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T一直是中國甚至整個亞洲創新産業的驕傲,也是中國為數不多具備世界級業務投射能力的科技公司,如今正面對全新的戰略再平衡壓力。
BAT的騰訊、阿裡和百度三家巨頭,一直是中國甚至整個亞洲創新産業的驕傲,也是中國為數不多具備世界級業務投射能力的科技公司,如今正面對全新的戰略再平衡壓力。

網上批評者似乎有充分的理由否定網際網路巨頭的成功。他們說網際網路産業已經不代表最先進生産力,說這是一個被國際資本裹挾的食利者;還說網際網路公司缺少原創技術,都是基于科技表層的應用層面的成功;更有甚者精确的計算出玩遊戲和生孩子的線形關聯,将遊戲等娛樂産業的未成年管控挑戰放大為全年齡道德問題。諸如此類的聲音,将網際網路行業的普惠性和創新性旗幟加以否定,一種對網際網路巨頭不友好的氣場悄然發酵。雖然很多批評的觀點并不嚴謹,但對全社會看網際網路産業的審美帶來了影響。
不得不說的是:整個2021年,包括BAT在内的網際網路公司股價已經被這種情緒引發的綜合反應打入了低谷,2021年騰訊港股從最高755.4港币跌到年底12月31日的456.8,累計跌幅近40%。同樣的情況發生在阿裡巴巴,從約220港币跌到118.9,累計跌幅近50%。百度同樣大幅下跌,還有美團、滴滴、拼多多等網際網路公司也幾近腰斬。當中國頭部的科技公司受到如此打擊的時候,反而2020年疫情前幾乎市值騎虎相當的美國科技巨頭卻高歌猛進,谷歌母公司Alphabet股價上漲65%,微軟和特斯拉均上漲51%,蘋果上漲34%,而英偉達大漲102%。中國科技巨頭受到中美兩國政策不确定性的影響,在2021年顯然被美國同行甩開了一個身位。
這種情況在過去的20年從來沒有發生過。自然之前歐美網際網路科技公司心裡嘀咕的“中國創新威脅”煙消雲散了。與此同時,國内看空聲音還在繼續,某位大V在新年演講抛出“網際網路高度飽和”的論點,論證的資料竟然是所謂内部獲得的“阿裡673元、拼多多578元、京東384元”的獲客成本資料,先不去挑戰資料是否真實,任何一個産業快速擷取使用者之後都會出現增速放緩但營銷投入變化較小的情況,顯然基數小了除起來結果就會變大,這不代表衰落,而且專業分析不會這麼計算,更推理不出來所謂的“網際網路飽和理論”,而這些迎合大衆的論調有着廣泛市場,不禁讓公衆看科技巨頭更加霧裡看花。
那麼網際網路公司是否依然具有“先進性”特征?BAT是否依然具備“人民性”價值?本文希望超越争論層面理性回答追問,從全球産業科技視角對于網際網路公司向産業科技型公司戰略轉型的大趨勢做出詳盡的分析,希望全面的分析和思辨帶給讀者和決策者更多辯證思考,畢竟網際網路行業是涉及到幾千萬人就業的科技引領性行業。
國家監管有其必要性
需要承認的是,國家和社會輿論對網際網路巨頭的關注和高标準要求并非沒有道理。
網際網路公司崛起遵循的是小機率成功創新基礎上的大浪淘沙原則,生命力和競争力自然更強,這符合市場經濟優勝劣汰的基本邏輯,殘酷競争驅動的産業也往往是經濟最活躍的部分。但當這種頑強的生命力獲得成功并成為了一種巨大的商業權力的時候,市場競争必然打破弱勢平衡,進而一定程度國家治理的參與有其必要。也就是說,對網際網路的規範最重要的衡量标準就是鼓勵公平競争和持續推動創新,這一原則最應該成為監管的核心取向。
從國家宏觀層面來看,目前已經超越了上世紀80、90年代的生産要素稀缺的要素挑戰,也超越了本世紀初十幾年開放還是封閉争論的進退取舍,超越了平衡挑戰,眼前面對的是全球性巨變帶來的“多難挑戰”。這個多難可以簡單拆解為三個方面,一方面是國際環境的變化,國家主體必須擁有強大的話語權統籌中外競合關系;另一方面是産業不平衡帶來的增量價值缺失,正深刻的影響了中國社會的貧富差距、老齡化等問題;還有就是社會性沖突的積累,廣大人民群衆和低收入群體陷入了一定的發展瓶頸,不滿情緒日益高漲。國家發揮制度優勢大格局的調控經濟政策有其必然性和合理性,要求科技公司展現更多“人民性”也是情理之中。
全球範圍内對于超級巨頭和媒體挑戰和政府強監管也不乏先例。在美國工業資本主義大發展之前,也曾出現過批評大公司的扒糞運動。19世紀下半葉,美國商品經濟得到高度發展,資本主義從自由競争走向了壟斷,對内根本無視員工的利益,對外以損害公衆利益作為賺錢的重要手段,奉行所謂“隻要我能發财,讓公衆利益見鬼去吧”的經營哲學,引起了社會公衆輿論的強烈不滿。後面漸漸發展為更為廣闊的“進步主義運動”,這是19世紀末20世紀初美國曆史上一股很有影響的社會運動和思潮。當時由貪婪和腐敗的盛行引發,在羅斯福總統的推動之下,通過制定法律限制壟斷、保護環境、保障勞工利益、保護食品安全等措施,使美國得以重新煥發活力,進而跻身世界強國前列。如果我們對比美國工業資本主義崛起的發展曆史來看,中美都曾面對社會的“多難”挑戰,以及國家治理強行幹預推動新平衡的需求。
從網際網路公司來看,20年的高速發展,由于其技術的先進性和商業模式的創新性,非主觀的帶來的社會不平衡問題,同樣應該有責任積極參與解決,這也是公司長期發展的需求。至少四個方面是網際網路公司此刻應該重點關注的宏觀戰略問題,一是更多關注自身發展與國家産業政策的比對問題,目前正處于中國多個基礎産業的核心技術攻堅和創新再造關鍵階段,網際網路公司的技術優勢深度賦能傳統産業是一個重大課題;二是繁榮産業生态的長期使命,目前包括新能源革命、智能電動車革命、矽基半導體發展、碳基生物技術等多個方向正在面臨着全球性競争壓力,網際網路巨頭當仁不讓的需要上司者的擔當;三是對于共同富裕、共同發展,減少區域發展不平衡和産業發展不平衡等方面,作為利潤豐厚的網際網路公司都有義務參與其中,貢獻價值。這些方面都是國家和産業可持續發展的基本保障,也是超越公司業務本身科技巨頭需要承擔的社會責任。
當然,我們看到BAT已經開始基于此做了系列的戰略調整,反應速度和認知深刻程度可圈可點。騰訊為例,從2018年開始,公司戰略圍繞産業網際網路更新和服務實體經濟做了系統的戰略變革更新,展現了紮根消費網際網路和擁抱産業網際網路的戰略決心。目前從公司釋出的情況看,已經在30多個行業,打造了400多個行業解決方案的賦能實體經濟的成功案例,包括智慧農業技術、智慧城市應用、智慧工廠案例、智能制造解決方案、AI醫療影像技術、農牧業微信管了解決方案、數字廣東等。騰訊先後投入1000億推動基礎科學、教育創新、碳中和、帶動低收入增收、促進鄉村經濟增效等内容。2022年初,其對外釋出的《助力實體經濟》宣傳片開頭就讓人耳目一新,“我們的祖國,山川巍峨,江河奔流,青雲萬裡…”,這個宣傳片的主題思想是數字經濟助力實體經濟,應該說既展現了騰訊對未來10年戰略方向的展望,也對2018年開始推動産業網際網路成績的一次總結,清晰表達了緊跟時代腳步的意願。
包括BAT在在内的網際網路公司正在傳遞出清晰的信号,“網際網路”的标簽正在成為過去時,新時代的網際網路公司正在向“産業科技型”公司邁進。馬化騰最新發言提到的“騰訊是國家發展浪潮的受益者,并不是什麼基礎服務,随時都可以被替換”,從這個表态來看,網際網路公司正在高速發展之後展現一種謙卑的戰略姿态,也意味着中國的科技巨頭正在順應國家戰略推動深刻的戰略轉型。
網際網路公司強化回歸初心
業務層面,網際網路公司确實也在強化回歸初心,這個初心就是展現服務型科技企業的“人民性”,這不僅是姿态更是切實的行動。
回顧曆史,中國網際網路産業起點的初心清晰可見。這次網際網路大繁榮是從2000年左右開始的,這一年騰訊的QQ使用者注冊數達到了500萬,那時候馬化騰也想不清楚如何賺錢;這一年百度的李彥宏剛剛回國,正在中關村北大旁邊的小辦公室裡和大家商量着如何用搜尋引擎做知識普及;這一年阿裡巴巴剛剛創立不到1年,蝸居在杭州的小區裡的馬雲和十八羅漢正在為生計發愁,除了“讓天下沒有難做”的生意這個口号可以當飯吃,同樣分文收入沒有。憑心而論,網際網路今天的巨頭BAT創業之初似乎也沒有那麼強烈的用網際網路打敗一切的野心,也沒有掠奪财富的野蠻沖動,隻是看到了普通老百姓資訊連接配接的需求,想用網際網路這個工具做一點有價值的事情,這是一個客觀事實。一個細節是,當初正是因為國内投資人多數不看好,BAT等網際網路企業才更多的吸收了全球投資。
追溯BAT崛起之路。其一,拿騰訊舉例,騰訊無論是遊戲業務還是微信業務,在獲得了巨大的使用者量和市場主導地位之後,并沒有提高遊戲的價格,也沒有在微信中強行收費,反而将注意力聚焦于通過廣泛賦能多個産業獲得增值收益;其二,騰訊和阿裡、百度都沒有能力控制通訊行業最底層的營運商基礎設施,騰訊和阿裡支付業務形成優勢之後,中國沒有一家大銀行倒掉,反而利潤節節攀升,所有銀行都将風險焦點放在房地産,沒有任何一家将網際網路公司看成實質性風險。
我們再來把網際網路巨頭和日本的财團形态做一個對比。日本公認的六大财團特點就是以日本為紐帶,形成環狀的持股關系,各成員企業之間隻是一種橫向聯合,主要是為了互相提攜業務,形成一種利益循環不外流的商業聯合體。日本大财團往往擁有軍火、銀行、基礎工業、汽車和消費電子等重型工業基礎,應該說對整個日本的商業形态起到了決定性影響。拿三菱舉例,這家财團成立于1954年,共有28家大企業組成,是日本最大的企業集團。其核心企業有:東京三菱銀行、三菱商事、三菱重工、三菱汽車、三菱電機、本田技研、麒麟啤酒、旭玻璃等,從房地産到軍火工業再到消費産業無所不包。
和中國網際網路公司做一個簡單對比起碼有兩個發現:第一,日本财團是商業利益的壟斷共享關系,和中國網際網路公司從專業細分領域切入多個行業明顯不同;第二,日本财團有着明顯的“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割據思想,這在商業上往往削弱了競争關系,擁有極強的定價權,也是其後期衰落的根源。而中國的網際網路公司有一定市場支配地位,定價權其實被上遊的基礎營運商和下遊的使用者競争影響;第三,日本财團深度影響國家政策,這也包括财團通過和歐美資本深度合作形成的獨特的權力地位。中國的BAT幾乎都沒有日本财團那樣的政治意願。
通過以上對比我們發現:BAT為代表的新型網際網路公司雖然在發展壯大之後具有了一定的金融屬性,但總體都是依托于傳統行業的增量創新需求形成的業務擴張,其投資的創新公司隻具有一定的大系統弱關聯,對中國整體市場的主導性較弱,不具備全局性的影響力和支配力。防止資本無序擴張的大邏輯是正确的,不過對于網際網路公司目前階段似乎引導比強監管更加确切。
另外值得稱道的一點是BAT乃至整個網際網路行業都是針對社會真實需求提供産品和服務。這一點在中國的産業環境中反而是一種稀缺的品質,因為很多靠政府補貼,靠賺政策錢的公司實際上提供的産品使用效率非常低。這方面網際網路公司提供的雲服務是一個亮點,疫情期間,類似騰訊會議、企業微信的SaaS服務以低成本的線上方案,解決了大量的剛性需求。雲服務代表的數字技術已經進入到工業、金融、零售多種行業,主攻方向都是實體産業更新的需求和準确的市場痛點。BAT雲服務的客戶都是為了真實需求,這一點也反過來加速了網際網路公司的戰略進化。而投資領域,BAT都敢于前瞻性布局智能電動車、生物計算等國計民生的創新産業,對于推動中國科技進步确實也起到了積極作用。
可見,BAT為代表的中國網際網路公司在“科技+投資”的雙輪驅動下,實際上完全有機會走上一條完全有别于商業曆史上血腥壟斷的創新驅動之路,而且在目前的中美科技公司競争之中,即使BAT依然有很大的上升空間。
回到起初的追問,由于網際網路公司的人才優勢和競争力确實讓很多行業受到擠壓,這也是孕育反對聲音的因素之一。但辯證的思考這個問題,沒有網際網路一條條鲶魚的出現,整個經濟的魚群怎麼能各行各業創新踴躍的存活下來呢?這背後是商業競争中效率帶來的殘酷性和公平帶來的平庸化的辯證關系。
BAT的戰略新機遇
而當以上的國家監管思維和網際網路行業發展産生碰撞的時候,我們看到BAT從公司戰略上确實已經作出了新思考,這個思考實際上也是符合商業邏輯的戰略進化過程,但業務本身挑戰也不容忽視。
如果我們用被廣泛應用的Web1.0到Web3.0的邏輯架構做一個分析,會發現BAT的戰略挑戰在不斷更新,而到了目前全球性web3.0創新的時代也面臨着行業創新和實業賦能的雙重挑戰。
Web1.0門戶時代中流量變現是行業慣例。以騰訊最早期的産品為例,當初就是為使用者提供免費的即時通訊工具。雖然使用者數量高速增長,但使用者并沒有付費習慣,騰訊當時也就沒有很好的變現方式。為實作盈利,騰訊先是通過電信增值服務、虛拟商品銷售(QQ 皮膚等)以及進階需求使用者收費模式,随後不斷擴充其他的免費産品和内容,例如微信、QQ 音樂、QQ 門戶、QQ 遊戲等,進而通過增值服務、廣告、娛樂和電子商務等,不斷擴大流量變現的嘗試。硬币另一面,這種流量蓄水池和應用變現,免費的前提就是需要保證流量的專有産權性質,某種程度上網際網路的流量封閉是普惠的副産品。百度在這個階段主要是通過免費的搜尋引擎服務提供專業知識檢索,并且配合廣告競價排名的商業模式展開。阿裡在這個階段在巨額虧損之下補貼商家,追求擴大平台服務範圍。免費的初衷并不邪惡。
Web2.0時代所有網際網路巨頭的主要模式是内容變現。Web2.0是相對于Web1.0的新的時代,指的是一個利用Web的平台,由使用者主導而生成的内容網際網路産品模式,為了差別傳統由網站雇員主導生成的内容而定義為第二代網際網路。騰訊進入内容産業,投資華誼兄弟,投資閱讀公司,投資騰訊視訊等。百度也投資了愛奇藝等内容公司,阿裡開始在媒體等多個内容行業布局。這些内容屬性的産品實際上絕大多數都是弱資訊和媒體話語權控制的,但内容變現的副産品不免形成了一定程度的媒體權力。同時生态應用作為内容,圍繞手機形成很多商業模式,騰訊用投資豐富内容,共享生态帶來了遊戲+投資的兩個核心驅動力,這個投資放大客觀上帶來了行業壓力,不過縮小了看都來自對内容的真實需求。
Web3.0新提法正在到來,提倡開放共建和生态共識、共同經濟系統,這方面多個網際網路公司正在布局之中。Web3.0邏輯裡降低了新參與者進入門檻,讓創新想法可以像樂高一樣層層搭建,并建立一個生态系統:上面的産品和服務将更具活力和競争力。而在這個階段國内網際網路公司同時發生的戰略變革就是向“産業網際網路”轉型,和響應國家号召提高硬科技的投入并賦能實體經濟,這也為中國的web3.0時代增加了獨特的内涵。
總結以上,我們發現網際網路公司這條線索的戰略進化是圍繞技術創新而來的。Web3.0時代網際網路的創新壓力和賦能實體經濟的創新挑戰,實際上對中國網際網路巨頭都存在一定的壓力,客觀上也需要國家産業政策的支援和鼓勵。
悲觀視角看,中國網際網路公司也有脆弱性的一面。在創新的大路上,10萬人的巨頭也隻能通過賽馬的方式孵化創業者,因為他們略顯僵化的體制很難和50人、100人的創業團隊競争比效率,稍微主觀一點判斷:創新時代中巨頭往往是後知後覺的弱者,網際網路公司踴躍創新颠覆巨頭的可能性完全存在。是以,如果中國科技領域這種蓬勃創新的網際網路精神存在,巨頭稱霸客觀上還是非常難的,換句話說:能夠制約網際網路巨頭最好的方法就是繼續鼓勵網際網路創新。
時代也在呼籲網際網路巨頭肩負起強大國家軟實力的新使命。舉一個視訊行業的例子,2021年,美國線上視訊巨頭奈飛的月收費标準是每月13.99美金,大約1000人民币每年,國内的BAT視訊服務普遍低于300元人民币。當下,奈飛正在向全世界輸出美國文化,其2021年開始準備在土耳其等十幾個國家投資影視制片廠,好萊塢八大影視公司都在依托奈飛向全世界做内容輸出,當然也包括美國文化輸出,這是不得不讓我們反思的一個重要現象。中國網際網路視訊巨頭其實可以向海外發展,成為中國文化使者,展現中國“軟實力”!
做一個抽象的比喻:網際網路類似一個人的感覺和神經系統,金融好比一個人的血液,實業是肌肉。遊戲是娛樂手段,也承載3D引擎等核心科技能力;社交是傳播資訊,也需要承載文明。BAT為代表的中國網際網路科技公司,以看起來“虛”的創新也正在肩負起“實”的新功能,這也符合《道德經》中“虛實并進”的傳統智慧。
總結以上,未來和全球科技競争中BAT跨行業邊界整合創新意義重大。中國需要更加強大的BAT這樣擁有全球創新投資能力等科技巨頭,從行業健康發展的角度BAT的增長不應該有天花闆,科技創新和研發投入持續深化後才可能成為世界級的産業科技巨頭,才能具有同美國頂尖科技公司同場競技的實力和底氣。
文章的最後,我們想再次平靜下來,圍繞開頭的追問回歸客觀理性思考,有一個更加中肯的建議。孔子也有一句哲理名言:“飯疏食,飲水,曲肱而枕之,樂亦在其中矣。不義而富且貴,于我如浮雲。”雖然這句話放在商業領域有一點點清高,不過對于決心科技向善、賦能實業的BAT來講,需要這種胸懷和戰略定力,對于中國所有網際網路公司來講同樣是一個鞭策和提醒。不斷“做強做優做大中國數字經濟”是使命召喚,助力實體經濟艱苦且道路漫長,唯有以王者歸來的決心才能有大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