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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煌血咒」 第五章

第五章 牧修武設計暗算 都雲谏散功重修

“我當然願意!”都雲谏回答得十分幹脆,毫不猶豫。“能不能練成血咒并不重要,隻要能讓我變強,報仇雪恨,我什麼都願意。”

  “我隻希望你能繼續修煉,重制千年前的最強血咒是老夫我畢生的夢想,仇恨可以推你前行,也有可能将你吞沒。”黑袍老頭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都雲谏怨念頗重,執念太深,對修行一途相當不利。

  但是黑袍老頭也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改變都雲谏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我相信你能堅持下來,來,我傳你靜血咒的使用法門。”

  都雲谏在老頭的指導之下,用靜血咒緩緩安撫着自己的血脈,同時用血脈中的白金之色,包裹着牧修武打進來的一絲暗勁,以防被自己一不小心祛除了出去。

  一夜無話,次日天明。

  都雲谏将光頭送來的酒菜席卷一空,好好祭了祭自己空空蕩蕩的五髒廟,起身跳了跳,腳踝間的鐵鍊嘩嘩作響,空擊幾拳,虎虎生風。

  “恢複得不錯,萬事小心,昨天你漏了底細,今日的對手定不好對付。”黑袍老頭好像還沒緩過來,眼睛都沒睜開,低聲囑咐道。

  都雲谏揉了揉手腕,點頭稱是,跟随着前來開門的兩個光頭,離開了“黃”字牢房。

  今天兩個光頭帶着都雲谏走了另外一條通道,七扭八拐的比昨天的還要長一點,一直通到了一間室内競技場,面積不大,看布置就知道是在地下。

  牧列早已守在房中,盤腿坐在屋子中央,雙手環抱在胸前,閉目養神。

  “進去吧,大人在等你。”兩個光頭一把将都雲谏推進房子,從外面将門關住了。

  都雲谏也不在意,大大咧咧的席地坐到地上。“小秃頭昨天就跟我說今天還要打,難不成是和你?恕我直言,你還真不夠格,叫牧修武來。”

  牧列一睜眼,雙目噴火,“收拾你還不必勞主人出手!”。牧列雙手一撐就站了起來,衣袖連擺,數道銀光直射都雲谏周身要害。

  “格老子的,夠陰險啊。”都雲谏快速向左側閃開,原來所站之處釘上一排閃着幽光的銀針。“看你五大三粗的,怎麼還玩這女人的家夥。”

  牧列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胸中怒火,昨天差點被都雲谏跑掉,靠着主人出手才沒有丢人。

  今天牧修武讓自己再來試試手,盡管下手,不死就行,牧列已經打定決心,非得讓都雲谏吃到苦頭不可。

  還未等都雲谏站穩,牧列就已沖到面前,一拳轟在都雲谏胸口,将其打成了滾地葫蘆,緊接着又悶頭沖了上來。

  都雲谏趕忙起身,與牧列近身肉搏,幾乎放棄了防守,就是你一拳我一拳的互換,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

  得了牧修武不可打死的指令,牧列還真的拿都雲谏沒什麼辦法,接連吃了幾個暗虧。以命換命,都雲谏知道牧修武有求于自己,牧列不會下死手,是以下手招招狠辣,拳拳不離牧列要害,時不時還陰恻恻地來一式撩陰腿,打得牧列手忙腳亂。

  “牧列,停手吧。”右側暗門一開,牧修武緩緩走出來,叫停了戰鬥,牧列閃回牧修武身邊,臉上一片羞愧,“主人,牧列該死。”

  “無礙,他知你不會下殺手,是以才無所顧忌,縛住雙手你打不赢也是正常的。”牧修武毫不在意,“都雲谏,我還真的小看你了,我很好奇,金光燃血咒,即使是都家嫡出都很少有人能練成,雖然你還欠缺火候,但也是難能可貴了,都家怎麼想的,把你放逐到這邊境小城來,還是說你們父子并非被放逐。”

  “你好奇與我何幹,我有必要給你解釋嗎?要打便打,哪來那麼多廢話?”都雲谏一臉潑皮相。

  沒想到都雲谏是這種态度,牧修武不禁眉頭緊皺,“你是真的覺得我不敢殺你?”

  “你不殺我,不過是看上了我身上的金光燃血咒,來啊,跪地磕頭拜師,說不定我一高興,就教給你了呢。”

  “找死!”牧列瞬間暴怒,剛要前沖,就被牧修武攔住。

  “ 區區金光燃血咒,我還不放在眼裡。”牧修武右手一張,一團拳頭大小的火焰在手心砰然浮現,雖然不大,但在都雲谏眼中卻是那麼刺眼。

  “這便是我牧家的天火血咒,血咒之間根本無法融合,我要你家血咒有何用處?”牧修武眼裡的都是戲谑,“留你一命,不過是想知道你都家在昆玉有什麼計劃罷了,看你這樣子也不像知道的樣子,白白浪費我的時間。牧列,這小子就交給你了,别弄死了,日後說不定還有用。”

  牧修武左手法決一捏,打進都雲谏血脈中的一絲暗勁就像被點燃了一般,瞬間把都雲谏燒得通紅,血管中一片熾熱,連帶着血液流轉都出現了遲滞,都雲谏渾身僵硬,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連動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牧列拍拍手,守在門外的兩個光頭走進屋子,拉起地上的都雲谏,躬身退出房間。

  牧修武右手一捏,熄滅了手中的火焰,額間已是汗珠遍布,終是聚攏成滴,滑下面龐,右手因巨痛顫抖不已。

  “他已經是個廢人了,扔到死牢裡任其自生自滅吧。”牧修武左手捏住右手的手腕,止住顫抖,“回頭給曲丞回個話,就說這小子的命我收了,去吧。”

  牧列點頭告退。

  都雲谏整個人就像一根杆子一樣被扔回了“黃”字牢房。

  看着都雲谏的慘樣,黑袍老頭不住得笑了起來。

  “不出老夫所料啊,牧修武還真的練成天火血咒了,可以隐藏,可以激發,他練得比你更好啊。陽血咒、火血咒都是至陽之術,正所謂孤陰不生,孤陽不長,血脈裡雙陽相撞,不是你體質過人,早就是廢人一個了。”

  “這麼說你早就知道了?”都雲谏快瘋了,人生大起大落真的是太快了。

  一個小時之前都雲谏還想着融合了兩種血咒,可以踏破昆玉,一雪前恥,結果現在又躺回了牢房冰冷的地闆。“你早知道會是這種結果?我差點涼了!”

  老頭嘿嘿直樂,帶動着兩肩上的鐵鍊一陣抖動,“牧家練的就是火血咒啊,你不知道?”

  “我知道個屁!長這麼大不是在屋裡修煉,就是被老爹狂虐,門都沒出過。”早知道牧修武的暗勁有這種功能, 早就祛除出去了,哪還會淪落到這般田地。

  “那就怨不得老夫了,我也是為你好,要是不叫牧修武激發一下,這股潛藏的血咒隻會越來越弱,最終被你的陽血咒壓制、吞沒,哪還有機會發展壯大,成為你融合的契機。同樣的,若是沒有老夫我的風雲靜血咒舒緩你血脈中沖突的兩種力量,你早就廢了。”黑袍老頭說出了自己的打算,“這麼一來,你體内兼具陽、火、風三種血咒,前途無量啊。”

  都雲谏嘗試着活動一下身體,然而還是哪哪都動不了,“那我現在怎麼辦啊,我現在不但身體動不了,甚至都感受不到我血脈裡的血咒。”

  “那當然,雙陽相撞,沒把你撞成廢物就不錯了,還想要血咒?你修煉的陽血咒和火血咒同歸于盡了。”黑袍老頭單手捏決,激發了殘留在都雲谏身體裡的風雲靜血咒,“現在試試。”

  一陣白光閃過,氣流從都雲谏五指間呼嘯而出,鼓脹的身體恢複如常,又恢複了行動能力,但老頭的話又讓都雲谏僵在了原地,“我的血咒!沒了?”

  “老夫我也是用心良苦,不這樣,我和牧修武打進你體内的血咒就永遠不會是屬于你的力量,而隻是你手裡随時可以被人奪走的刀。血咒力量沒了,你還可以重新練!”

  老頭指尖拂過都雲谏的手臂,劃出一道寸許的傷口,流出的血除了白金兩色之外,還點綴着絲絲妖豔的紅色,和血液本來的紅色截然不同。“血咒是跟随血脈走的,隻要存在過,血液就會帶上這種血咒的标記。”

  都雲谏默默起身,跪在老頭面前深深一拜,“謝謝前輩救命之恩,前輩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看着都雲谏頹廢的樣子,老頭相當能了解,本以為馬上就能報仇,結果一下功力盡失,任誰都很難接受。“臭小子,别以為報仇無望,你真的以為你功力俱在就能報仇了?”

  都雲谏聞言一愣,“前輩,何出此言?”

  “你的仇家叫曲丞吧?”

  “正是!”都雲谏連連點頭。“他還私下号稱‘昆玉王’。”

  “挺狂的啊,老夫在牢裡十年,這曲丞之名我雖然從沒聽過,但是能在這昆玉出任城守,尤其是敢把仇家餘孽扔到牧修武的競技場裡,想必定然是出身四大家族,也就是姬牧曲都中的曲家。牧修武我是了解的,能被曲家派到昆玉來制衡牧修武,這曲丞絕對不簡單,你貿然出手,報仇雪恨的成功率微乎其微。”

  “謝前輩指點,小子茅塞頓開。”都雲谏又深深一拜,面色輕松了不少。

  “但是你在這死牢中,想重新修煉真是難比登天,老夫我再幫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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