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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故冬奧 冰雪奇緣|冰心投玉壺,勇追冬奧夢

冰壺14世紀起源于蘇格蘭,是一項古老的冰雪運動。相比滑冰、滑雪等傳統項目,它進入中國的時間要晚得多,但短短十餘年就實作了從“小白”向世界冠軍的進階,令世人矚目。從此,冰壺在中國發展起來,讓更多人領略到這項運動的優雅與激情。

(1)國内首家冰壺俱樂部落戶地壇

溫故冬奧 冰雪奇緣|冰心投玉壺,勇追冬奧夢

2001年,國内首家對外開放的冰壺場落戶地壇紫龍祥滑冰館。龐铮铮/攝

要說哪項冰上運動最考驗參賽選手的智力,一定少不了有“冰上國際象棋”之稱的冰壺。

由特殊石材制成的冰壺,重量大約20公斤,因形狀像水壺而得名。投手從本壘将冰壺擲出後,隊友會在冰壺前方賣力地用刷子擦拭冰面,因為擦冰的隊員無法判斷冰壺的滑行路線,是以需要投手“大喊大叫”指揮擦冰行動。是以這項運動也極具觀賞性。

冰壺“入奧”較晚,1998年長野冬奧會才成為正式比賽項目,但其進入中國比“入奧”還早了3年。

1995年,哈爾濱成為大陸首個引進冰壺的城市,這項來自蘇格蘭的古老運動就這樣在冰城紮下了根。

此時,全民健身運動正在京城開展得如火如荼,各種體育運動在民間百花齊放,除了馬拉松、遊泳、三大球等主流體育項目之外,飛标、攀岩、射箭、冰壺等具有趣味性、挑戰性的競技項目也初露頭角。

2001年初,國内第一家對外開放的冰壺運動場落戶北京地壇紫龍祥滑冰館,聚集了一群冰壺“發燒友”,其中有不少是道地的北京人。這些冰壺愛好者們熱情高漲,組建了國内第一家在國家體育總局注冊的冰壺俱樂部——紫龍祥冰壺俱樂部。那時的他們沒有想到,未來将在哈爾濱找到用武之地。

(2)十冬會上北京冰壺手撐起5支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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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03年舉辦的第十屆冬運會賽場上,5支冰壺代表隊都有北京運動員的身影。

2003年1月5日,全國第十屆冬季運動會男子冰壺比賽在哈爾濱舉行。在吉林隊和白山隊比賽時,觀衆席上傳來一陣陣帶着京腔兒的助威聲。這5位熱情的觀衆都是北京小夥兒,分别是李晨、吳榮、賀林、金洋和高勇,他們剛剛在15分鐘前代表林業體協隊戰勝雞西市隊。戲劇化的是,此時此刻,台上正在比賽的兩支隊伍都是他們加油的對象,其他觀衆糊塗了,到底哪邊才是他們的“自己人”?。

原來,來自全國各地的12支參賽隊伍中,有5支隊伍的25名選手都來自北京,且系出同門北京紫龍祥冰壺俱樂部。這5支隊包括:男隊——吉林、白山、林業體協隊,女隊——吉林和林業體協隊。

為什麼北京選手沒有披上北京隊的戰袍呢?原因是當年北京還沒有組建冬運會代表隊。“我當然很希望能代表北京市出去比賽,那樣我會感覺背後有一種支援。”看着自己的徒弟們代表其他地區參賽,站在場邊的俱樂部教練張鵬感慨道,無論如何,能參加冬運會就是對徒弟們的肯定,他們也能夠得到鍛煉。

比如這次代表林業體協參加十冬會的李晨才16歲,當時是崇文區九十二中的高一學生。張鵬對他稱贊有加:“這個小孩兒接觸冰壺沒多久,現在能打得這麼好,證明他有很大的潛力,說不定将來奧運會賽場上就能見到他的身影。”

北京冰壺手,撐起了十冬會的5支代表隊。這也從一個側面說明,冰壺項目在北京漸成氣候。

溫故冬奧 冰雪奇緣|冰心投玉壺,勇追冬奧夢

2003年1月7日,《北京日報》10版

(3)世錦賽奪冠掀起京城“冰壺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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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3月30日,《北京日報》16版

冰壺雖然正式加入了中國體育圈,但一開始隻是個小衆運動,畢竟在中國觀衆對體育比賽收視率的貢獻上,這項比賽寂寂無名。一直到2008年,冰壺才真正走進大衆視野。

2008年在加拿大舉辦的世界女子冰壺錦标賽上,中國隊以黑馬之姿一舉奪銀。世錦賽亞軍的成績,創造了中國冬季運動集體項目的曆史最好成績。中國隊的出色表現引起了各路媒體的廣泛關注,一些媒體甚至用“奇迹”一詞來形容。

屬于中國的冰壺時代就此開啟。2009年冰壺世錦賽,在加拿大籍教練的指導下,由王冰玉、嶽清爽、柳蔭、周妍出場的中國隊,擊敗加拿大隊,斬獲金牌。緊接着,2010年溫哥華冬奧會上,中國女隊又獲銅牌。自2003年組建國家隊,中國冰壺運動在短短6年間跻身世界一流行列,進步速度令人驚歎。

冰壺運動的普及知識也登上各大主流媒體,收獲了大批“冰粉”。2010年初,本報記者走訪京城冰雪活動場地發現,冰壺運動頗受體育愛好者青睐,前去“嘗鮮”的人不少。

當時,全國隻有3家冰壺俱樂部,北京占了倆,一個就是北京紫龍祥冰壺俱樂部,另一個是位于懷柔的北京中體奧冰壺運動中心。

一條速滑直道,在冰面劃上一個圈和三條線,準備好冰壺,一場比賽就可以開始了。之前,冰壺館每小時400元的收費,令不少人望而卻步。但随着世錦賽、冬奧會冰壺比賽中國隊取得佳績,紫龍祥冰壺俱樂部的教練李欣接到的電話就多了,經常有人咨詢如何加入俱樂部。“現在周二和周四晚上,館裡全是玩冰壺和冰球的,我們已經有了一批‘鐵杆冰壺迷’。”李欣說。

作為國内最早接觸冰壺項目的業餘愛好者,李欣告訴記者,全世界有100多萬人玩冰壺,其中大約有70萬人在加拿大。加拿大是名副其實的冰壺勁旅,是以中國姑娘們能拿下世錦賽冠軍十分珍貴。随着中國的冰壺愛好者越來越多,相信中國隊的競争力也會越來越強。

(4)懷柔中學生入選國家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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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2月16日,《北京日報》8版

2016年的寒假,懷柔五中的初三學生韓雨特别忙碌。前不久,她正式入選世界青年冬奧會中國體育代表團冰壺隊,奔赴挪威參賽。全國隻有四名選手入選國家隊,韓雨是唯一通過嚴苛選拔的北京選手。

從國小五年級開始,韓雨就把大部分的課餘時間都用在了訓練冰壺上。“我剛接觸冰壺時,就感覺它跟别的項目不一樣,特别優雅。”但當她真正作為業餘運動員開始訓練後,對冰壺的記憶就是不停的摔跤,“最簡單的滑行,學了一周還滑不好,老摔跤,摔得渾身疼。”

那時的她,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天賦。直到2016年,自己被國家青年隊教練、前國手柳蔭選中,作為國青隊中惟一一名非專業運動員參加在挪威舉行的第二屆世界青年冬奧會,還在混雙比賽中獲得了一枚寶貴的銀牌。握住那枚獎牌,韓雨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能行!

2017年2月,習近平總書記在京視察城市規劃建設、冬奧會籌辦工作。已是北京女子冰壺隊隊員的韓雨,有幸在首都體育館與總書記見面。“總書記問我是練什麼項目的,我說冰壺,他笑着說,練冰壺需要頭腦聰明啊!然後還轉身對随行人員說,中國冰壺現在發展得不錯,成績也挺好。”總書記的話,讓韓雨備受鼓舞。

“未來可期,韓雨的進步有目共睹。”2021年女子冰壺世錦賽結束後,世界冰壺聯合會在官方社交平台上對中國冰壺“00後”小将這樣評價。前輩王冰玉稱贊她,“韓雨雖然資曆較淺,但是在賽場各種應急處理的手法上,顯得十分老到且有經驗。”

從12歲第一次接觸冰壺,到21歲走上世錦賽的舞台,韓雨已從冰壺愛好者成長為中國冰壺國家隊隊長。“我最大的目标就是參加北京2022年冬奧會,希望能身披國家隊戰袍,在家門口為國争光。”韓雨說。

(5)鋼鐵勞工為冬奧轉型制冰師

運動員在賽場上你追我趕,還需身後的堅實保障。在所有的冰上項目中,冰壺對場地的要求最為嚴苛,不僅對環境溫度、濕度有嚴格限制,制冰工藝也頗為繁複。

2018年8月,室外氣溫32℃,但首鋼冬奧訓練中心冰壺訓練館内隻有十幾攝氏度。每天,41歲的制冰工劉博強要在冰場堅守12個小時,像他這樣的冰壺賽道專業制冰工,全國少有。但制冰不是劉博強的本行,他曾在首鋼火花四濺的廠房内當了十多年軋鋼工。

2016年冬奧組委進駐首鋼園,原來的工廠中的房間被改造成了冬奧訓練場館。“首鋼要培養一批服務冬奧的制冰掃冰人員”的消息傳來,已轉型為空調維修工的劉博強欣然報名。

不過,相比花樣滑冰和短道速滑,冰壺項目的制冰掃冰難度更大。冰壺賽道的表面有一層小凸起,叫“冰點”,可以保證冰壺在冰面上順利滑行。制作冰點的過程就叫“打點”(用蒸餾水在冰上造出均勻的冰顆粒),技術難度極高。制冰工“打點”時,得確定賽道上的任何一個角落都能落下水滴,而且從頭到尾打一次點需要45秒,慢了不行,快了也不行。

當時,全世界的頂級制冰師不超過20人,負責北京冬奧會冰壺館的頂級制冰師是來自加拿大的JIMMY(吉米)。

劉博強有野心做中國的頂級制冰師,但問題是他沒有機會上冰。于是,劉博強當勞工時不屈不撓的勁兒上來了,他一邊向吉米學習理論知識,一邊借來打點壺,晚上到場館外的馬路上練習,摸索“打點”技巧。他背着40多斤的打點壺,在夜裡勤練了将近2個月,“打點”路線大約150公裡,終于找到感覺,形成了肌肉記憶。

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一天,吉米臨時安排劉博強上冰“打點”,他竟然一次成功,驚喜萬分的吉米當場決定,讓劉博強正式上冰!

如今,劉博強全身心投入在緊張的冬奧保障工作中,“作為老首鋼人,咱也算是緊随着首鋼的步伐轉型。我的夢想就是以中國制冰師的身份,保障北京2022年冬奧會冰壺賽事順利舉行。”

(6)青少年冰壺跻身國内“第一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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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月4日,廣渠門中學的學生體驗冰壺運動。鄧偉/攝

近年來,北京青少年冰雪運動發展迅猛,參與人數呈幾何級數增長。

2020年10月,北京市青少年U系列短道速滑冠軍賽和冰壺冠軍賽在京舉行。北京市體育局青少年體育處處長蘇峻曾感歎:“2017年體育局第一次組織青少年冰雪項目業餘教育訓練,報名的隻有70多人。到今年夏天,全市注冊在案的小運動員已經有7565名,區級運動隊達到126支。”

與發展較早的冰球、花樣滑冰、滑雪相比,短道速滑和冰壺曾是北京青少年冰雪運動的“落後”項目。但今非昔比,本次賽事副裁判長杜偉介紹,冰壺運動由于相對來說更安全且容易上手,日益受到校園青睐。“冰壺是智與體的結合,目前全市有30多所學校開展冰壺運動,還有的學校利用校園空間推廣陸地冰壺。”他說,北京青少年冰壺跳出傳統專業訓練體制,憑借進校園、市場化模式,目前競技水準已處在國内“第一集團”。

今年1月13日,北京冬奧組委總體策劃部部長李森宣布,大陸“帶動三億人參與冰雪運動”的目标已經實作。而且,冰雪運動的普及不會随着冬奧會的結束而畫上句點,這隻是個開端。根據國家規劃,到2025年,全國冰雪運動的特色教育學校達到5000所左右,冰雪教育納入學校體育課程,将持續釋放冰雪活力,吸引更多像韓雨這樣的冰雪小将。

溜冰、滑雪、打冰球、玩冰壺,多少年來,北京人對冰雪運動的熱情從未消退,北京這座城市也不斷展現着非凡的活力。

北京2022年冬奧會開幕在即,我們将滿懷熱忱與期許,共同續寫這段冰雪奇緣!

參考資料:京報集團圖文資料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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