雕蟲小技，不足挂齒。但它隻有氣功高超的人才有餘力玩玩，一年半載難以學成，再要探問怪客是何方人氏，他便笑而不答了。
休息不多時，茶過一壺，怪客起身告辭，主人相送。人們又興緻勃勃地聊了半天，向先生才蓦然發現他陪徐悲鴻遊天心閣方才遊曆了一半。
一一這段陳年舊事我聽力報記者忘年老友已故多年的王光明先生說的，在虎年春節休閑無聊便拿出來供大家共享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