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宋兇帝”劉劭:不吹不黑,他也許是中國曆史上最殘忍無情的皇帝

“宋兇帝”劉劭:不吹不黑,他也許是中國曆史上最殘忍無情的皇帝

(劉劭 形象)

劉劭被立為皇太子的時候,年僅六歲。

在封建帝制時代,皇家的父與子之間的關系,往往是十分沖突的。

一方面,帝國必須後繼有人,又不可能随便傳給别人,是以皇帝必須要立太子,并且,還需要對太子悉心栽培,指望他能在未來成為一代明君,接好自己的班。

退一步講,就算不能成為一代雄主,但至少也得是個守成之君,反正絕對不能允許太子“坑爹”。

但另外一方面,皇帝又不希望太子過于優秀,乃至于勝過自己。

因為自己畢竟還沒挂,自己還是皇帝,而太子的勢頭如果壓過自己,那就會對自己的地位造成威脅。

是以在這種角度上來看的話,培養太子可是個技術活兒,不能讓他不優秀,但又不能讓他過于優秀,其中的分寸,實在是要好好拿捏。

但宋文帝劉義隆很顯然并沒有考慮到這一點,他對太子劉劭的寵愛之深,在中國曆史上都十分罕見。

“宋兇帝”劉劭:不吹不黑,他也許是中國曆史上最殘忍無情的皇帝

(劉義隆 畫像)

劉劭被立為太子的那一年,老皇帝為他修建了十分華麗的宮殿,規模遠勝自己的寝宮。

蓋了房子還不夠,皇帝還給劉劭安排了一支萬餘人的東宮衛隊,全權交由劉劭指揮。

朋友們,太子能掌握的軍隊有一萬人,這和皇帝的禁衛羽林軍的數量,基本持平。

做出如此舉動,作者能想到的情況隻有兩點,一來是老皇帝缺根筋兒,二來是他絕對不相信這個被自己從小疼到大的太子會造反。

父愛深沉,我隻能祝福劉義隆和劉劭這對皇家父子,最終會迎來一個美好的結局。

書說簡短,時間一晃,就來到了元嘉二十七年,即公元450年。

這一年,一向以内修德政,外和鄰邦為治國綱要的宋文帝劉義隆突然做了一個震驚朝野的決定,他要起水陸大軍十萬,征讨北魏。

在這裡要給讀者朋友們科普一個背景,劉宋朝的開國皇帝劉裕在東晉的基礎上建立劉宋政權,并且逐漸統一南方的前後,異軍突起的鮮卑族也基本平定了北方草原,建立了北魏政權。

天下兩分,隔江相對峙。

“宋兇帝”劉劭:不吹不黑,他也許是中國曆史上最殘忍無情的皇帝

(鮮卑族)

任何一位具有長遠戰略目光的帝王都應該十分深刻地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如果滿足于目前的現狀,偏安一隅,到最後必然會招緻更大的災禍。

宋文帝劉義隆堪稱是劉宋政權裡最負盛名,也最有能力的帝王,他當然也有着一統天下的雄心壯志。

在皇帝登基的第七個年頭裡,他就曾經搞過一次北伐行動,但因為兩方實力實在是有些懸殊,結果碰了一鼻子灰,無功而返。

而現在多年過去,劉宋王朝的經濟繁榮了,農業發展了,軍事實力也有所提高,是以皇帝又把北伐的想法提上了日程。

如果說北伐的想法一直在劉義隆的心中不曾磨滅,那麼真正推動第二次北伐的,則是劉宋朝的大臣,江湛。

江湛,字徽淵,濟陽考城人,時任劉宋朝吏部尚書。

這位吏部尚書是一位十分激進的主戰派,是以他隻要一有機會,就會竭盡全力地鼓動皇帝出師北伐,一統天下。

一統天下,多麼豪邁的誓言,多麼光輝的成就,沒有帝王能不動心。

劉義隆當然也很心動。

自東晉末年天下戰亂,華夏大地四分五裂,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一個全國性的統一政權了。

如果自己能覆滅北魏,必然青史留名,功垂千古。

說幹就幹,在江湛的鼓動下,皇帝決定,立刻出征,劍指北方,不覆滅北魏,勢不還朝。

有支援北伐的主戰派,必然也有反對北伐的主和派,而主和派裡反對呼聲最高的,則屬太子劉劭。

劉劭此時已經二十六歲,他已然不是當初那個在襁褓裡嗷嗷待哺的孩子,而是長成了一個聰慧多智的青年。

他十分深刻地明白一個道理,劉宋王朝這兩年的發展固然繁榮,但王朝仍是以治國見長,軍事方面則是短闆一塊。

(北魏政權)

而北魏以戎馬立國,好勇尚武,雖然經濟水準跟劉宋朝差了一大截,但論領軍作戰,天下恐怕無出其右。

第一次北伐的失敗仍然曆曆在目,這回又是抽的哪門子風?非要拿雞蛋去碰石頭嗎?

劉劭一聽皇帝要北伐,那是千言萬語一頓勸,他認為憑借自己和父親之間的情感,必然能打動父親,取消北伐的念頭,也可使劉宋将士們避免無辜的犧牲,但讓他沒想到的是,一向對他慈眉善目,寵愛有加的父親在這件事上的态度十分堅決,劉劭愣是沒勸動。

而結果正如劉劭所預料,第二次北伐仍然以失敗告終。

劉劭十分憤怒,因為這樣的慘敗完全是自己的父親不聽勸告所導緻的,但他是兒臣,父親是天子,這世上沒有臣子教育皇帝的道理,是以他隻能把怨怼之氣撒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

這個人就是當時極力鼓動皇帝北伐的大臣江湛。

劭又謂上曰:“北伐敗辱,數州淪破,獨有斬江湛,可以謝天下。”——《宋書·江湛傳》

劉劭表示,北伐無功,邊境數州淪陷,如此慘敗,實在是不應該。

國家吃了敗仗,百官們怎麼看待,百姓們怎麼議論?媒體朋友們又會怎麼報道?

如此輿論之壓力,隻有處死罪魁禍首江湛,以此謝罪于天下。

我是兒子,你是老子,我勸不動你,我收拾大臣總沒問題了吧?

劉劭怒氣沖沖地跑去找劉義隆,要求處死江湛,但得到的答複仍然别無二緻:我不同意。

上曰:“北伐自我意,江湛但不異耳。”——《宋書·江湛傳》

皇帝表示,北伐呢,是我心甘情願,和江湛有什麼關系?

“宋兇帝”劉劭:不吹不黑,他也許是中國曆史上最殘忍無情的皇帝

(江湛 畫像)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太子劉劭和皇帝劉義隆的沖突終于爆發了。

劉劭終于明白了一個道理,眼前這個對自己千般好,萬般好的父親看似給了自己雍容華貴,尊崇無比的生活,但自己卻在無形之間成為了父親豢養在籠子裡的一隻金絲雀。

隻要父親在位一天,自己的想法,自己的雄心壯志全都會被他否決。

既然如此,我要這太子之位有何用?

劉劭開始記恨父親,記恨自己的身份,記恨這世道讓自己的才能不能如願施展。

當然了,父子之間雖然有了深刻的沖突,但劉劭還沒傻到直接領着自己東宮的一萬人沖到皇宮跟皇帝幹起來。

此時,他羽翼未滿,隻能選擇默默隐忍。

說是隐忍,劉劭私底下還是搞了一點小動作的。

他當了二十多年的太子,說實在的,每一天過得都十分煎熬。

皇帝的兒子并非他自己一個,他要時刻自己的弟弟們奪走自己的儲君之位。

自顧尚且不暇,他還要時刻掌握好自己和父親之間的分寸,不能太過鋒芒畢露,引起父親的懷疑和妒忌,也不能過于昏聩平庸,讓父親對自己的能力表示懷疑。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日子過得實在是太糟心了。

是的,非但太子劉劭的日子過得十分糟心,我估計中國曆史上的絕大多數太子的日子都不好過。

如果不涉及王朝,涉及家國,父親還是那個父親,兒子還是那個兒子。

但一旦父親成為了帝王,那麼父親便不再是父親,而是權力的象征,兒子也不再是兒子,而是權力分割和繼承的重要一環。

“宋兇帝”劉劭:不吹不黑,他也許是中國曆史上最殘忍無情的皇帝

(皇位)

劉劭很顯然也想明白了這一點,此時,他心中不由得産生了一個十分殘忍惡毒的想法,他希望自己的父親趕緊死去,自己趕緊接班兒。

父親一天不死,自己就一天得不到解放。

但劉義隆身體倍棒兒,吃嘛嘛香,全然沒有要龍馭上賓,大行而去的意思。

倘若皇帝再活十年,那麼劉劭就要再提心吊膽地過十年。

倘若皇帝再活二十年,那麼此後的二十年,他每天仍要如履薄冰地過日子。

後遂為巫蠱,以玉人為上形像,埋于含章殿前。——《宋書·元兇劭傳》

劉劭實在是有點熬不住了,這位太子的内心是如此的着急,以至于還曾經制作了一個劉義隆相貌的玉像,埋于地底,時刻詛咒劉義隆可以早日歸天。

封建時代很迷信,但曆史卻并不封建,很顯然,紮小人詛咒這種法子對劉義隆來說并沒有作用。

皇帝日日精氣神兒十足,再活個二三十年問題不大。

最終,劉劭向劉義隆舉起了屠刀。

父親,你已經在皇帝的大位上坐了四十年,你還要坐多久?

你建功立業,你開拓劉宋的盛世,你締造屬于你的“元嘉之治”,天是你,地是你,萬物是你。

“宋兇帝”劉劭:不吹不黑,他也許是中國曆史上最殘忍無情的皇帝

(劉宋王朝)

那我呢?

我要戰戰兢兢的活着,我要屈辱悲憤的活着,我要痛苦不堪的承受着你作為帝王給我施加的所有壓力。

你為什麼不聽我的勸?

你為什麼否決我的意見?

你為什麼要袒護江湛?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能體面地死去?非要逼我親自動手?

劉劭的心中滿是對父親的不滿,他認為自己沒有做錯,他認為如今的局面全都是父親一手造成的。

但事實真是如此麼?

依作者來看,并非如此。

也許劉義隆從來沒有壓迫過劉劭,更沒有針對過劉劭,在這位老皇帝的眼裡,太子劉劭仍然是他最為疼愛的兒子。

真正讓這對父子相殘的誘因,還是這經久不衰的皇權。

皇家自古無親情,權力面前無父子。

任何看似堅不可摧,牢不可破的情感在權力面前,似乎都不堪一擊。

貪婪自私且殘暴的劉劭舉起了屠刀,于元嘉三十年,即公元453年發動兵變,殘忍地殺害了自己的父親,篡位登基,成為了劉宋王朝新一任的上司人。

“宋兇帝”劉劭:不吹不黑,他也許是中國曆史上最殘忍無情的皇帝

(兵變)

而倒在自己兒子腳下的劉義隆,隻不過是那個時代裡,無辜的政治犧牲品罷了。

劉劭登基了。

現在,他終于可以當家做主,說一不二了。

他的心情十分激動,現在,他牢牢地坐在皇位之上,享受着百官跪拜,山呼萬歲。

他注視着遠處,那是金碧輝煌,宏偉雄壯的皇宮,那是他用沾滿鮮血的雙手,奪來的天下。

他認為,自己比父親劉義隆要優秀得多,他未來的帝王生涯必将更加輝煌,更加燦爛。

但他不知道的是,這世上的債,往往都是需要還的。

劉宋王朝宛如一個深淵,又如一個殘酷的修羅場,這裡從來沒有真正的勝利者。

而劉劭在這修羅場裡最終的結局,不會最壞,隻會更壞。

當年他如何殘忍地殺害父親,未來他就會以比這痛苦百倍的死法迎來自己人生的謝幕。

這自然不是作者出于憤恨,或者順口胡謅,因為曆史自有見證。

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