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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友均散文:秋天裡的母親

李友均散文:秋天裡的母親

曾經,我以一顆飽滿的熱情,認識了玉米,洋芋,蕃薯和稻谷。每一粒飽滿的種子在母親汗水的浸泡下,盡顯虔誠。當我重返這個季節,從一片白雲漂泊的眼神裡,流露出的重量和疼痛,濕潤我眼角滴滴的思念!

秋天的田野,陽光滲透了母親佝偻的背脊,母親滿是老繭的手握住鐮刀,割着陳舊的歲月,在一茬茬沉甸甸的稻浪背後,形成了一個沉重的問号!

我無法近距離接受一棵莊稼的撫摸,因為每一次收獲的喜悅裡,都飽含了母親關節的疼痛,粘稠的思念。此時,我多想用泥土裡長出的詩歌,和播種時随手撒下的漢字,一同收進秋天的糧倉。

秋風吹去蠻荒,吹着豐碩。

在稻香的氣息裡,處處布滿母親的皺紋。在莊稼與天空之間,我最渺小。蒼茫之中,我唯一能觸摸到的隻是莊稼,依舊保持着往年的淳樸,單調,古典。這片被母親播種過一千遍一萬遍的土地,如今還是讓我感到陌生而又神秘。母親雖然不被秋風傳頌,但她還守在不讓整個村莊饑餓的土地,時間過了很長很長……

有一天,我偷偷翻越這片田野,準備在遠方點燃希望。在異鄉,我居無定所,四處流浪。我何嘗不想寫下故鄉的月亮,可寫下的卻是黑夜。我何嘗不想寫下母親的慈祥,可寫下卻是悲傷!

蕭瑟的秋風裡。吹拂一個長長的思念和牽挂。我決定回家一趟,看看那片熟悉的田野,摸摸被風吹瘦的那頭老牛。聞聞房頂彌散的炊煙,再聽聽母親辛酸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