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1月,廠黨群機構大改組,團委作為常設機構被撤銷,我作為分流人員被安置到廠辦擔任行政秘書,同時兼管團的工作。到任不長時間,就領受了一項工作任務——和總機班負責電話維修的同僚去沈陽提運程控電話機裝置。負責運輸的貨車已經先到沈陽,我和這位總機班的同僚乘長途客車前往。總機班的這位比我年齡比我稍大,曾經當過兵,在我眼裡是那種“社會人”。那時候朝陽到沈陽長途客車需要走六七個小時,到沈陽時天已經黑了。

猜紅桃A騙局
我們廠來沈陽辦事基本都住在沈陽軍區空軍招待所,一是因為便宜,二是覺得是部隊開的,相對來說比較安全。早上起來正洗漱,房門開着,一個應該是住客的人從門前經過,探頭進來問有沒有火,同時晃了晃手裡的煙。我的同僚是抽煙的,就熱情地遞過火柴。來人很自然地遞給我同僚一支煙,兩人抽着煙就攀談起來,說着說着來人就進房間坐下了。一支煙沒抽完,來人掏出一副撲克牌,問我們倆玩不玩撲克。我對打麻将、下象棋、玩撲克之類的事兒向來沒有太大的興趣,特别是面對一個陌生人就沒有想法。但我這位“社會人”同僚馬上來了興趣,問怎麼玩。來人從撲克牌中找出黑桃A、梅花A和紅桃A翻扣在床上,經過幾次位置變化,然後讓我們倆猜哪一張是紅桃A。我們倆跟着猜了一氣,對錯大概各半,興趣卻似乎已經被他調動起來了。這時來人提議是不是來點錢,否則沒意思。我看看同僚,他示意我掏錢。也就用了不到十分鐘,裝在我身上的一百多元出差款都進了來人的腰包。那一刻,我的腦子一片空白,有點不知所措,因為一百元差不多是我一個月的工資啊!同僚的“社會人”屬性在這時候發揮了一點作用,他逼着來人退回了二十元,算是為我們倆挽回了一頓午飯。
坐廠裡的貨車傳回的時候,走南闖北的司機師傅聽了我們倆的遭遇後哈哈大笑,說這種事經常遇到,我們倆的見識太少了。晚上,在北票燒鍋營子過夜,躺在土炕上,幾乎一夜未眠。這欠下的八十多元“賭債”,我和同僚連續還了好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