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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家成才之路——雨果 的餘生

作者:來個微微辣

周旋于美女之間

莫洛亞着重的,并不是以《愛爾拿尼》為首的許多輝煌勝利的記錄,這位傳記作家的真正着眼點在于雨果的私生活。他在這部傳記中,下最大功夫的是雨果的風流韻事。根據莫洛亞的說法,雨果“擁有一百個美麗的女友”(其中包括他兒子的夫妻艾麗斯·奧琪和後來成為名伶的莎拉·波納爾),事實上,他還擁有兩個太太:一個是令他哥哥歐仁·雨果神魂颠倒的安黛兒,另一個是美麗的女伶尤麗葉。

文學家成才之路——雨果 的餘生

雨果最鐘愛的兩個女人,就是女兒列奧波蒂娜和情婦尤麗葉·德魯埃,他把她們看得比什麼都重要。1843年,愛女列奧波蒂娜意外死亡,給當時春風得意、飛黃騰達的雨果一個嚴重打擊。

雨果另一個女兒愛德蘭,遭男人遺棄而變得神智不清,被長期監禁在精神醫院(于1915年,以85歲之齡死于此地)。雨果的哥哥歐仁·雨果,也是因神經錯亂而于1837年3月5日,死在聖·莫利斯的精神醫院。此一事件,我們也許可以認為是一個可怕的前兆:愛德蘭也将遭到與歐仁同樣的命運。

降臨在雨果身上的不幸,不隻是他的兩個女兒一死一狂。

文學家成才之路——雨果 的餘生

1846年起榮膺法國貴族院議員的雨果,被政敵路易·拿破侖放逐國外,迫使他在英吉利海峽中的澤西島和根西島,度過19年的流亡生涯。

自1851年2月以來,他不但采取反政府的立場,甚至和路易·拿破侖唱反調。路易·拿破侖的政治目的在于登上權力寶座,在這種情況下,政變是不可避免的。12月2日恰是46年前拿破侖一世在奧斯特裡茨一役中戰勝和聖别式的紀念日,路易·拿破侖的擁護者,果然選上這天作為發動政變的日子。12月4日巴黎大屠殺,在這一天中,大事已定。雨果為了保命,不得不逃出法國。莫洛亞寫道:

在雨果的一生中,放逐是一個震撼,同時也是一個救助。維克多·雨果當了貴族院議員後,身着錦衣華服,随侍在年邁多疑的國王左右,同時也成了崇敬他而環繞在他身邊的輕佻女性的玩偶,就這樣,他有漸漸陷入世俗深淵之虞。首先把他救出這種泥沼的,便是他女兒之死。這是以自我為中心的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嘗到的深刻痛苦。

世界巨著《悲慘世界》的完成

文學家成才之路——雨果 的餘生

一如莫洛亞所指出的,雨果如要再次獲得心理上的平靜,一定要遠離世俗,恢複他的原貌,扮演他拿手的角色,這時,意外的放逐事件對雨果而言,實在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使他能夠如願以償。他的流亡生涯中最大的收獲,畢竟是完成了《悲慘世界》。

早在30年前,雨果就打算寫一部長篇社會小說,因而他斷斷續續積累了一些素材。這件工作因他熱衷于政治而被耽擱中斷了很久。然而,時機終于成熟了。雨果下定決心決不再離開根西島一步。在1860年4月26日,他把裝有《悲慘世界》原稿和資料的久未開啟的鐵箱子打開了。就是這個鐵箱子,使他的流亡生涯不至白費。

雨果在進行這部洋洋灑灑的巨著時,尤麗葉總是從旁鼓舞、協助。她深愛這部作品,而且把謄清原稿的工作,當做無尚的樂趣。雨果以生花妙筆描述柯賽蒂在修道院中生活的部分,便是原封不動取自尤麗葉少女時代的體驗。而馬流士的性格,則是青年時代的雨果本身的寫照。馬流士追求柯賽蒂的事,便是維克多從前與他妻子安黛兒之間關系的翻版。在流克桑布爾的庭院中,柯賽蒂洋裝的下擺,被風卷到吊襪帶的地方,但她毫不在乎,馬流士卻為此而生氣,三天不跟她講話。這段故事,也是雨果和安黛兒在戀愛時代親身經曆的事實。

無論如何,莫洛亞在提到《悲慘世界》的成功時,不忘附帶說:“它的成功,不僅是由于這部小說中,出現了為數頗多的真人真事,而且是由于描述曆史的部分,永遠保持一流水準的價值”。他又說:

從構想算起,實際經曆30年歲月始告完成的長篇小說《悲滲世界》,決定由出版家拉克魯瓦以30萬法郎,訂下12年專利版權的合同出版。這時,拉克魯瓦向雨果建議,希望他把《悲慘世界》中叙述哲學性的部分予以删去,雨果拒絕說:“輕松易讀的戲劇,可能12個月就萎縮了,而寓意深遠的戲劇,可保12年而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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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要順便一提的是,因當時沒有資金而向銀行貸款20萬法郎,以30萬法郎買下版權的拉克魯瓦,據說因出版這部《悲慘世界》,在1862年到1868年這6年間,就淨賺了51.7萬法郎。

雨果傾全力完成的這部巨著,果然大獲群衆好評,非常暢銷,但批評家的反應卻沒有一般讀者那麼熱烈。波德萊爾在報章的書評專欄中,雖然圓滑地褒稱這部作品為“教化的、有益的”小說,但在寫給他母親的信中,卻把它貶為“是一本龌龊無聊的書。……一想到雨果一家及其子弟們,便不寒而栗”。

連雨果的莫逆之交戈第埃,其評語中都帶有某種暧昧的成分,他說:

這是一部很難說好壞的著作。無論如何,它不是人工所能創作的,而是火、水等自然要素的産物……

這部作品,從開始到現在,經過長時間的考驗,終于獲得了它應有的評價。《悲慘世界》已成了由人類精神所産生的偉大作品之一,而廣受全球各界人士贊頌。書中的人物,像冉阿讓、米列爾主教、警官哲威、馬流士、柯賽蒂,同卡拉馬佐夫兄弟們、安娜·卡列尼娜、包法利夫人等一樣,已成了家喻戶曉的,世界名著中的人物形象了。

文學家成才之路——雨果 的餘生

1870年9月3日,法王舉起白旗,第二天,法蘭西共和國正式宣告成立。雨果終于結束了19年的亡命生涯,獲準回到祖國的懷抱。他抵達巴黎時,麋集在車站等候他的成千群衆,熱烈地迎接這位共和政體之祖,齊聲歡呼:“維克多·雨果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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