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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散文||過春節放鞭炮的記憶

作者:齊魯壹點

文/朱玉富

當代散文||過春節放鞭炮的記憶

“過年雪花呼呼飄,噼裡啪啦放鞭炮”。筆者出生在六十年代末,幼小的童年記憶裡,對過年有着特殊的情感與回味,也許因為那時候的單純與天真,盼年的含義,隻是意味着有新衣服穿(新衣服也隻是四哥舊衣服的改裝),有平時吃不到的糖果、點心和過年的鞭炮。(暴漲)。那些曾經流失的童年記憶裡的年味道和畫面,至今想來好像就在昨天。在家鄉濟南市鋼城地區那時候我們把編織在一起放的鞭炮叫火鞭,把一個個燃放的,而且點燃後噴火花的叫煙花。

曾經上過國中點墨水的二哥對我說:“火藥是中國的四大發明之一,鞭炮是祖先播下的種子,它是一種襯托氣氛的吉祥之物,它像一個無形的生靈,一直蕩漾我們中華民族五千年淳樸節日傳統與魂魄。”改變的是年齡,不變的是歲月,隻是那為了傳承的一脈;月圓了又缺,人缺了又圓。年年歲歲,歲歲年年,盡管日月蹉跎,但人生依舊。盡管世态炎涼,事情淡薄,但淳樸的村風民俗依舊,唯情濃濃,故鄉那春節的鞭炮聲,時刻撩撥着我蠕動的心懷。至今夢依稀,無憂無慮的童年,過年的歡樂總是放縱和鞭炮的脆響連在一起。盡管現在人們都注重環保、(國家有了環境保護法和環保賠償法)空氣污染、大氣霧霾;感悟着人們的機智和睿智。古色古香蘊古韻,淳樸春風醉遊人。魯中鋼城艾山老家,至今還保持(儲存)着過年貼對聯、請家堂、放鞭炮的習俗。但環保、文明、潔淨、綠色、低碳的過年方式,又上了一個台階。因為我們家庭兄弟姊妹多,(我們兄弟六個,一個姐姐)是以,母親對過年的機率隻是年齡增長的數字而已。“人家過年,我們也過年,反正年也不能隔離在年的那邊。”母親的無奈和達觀,反而使我們有了時時快樂的理由。窮有窮的歡樂,富有富的富足。那時,因為單純和無知,從不考慮父母的難處,過年隻求得吃好、穿好和玩好。當然讓我最快樂的事就是拾啞炮。

當代散文||過春節放鞭炮的記憶

記憶裡常常是這樣的情形:村裡隻要有鞭炮聲響起,我的第一反應便是辨明方向,然後飛奔而去。當硝煙散盡,我手裡就會攥着不少未燃的啞炮。有時覺得“戰利品”不夠多,我就在可能燃放鞭炮的人家門口候着,耐心地等他們忙完,等來那令人興奮的‘噼啪’聲。回家之後,那些屬于自己的(啞炮)鞭炮就有了新的生命,它們要麼被重新(用香點燃)炸響,要麼被(掰斷)或弄斷,擺成梅花的形狀,然後把中間(用點燃的香)點燃,因為火藥燃燒的慣性,一個個啞炮變成了旋轉的紅火焰,再就是把啞炮的火藥弄到一個鐵皮桶裡,撚一根滴滴金紙撚,用泥巴封口,點燃後鐵皮桶會炸飛老高。就是在這樣簡單的快樂裡,我童年記憶裡的年過得有滋有味,曾經(光陰)和時光至今難以忘記。

然而,這樣的快樂在我十歲那年終止了。原因是家裡丢了一挂鞭炮。這挂鞭炮是二哥買的,100響的鋼城區高新區卞家泉村自己趕制的烈性炸藥鞭炮。大姐給了哥哥一塊錢讓他買煙抽,他卻買了一挂(100響)的鞭炮。二哥盡管比我大近15歲,但對鞭炮的喜歡絲毫不亞于我,還不到過“小年”,他就急不可耐地買了爆仗,藏在北屋裡與父母同住的牆廚裡。每天收工後,二哥都要把鞭炮拿出來趾高氣揚地在太陽裡曬曬(顯擺一把)後,從頭到尾地左一個右一個的數一遍,斜眼的餘光裡滿眼裡充溢着得意。不知怎的,在那年臘月二十六那天中午,他到牆廚裡拿鞭炮時,鞭炮卻不翼而飛了。他憤怒地告訴了父親,父親讓我們兄弟六人排隊排查,因為我的作業本和書本也放在牆廚裡,父親最後确認鞭炮是我‘偷’了,第二個依據的理由是我知道鞭炮的藏處,和平日喜歡鞭炮的程度‘證明’,那時候的我真的是白口難辨。

可是,我的确沒‘偷拿’。因為我确實不知情,我拒承認。我的态度被他們認為是不可救藥,對付一個不可救藥的人當然就是暴力的‘毆打’。巴掌、鞋底、笤箸嘎達輪番在我的屁股上制造着無辜、疼痛和逼供。脾氣暴躁的父親甚至要拿菜刀說要剁掉我的手。那是一個昏暗的下午,兄弟五個都認定一個虛假的事實,卻沒有人考慮我的感受。我咬緊牙,不再辯解,隻是默默地流淚。直到渾身無力,我昏昏地睡去,晚飯也沒有吃。

當代散文||過春節放鞭炮的記憶

此後,為了還原事實真相,我悄悄進行了‘暗訪’和調查,原來是一個鄰居家的小夥伴在到我家玩耍時,看到家裡沒有人便偷拿了鞭炮。當我到他家找他玩耍時,看到他正一個個拆爆仗,這挂爆仗在二哥晾曬時,曾多次出現在我眼前,我對它是最熟悉不過了,而且,他家是買不起爆仗的。當我把這個結果告訴父親和二哥的時候,他們先是不信,後是驚愕,最終是沉默。在他們看來,事情已經過去,即便真冤枉了我,也用不着向一個小孩子道歉。但在那時對我而言,這件事卻成了我心頭的一個解不開的“結”;像影子一樣橫亘在我的心上。我開始變得沉默寡言,心靈受到嚴重的挫傷和傷害。

以緻在以後的很多年,過年時候再也不敢再去撿拾啞炮,甚至一聽到那歡叫的鞭炮聲就發怵、頭疼、心悸。盡管那件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年,但那挂鞭炮還是時常在我受傷的心靈身處一個一個地炸響。隐隐的疼痛從我的屁股爬上我的心頭。這一疼,就是五十年!

時間像操縱的魔術師,能讓刻骨銘心的記憶變淡。現在,站在鬓鬓白發之年的門檻裡再去想這件事,我的心裡已然沒有了怨恨。試想,如果不是那時我們家窮,父親和二哥至于為一挂鞭炮而大動肝火嗎?父親有六子一女,他一年四季都在土地上忙碌,除了給孩子們掙來吃的穿的,還要給他們交學費。父親何嘗不想貼一副對聯放一挂鞭炮,在鄉親們面前風光風光?比起父親的辛勤、無私與付出,一次冤枉?挨一頓暴揍又算得了什麼呢?。

當代散文||過春節放鞭炮的記憶

五十多年過去了,記憶中的童年趣事還是那樣清晰地再腦海裡閃現的,那份對年的情愫、那貧寒中知足至今曆曆在目 ...........

歲月流逝,時光荏苒。現如今,每每聽到鞭炮聲,就會觸景生情,就會想起兒時撿鞭炮的趣事與快樂,心中就會氤氲起一縷綿綿過年的溫馨與回憶……

(圖檔源自網絡)

【作者簡介】朱玉富,出生于1962年5月份。中國散文家協會員、山東省青年作家協會會員、《神州文藝》簽約作家、《中國鄉村》認證作家、《望月文學》特約作家《中國陶瓷報》、《山東醫院報》特約記者。曾供職于《首都公安報》《淄博晚報》編輯/記者。散文《那山、那村、那狗》獲全國征文金獎;論文《淺議機動車輛第三者責任保險》獲山東省政府獎;小小說《酸澀的葡萄》獲山東省五個一文化三等獎。自參加工作至今先後在《人民日報》《光明日報》《中國青年報》《農民日報》等60餘家中央省市媒體刊用新聞、文學和攝影新聞稿子上萬餘篇件。

《當代散文》

由山東省散文學會主辦,散文雙月刊,主要發表山東省散文學會會員作品,歡迎山東籍散文作家申請加入山東省散文學會。山東省散文學會常年舉辦各種散文活動,為作家提供圖書出版服務,歡迎聯系。投稿郵箱:[email protected][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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