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年年有“年”年年有“味”

作者:四維謙君
年年有“年”年年有“味”

“年”年年都有,成為我們一輩子的記憶,但是,年年的“年味”卻不盡相同。

懂事的時候,“年”就是那些此起彼伏、連綿不絕的鞭炮聲,震得你心花怒放。

那年頭,大年三十的晚上和大年初一的早上,家家戶戶都要放上一挂長鞭。年三十晚上那一鞭特别熱鬧,我會早早地侯在門口,眼巴巴地望着父親把鞭炮拆開,是長長的“一串紅”,在地面上長蛇似地擺放整齊了,然後用香煙頭點燃,随即引線“嘶嘶”地濺起一串火花。

每到這個時候,我常常是捂緊了耳朵,又害怕又興奮地緊盯着地面上的鞭炮,随後長鞭如油鍋裡的豌豆,一顆顆争先恐後地爆裂開來,舞動着歡快的步點,震耳欲聾。

長鞭過後,還有一些小煙花,五顔六色,綻放出七彩的美麗,讓我融入一個星空的世界,一時忘卻了煙花爆竹的陣陣巨響帶給我的緊張和害怕。

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自己和夥伴們一起燃放鞭炮了。年夜飯後,我們點上一根清香,去鄰院間呼朋引伴,招呼一聲,“放爆竹喽!”

于是,我們在胡同裡,在院落裡,争相點燃自己的鞭炮,比誰的更響,誰的更脆,還一起去撿沒有放完的鞭炮。當然,我們還經常翻新花樣,甚至弄些惡作劇。

就這樣,每逢憶起過年,耳邊響起的總是陣陣的鞭炮聲,爆竹聲中留下了我太多的關于過年的樂趣。

年年有“年”年年有“味”

當然,在童年的記憶中,“年”還是巴望許久的新衣和吃不盡的美食。

那個年頭呢,對孩子來說,一年能夠吃得好、穿得好,就是莫大的幸福了。是以,每到過年,年夜飯和新衣新鞋就是最大的盼頭了。

那個時候,一年裡我也買不了幾件新衣服,全指望過年的時候了。

新年的第一天,爸爸媽媽比平日慈祥了許多,就在我被窗外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鬧醒時,他們笑盈盈地拿出一套嶄新的衣鞋讓我換上。

新衣的顔色特别鮮豔,年味特濃,穿在身上,全身上下散發着新年的濃濃喜慶。穿着這身行頭,就可以跟着父母串門給長輩們拜年了。

年年有“年”年年有“味”

當然,對孩子來說,過年還意味着可以美美地大吃一頓,最讓孩子們念想的自然是年夜飯了。

那個年代,一年吃不了幾次大餐,平時都是少葷少油,很有些類似今天的減肥餐,但是,當年的孩子經常聽到的是這句話,“多吃點,多長點肉啊。”見面最好的贊美話語,“你又長胖啦!”

是以,一年一次的年夜飯似乎吃盡了一年的雞鴨魚肉和佳肴美味,每回我都是吃得滿嘴油光,肚皮滾圓。當然,除了年夜飯這樣的大餐外,家裡還有可以任拿的糖果和點心。

年年有“年”年年有“味”

後來上學念書了,人也一點點長大了,“年”呢就是心心念念的“壓歲錢”。

沒有念書前,“壓歲錢”都是父母保管的,自己也根本動不了那個念頭。不過,念書以後,情況就不同了,我可以自己保管“壓歲錢”了。

那個時候的“壓歲錢”可不像現在的那麼大數目,常常是長輩們給的幾角錢到幾元錢,這樣的壓歲錢用紅信封包着,除夕放在枕邊,隻要過了這一夜,就可以使用了。但是,父母總是囑咐我不要随便亂花,可以把錢存起來,需要的時候再用。

可是,我拿到“壓歲錢”後,卻偷偷去了新華書店,在那兒晃蕩了許久,最終還是買了不少書回來。剩下的“壓歲錢”用來買了鞭炮,是以,這個年還沒有過完,我的“壓歲錢”已經用完了。

年年有“年”年年有“味”

再後來呢,我遠離故鄉,在外地讀書工作,還成了家,“年”就是一張小小的車票。

外地讀書的時候,單身一人,每年的春運為了“搶奪”一張小小的車票,就像陷入一場“戰争”,但是再難也要打赢這場戰争。那個時候呢,每年過節為的就是一張車票,一張車票就是一份相思,一份對家鄉的思戀,一份對親人的思戀。

後來在外地成家立業了,于是過“年”就成了三張“車票”。不過,好在高鐵很快帶來了回鄉的便捷,再後來也有了自己的車子,回鄉就更加友善了。但是,每每過年的時候,讓我刻骨銘心的記憶仍然是那張小小的車票。

年年有“年”年年有“味”

如今,已經三年沒有回家鄉過年了,因為那年爆發了新冠。不知不覺間,我們在疫情的陰影下生活兩年多了,難道我們的餘生就得與這樣的災難相伴相生嗎?

在這樣一個時代,過年對于我而言,“年味”更濃的是一種回憶,記憶中的爆竹聲、年夜飯、新衣新鞋、壓歲錢,還有小小車票上的那份牽挂和思戀。

幸運的是,我們這個時代一直有着網際網路的連結,在這樣的連結中,過年的“味兒”彌久留香,盡管在這份“年味”中勾起的總是對家鄉的念想和思戀。

年年有“年”年年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