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1月,就在約瑪·奧利拉(Jorma Ollila)上任諾基亞首席執行官前3個月,當時控制公司的芬蘭銀行還在進行談判,商議将公司賣給瑞典競争對手愛立信。
愛立信拂袖而去。這家瑞典公司看上諾基亞衆多業務中發展迅猛的移動手機業務,但卻擔心其虧損嚴重的消費電子産品業務。
如果當初兩公司真的合并,那就不會有這麼多關于奧利拉的故事,而他将諾基亞發展成為全球最大手機制造商的神奇故事,也就永遠不會發生了。
作為世界公認的成就最大的高管之一,奧利拉将到石油巨擘荷蘭皇家殼牌公司(Royal Dutch Shell)擔任非執行董事長,迎接全新挑戰。殼牌公司正從英-荷聯合公司向單一實體轉變。
殼牌投資者和經理人對這位北歐人可以有何期待呢?奧利拉剛在法國以及自己在芬蘭森林的别墅度完短暫假期,他對英國《金融時報》說:“顯然,我們的任務是重建合并後的新殼牌,新公司應具有全球一體性,并能應對能源工業面臨的問題。”
芬蘭人
在決定辭去諾基亞首席執行官一職後,他沒有心情放松一下。“我現年54歲,自覺身體和心理都特别棒。我感覺還可以作許多貢獻。”本周,各媒體對他既非荷蘭人又非英國人的身份已大肆報道,外界普遍認為這是件好事,因為殼牌公司正試圖摒棄臃腫陳舊的結構,力求塑造精簡的一體化組織和文化。
不錯,奧利拉是芬蘭人。他來自芬蘭内地一座森林茂密的小鎮,秉承了當地人特有的行事低調的特點。
芬蘭最大的金融服務集團之一“三普銀行”(Sampo)首席執行官比約恩·瓦爾羅斯(Björn Wahlroos) 在80 年代就認識奧利拉,他說:“約瑪集高度智慧與組織能力于一體,但他在哪兒都不是中心人物。他并不是一個出衆的演說者,也不是美式外向型人。”
奧利拉本人喜歡引用中國古代哲學家老子的話:“太上,不知有之。功成事遂,百姓皆謂:‘我自然’。”(編者注:“太上,不知有之”的意思是:最高明的統治者,群眾不感到他的存在。)
這并非意味着奧利拉是一個羞怯謙卑之人。他以堅定意志塑造了新的諾基亞,并且因管理嚴明而出名,例如,如果覺得對公司報道不實,他常常會對當事記者緊追不放。
他堅持不懈地進行國際聯絡:加入福特汽車公司董事會、在歐洲主要工業國圓桌會議中起帶頭作用、參加專屬政客首腦和商業領袖的彼爾德伯格(Bilderberg)會議。最重要的是,奧利拉以紀律嚴明的管理者而出名。
《走近諾基亞》(Nokia: The Inside Story)一書作者馬蒂·海柯(Martti Häikiö)說: “奧利拉做事有條不紊,非常擅于建立長期結構。他同時也擅長發現解決問題的捷徑。”
手機世界之王?
但是,在2005年8月之前的18個月間,奧利拉身為手機世界之王的皇冠已悄悄脫落。多年以來,分析師一直斷言,諾基亞不可能同時保持全球市場占有率(2002年最高時曾接近 40%)和20%多的手機利潤,而諾基亞也一直對此斷言表示不屑。
但是,公司錯誤了解了手機市場趨勢,特别是蚬殼型号的受歡迎程度,是以,2004年4月,公司被迫連續兩次釋出利潤預警。曾經是最佳型号的諾基亞手機失去了一些設計優勢。集團的市場占有率迅速下跌至30%以下,不過随後又爬升至33%左右。此外,在東山再起的摩托羅拉和亞洲對手的競争下,公司在利潤方面也面臨越來越大的壓力。
奧利拉對此表示異議。“我們對所處現狀很滿意。我們的市場占有率在全球電子行業無與倫比,利潤也處于業界領先地位。”
不可否認的是,90年代中期,在奧利拉的上司下,諾基亞迅速位居移動手機世界前列。他原先在花旗銀行(Citibank)工作,在諾基亞任職7年後出任公司首席執行官。這段時間内發生了一些令人痛苦而難忘的事。1988 年,奧利拉擔任首席财務官時,公司超凡領袖卡瑞·凱雷莫(Kari Kairamo)自殺身亡。這家成立于1865年、以林業起步的集團當時正舉步維艱地向消費電子産品和電腦業發展,擴大的公司業務包括電視機生産、輪胎制造、甚至發電。
但是,像愛立信一樣,諾基亞悄然無息地增強了在移動手機領域的領先地位和技術專長。在世界多數地區對早期磚頭般的笨重手機嗤之以鼻時,北歐各國欣然接受此技術,并在80年代初期制定了移動通信系統的通用标準。
在出任首席執行官前2年間,奧利拉擔任手機部門負責人,他堅信,手機這一幾十年來發展最迅速的新消費産品技術是公司的未來。
比約恩·瓦爾羅斯表示,奧利拉的能力不僅僅是讓四處擴充的聯合大企業重新集中注意力,“他眼光獨到,意識到隻要投資和方向正确,公司所擁有的産品便可真正走向全球,前景無可限量。而這需要很大勇氣。”——2005年8月9日,賽迪網#管理# #TM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