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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旺達種族滅絕的創傷,在幸存者的DNA中遺傳下來

作者:張天師星座學

難以想象的創傷在1994年盧旺達種族滅絕幸存者的DNA上留下了印記。更令人震驚的是,這種心理創傷在基因組中留下的印記也遺傳給了下一代,在恐怖事件發生時甚至沒有出生的後代的DNA中也可以找到這種印記。

來自南佛羅裡達大學(the University of South Florida)和盧旺達大學(the University of Rwanda)的科學家研究了種族滅絕時期居住在盧旺達圖西族孕婦的全部基因組,以及她們的後代,并将她們的DNA與大屠殺時期生活在世界其他地方的其他圖西族婦女及其後代進行了比較。

盧旺達種族滅絕的創傷,在幸存者的DNA中遺傳下來

DNA有時被視為一種固定的密碼,但某些基因的表達可以通過表觀遺傳(epigenetic)變化而改變,而表觀遺傳變化受生活方式、經曆和環境的影響。在經曆過種族滅絕恐怖的孕婦中,研究人員發現了DNA的化學修飾,這種修飾之前被認為與心理健康狀況(如創傷後應激障礙和抑郁)的風險有關。這些相同的特征也在當時還是胎兒的後代身上被發現,這表明表觀遺傳的變化已經遺傳了。

該研究的主要作者、南佛羅裡達大學的莫妮卡·烏丁(Monica Uddin)教授在一份聲明中說:“表觀遺傳學是指對DNA進行的穩定但可逆的化學修飾,有助于控制基因的功能。”“這些變化發生的時間比改變潛在的基因DNA序列所需的時間更短。我們的研究發現,産前接觸種族滅絕與後代基因功能降低的表觀遺傳模式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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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解創傷的深度,重要的是要了解盧旺達種族滅絕的殘酷程度。在盧旺達内戰期間,1994年4月至7月的100天内,估計有100萬人被屠殺。性暴力也很普遍,據估計在危機期間有15萬至25萬名婦女被強奸。

大多數受害者是圖西族人,這個少數民族在曆史上一直主導着國家的權力結構,而肇事者主要是胡圖族人,這個少數民族在1959年1962年的革命中奪取了政權。1990年,流亡的圖西族反叛組織盧旺達愛國陣線試圖奪回權力,内戰由此爆發。雖然1993年達成了一項和平條約,但在1994年4月6日晚上,胡圖總統尤維納·哈比亞裡馬納(Juvénal Habyarimana)乘坐的飛機被一枚火箭擊落,國家再次陷入混亂。胡圖民族主義者立即發起了一場針對圖西人及其同情者的有組織的極端暴力運動,當地民兵和胡圖政府煽動普通公民對他們的鄰居犯下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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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到這項最新研究,研究員德裡克·懷爾德曼(Derek Wildman)教授指出:“參與這項研究的盧旺達人以及整個社群都想知道他們身上發生了什麼,因為盧旺達有很多創傷後應激障礙和其他心理健康疾病,人們想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有這些感覺和問題。”

雖然這是第一次通過基因研究來了解種族滅絕對盧旺達人民的影響,但此前的研究在世界曆史上的其他毀滅性事件中也得出了類似的結論。2018年,一項研究調查了二戰末期襲擊納粹占領的荷蘭的饑荒受害者。就像在盧旺達進行的這項新研究一樣,他們發現,他們還在子宮裡時所經曆的極度艱苦所引發的表觀遺傳變化,很可能解釋了為什麼所謂的“饑餓冬天”後出生的人會出現一系列健康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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