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過去，螞蟻金服開啟了在家遠端辦公的日常。這場突如其來的遠端辦公，螞蟻和很多公司一樣，也是摸着石頭過河。幾周過去，螞蟻有了哪些經驗呢，我們邀請了三位螞蟻員工，分别從産品經理、技術管理者、開源貢獻者的角度，來談談他們的感受與收獲。本文為其中的一篇。
2015年我和我的CoFounder一起創立安全容器開源項目，從那時開始就在帶領遠端工作的創業團隊，對遠端工作也有一些思考，正巧借這個機會，我也說點自己的想法和建議吧。
你為什麼應該遠端工作
有本書叫《Remote: Office Not Required》，作者還寫過著名的《Rework》，我建議各位 Leader 可以翻翻。實際上，開放遠端辦公，最大的障礙來自上司層的心，而不是員工和工作本身，這本書在很大程度上就是給上司們灌輸一個理念，告訴他們為什麼你應該接受遠端工作。雖然如今各位都是被迫在家辦公的，但是春天已經在路上了，當疫情過去之後，你是不是會對遠端工作更加接納呢。
就我個人而言，在創業之初，我和我的Cofounder就選擇了遠端辦公，這麼做的核心原因隻有一個——我們要做的是别人沒做過的事情，我們需要最合适的優秀的人，而不是一顆顆螺絲釘，這些人才并不一定都在北京。
即使是大公司，也很難做到在哪裡都有團隊，當你允許一個人遠端工作，不僅是對公司的解脫，也向員工傳達了一種認可——你是我們天選之子，而不是矬子裡拔出來的将軍，這極大的迎合了人的三大基本心理需求——自主（Autonomy）、勝任（Competence）和歸屬感（Relatedness），他們會更願意充分發揮出他們的創造力來，這是工作品質的強有力保證。是以，要建立一個具有創造力的最優秀的團隊，遠端工作幾乎是個必選項。
當你接受了遠端辦公之後，你所面對的就是技術性的挑戰了，相信大家在過去的兩個星期已經體驗了不少。我的一個基本觀點是，要優化遠端工作的體驗，就必須不能把集中工作的流程，加上“遠端”兩個字就照搬過去。
一個非常典型的例子就是溝通，有個同僚前兩天說，“遠端工作太累了，原來上還要走到座位上找人，現在直接就拉視訊會議了，完全無處遁形”——我得說，如果你還需要開那麼多會、說那麼多話，那麼，因為遠端帶來的資訊損失，你不得不花費更多時間在視訊會議上，結果是更累但不是更有成效。這就好像我們在優化代碼一樣，本地調用的時候，互動次數可能不是問題，但遠端調用的時延就讓你要注意減少互動次數、提升互動效率。
遠端工作的管理要點
是以，在遠端工作時，管理者和員工都需要調整一些工作方式，就這個問題，我也采訪了一下我的團隊，問他們的感受，這裡總結一下。
一個要點是有工作目标，明确的目标對遠端團隊比集中式團隊更重要，因為集中式團隊“事件驅動”的效率更高，而遠端團隊的成員更傾向于目的性的前進，不論是一個星期還是一天，在有目标的時候遠端團隊的工作才更能發揮出來效率。因為溝通不那麼無縫，于是專注力和實作目标的能力就更強了。這個目标對于團隊Leader同樣重要，因為你不能用考勤來評價組員了，你必須要根據産出，也就是目标的實踐情況來評估大家的工作情況，時刻跟蹤目标并适時調整。
當然溝通還是重要的，遠端工作的時候，大家有了更多自己的沉浸式空間，卻缺少來那種彼此碰撞的火花。是以，我們需要有個機制來彌補這種“在一起”的感受，之前我們會每周有一天大家聚集到辦公室一起開會、吃飯碰撞。疫情目前，這不太友善，我們還是會固定一些友善開會的時間段，而且也會在周會這樣的時間留一些開放的時段給每個人比較開放地談想法。
然後就是思路交流的過程盡量落在可分享、可評論的平台上，在現在這個萬物皆社交的時代，這樣的工具并不難找，釘釘/Slack這類IM之外，GitHub, Trello 和很多共享辦公平台都有評論的功能，這一方面是呼應前面提到的人對歸屬感和勝任的需求，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分布式團隊裡，不同的人作息時間并不一緻，甚至常常在不同的時區，比如Kata Containers項目的主要時區是包括了 UTC+11/10（澳洲），UTC+8（中國），UTC+5.5（印度），UTC+1/2（法國），UTC+0/1（英國），UTC-8/7，你會發現，基本上沒什麼重疊的工作時間，使用這種更固态的交流方式，會讓交流更加放松和充分。
最後就是工作/任務劃分的方式可以采用更“開源”的方式進行。比如“Release early, release often”，可以讓新的開發産出盡快形成協作，也可以盡快發現問題、盡快盡快修複；還有讓所有的變動盡量地小型化、局部化，這樣不僅友善盡快産出，也友善Review；以及讓各個不同的正在進行的開發工作并行化，讓合并和沖突解決成為常态，不讓工作阻塞在溝通和會議上……其實大型開源社群本來就是全球化的，它本身就是遠端工作的一個最佳實踐。
遠端工作下的員工成長
除了這些遠端團隊的管理建議之外，另一個方面是關于自我管理和成長的，我們一般假設遠端工作的員工都是高度自驅的，否則工作就一定垮掉了。當然，如果我們期待我們的團隊是創新型團隊，那麼員工就必須具備自驅力，如果他們沒有動力，那麼監工也不能産生真正的創造力。
對于已經有自驅力的員工，在家工作面臨兩方面的挑戰：太多幹擾和太少打斷。這兩個問題看似沖突，實則不然，我也就這些問題采訪了自己的團隊。
太多幹擾大家應該已經體驗過了，尤其疫情這段，大家家裡的精力旺盛無處釋放的“神獸們”是最近在家辦公族的最大困難。不過，這個問題其實對長期在家辦公的人來說反而不那麼嚴重，一方面是小孩長期不上課畢竟是個特殊局面，另一方面如果是長期遠端工作，那麼家裡的事情自然會安排得比較長遠化，不論是固定在家裡的小空間，還是樓下的咖啡館，乃至狡兔三窟，都是可以解決的。是以，更大的問題可能是後面一個。
在家辦公的最大問題是一天到晚可能都在辦公狀态，沒有通勤，沒有上班，也就無所謂下班了。尤其是當你處理一個頭疼的問題，或者專注進行一項開發的時候，更是如此，這對身心的壓力都是很大的。是以，一方面，有團隊成員推薦了番茄鐘來提示定期換腦筋，另一方面，我也要求團隊成員經常進行身體鍛煉，保持身體的活性。
最後，我還想說，遠端工作是個工作狀态，而不僅是工作的位置，當你解鎖了遠端工作的能力之後，疫情之後，即使回到寫字樓裡的辦公室，你也會擁有更高效的工作狀态，各位 leader 們也能收獲更有戰鬥力的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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