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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煙彌漫的20世紀,為何唯獨北韓戰争讓美國人不忍言說又無法遺忘

作者:笑而心閑66
硝煙彌漫的20世紀,為何唯獨北韓戰争讓美國人不忍言說又無法遺忘

衆所周知,北韓戰争與中國人有特别的幹系。抗美援朝作為新中國成立後首次大規模對外用兵,同時也是新國家首次與全球頭号強國及其盟友的直接對抗,這一事件對中國當時與後來的内外政策和局勢演變,對于中國國家領袖的戰略思維,無疑都有重大而深遠的影響。這一事件所推動形成的内外格局也為後來當代中國的諸多大事件的發生提供了一種初始化的限定條件。所謂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們來看看美國人是怎樣看待北韓戰争的。

硝煙彌漫的20世紀,為什麼唯獨北韓戰争讓美國人不忍言說卻又無法遺忘?終于不再是欲言又止,而是一次全面的檢讨。

北韓半島不僅地勢極為險峻,而且氣候也十分惡劣,對于美軍來說,最大的威脅與其說是北韓或者中國的士兵,不如說是這裡冬季凜冽刺骨的寒風和崔嵬險要的崇山峻嶺。是以,美國軍事曆史學家S. L. A.馬歇爾稱之為“20世紀最令人難以忍受的局部戰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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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韓戰争結束幾年以後,時任美國國務卿迪安•艾奇遜說:“無論是從政治角度還是從軍事角度來講,如果讓全世界最為高明的專家找出一處這場糟糕的戰争最不應該發生的地方,那麼他們一定會異口同聲地說,這個地方就是北韓。”就連艾奇遜的朋友艾佛瑞•哈裡曼也認為: "這是一場有苦難言的戰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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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作家大衛,哈伯斯塔姆醞釀40多年,耗時10餘春秋,完成其生命最後之作

《最寒冷的冬天》中寫道:事實証明、朝鮮戰争既不是一場僅僅為了捍衛國家統一這樣動機單純的大規模戰争——就像第二次世界大戰那樣,也沒有完全一分為二,成為人們揮之不去的夢魇一一就像數十年後的越南戰争那樣。反之、這是一場令人困惑的、陰雲慘淡的,遠在千裡之外的戰争,是一場曠日持久的,看似永無希望、永無止境的戰争。而個中緣由,除了那些在前線奮力厮殺的美軍将士外,大多數美國人都甯願不求甚解。不過,在這場戰争結束将近30年之後,美國著名鄉村歌手約輸·普萊恩的一段歌詞倒跟人們現在的心境很貼切. "戴維曾經在北韓戰争中挂掉/然而原因我們卻不知道/現在一切都已經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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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著名鄉村歌手約翰•普萊恩

對于許多美國人而言,北韓戰争始終是曆史中的一個黑洞。停火的第二年,它就變成了一場沒人願意再去回憶和了解的戰争。而在中國,情況恰恰相反。對中國人而言,這是一次值得自豪的成功,也是這個國家在新的曆史中寫下的最燦爛的一個樂章。對他們來說,北韓戰争代表的不僅是一場勝利,更重要的在于,它也是新中國的又一次解放,與長期受西方列強壓迫的舊中國的徹底決裂。與剛誕生的新中國打成平手的,不隻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剛剛征服日本和德國的美國,而是整個聯合國的軍隊,按照中國人的意識形态,被他們打敗的是所有帝國主義國家及其走狗。從這個層面上說,這個勝利的意義是無法估量的,而且在他們的心目中,北韓戰争是完全依靠自身力量取得的勝利。

半個多世紀過去了,這場戰争仍然停留在美國的政治與文化視野之外。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北韓戰争似乎已經成了曆史的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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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軍第2師第23團士兵

許多駐韓美軍對這次勞師遠征都滿懷怨恨之情。第 2師第 23 團某營營長喬治•羅素中校曾経寫道、朝鮮戰争最槽糕的地方,“正是北韓本身”。北韓在美國人看來,正如羅素所言,卻是“過了ー山ヌー山"。如果説可以用一種顔色來代表朝鮮的活、羅素説、那一定是棕色”。如果說要為這裡的美軍頒發一條軍功绶帶的話,那麼所有參加過此次戰争的将士一定都會不約而同地認為,這條绶帶理所應當是棕色的。

如果說20世紀美國軍事史中有一場戰争被其他戰争的雄壯所淹沒的話,那一定是北韓戰争。美軍第 2 歩兵師一位名叫何登· 羅利的年輕的工程師曾不無辛酸地寫道,不論是 2001年還是2002年, 都是朝鮮戰争中數次重大戰役的50周年紀念,而美國關于北韓戰争題材的影視劇少之又少,但是礙于這一題材過于敏感,難以随心所欲地處理,是以盡管這場戰争如此慘烈,但是卻從未觸及美國文化意識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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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任美國國務院政策規劃司司長凱南及其同仁擁泵一直認為,跨過三八線是一個悲劇性的失誤。他認為,從純理性的角度說,在北韓打仗絕對是個錯誤,是不合邏輯的。當跨越三八線以後,美軍第2師23團團長保羅.L.弗裡曼上校弗裡曼相信,美國軍隊正處在惡魔一般的困境之中,“對于美國來說,這絕對是我所能想象的到的離地獄最接近的地方。”

美軍北韓戰争老兵、陸戰一師的阿爾法·鮑澤上校在回憶長津湖戰役時說:“如果他們的通訊裝置再先進一點,陸戰一師也許就走不出長津湖了”。北韓戰争是錯誤時間、錯誤地點、從錯誤淪為不可救藥的戰争。

征戰北韓的美國軍人在那種極端條件下所受到的折磨與考驗、他們要面對冰天雪地的寒冬,再加上對手的大規模進攻,那很可能是美國軍事史上遭到的最大規模伏擊。那種艱難與殘酷令人心寒膽戰,

對于曾在那裡戰鬥過的美國人和其他人來說,不管他們在那裡付出了多少,但在回到故鄉之後卻大多缺乏認可,曾經的犧牲沒有換來應得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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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大兵為自己的戰友犧牲而感到悲傷

那些遠赴北韓戰場的美國士兵常常感到與自己的同胞異常隔膜一一沒有人対他們所做的犧牲表示感激、也沒有人認為這場戰争至關重要。然而,北韓戰争卻是一場難熬的局部戰争,人們很快就認為這場戰争對美國毫無益處。于是,當駐韓美軍服役期滿回歸故土時,對于他們在北韓的所作所為、所見所聞,街坊鄰裡不僅顯得無動于衷,而且很快就抛諸腦後了。

1950 年10月底,當中國參戰後,美軍打破困境的可能性好像越發遙不可及,就更不用說勝利了。當時在軍中,有一句廣為流傳的戲谑之語諷刺了這種僵局,那就是“為平局而死” (Die for a Tie)。

無論他們的表現多麼骁勇,無論他們的目的多麼崇高,這種前方将士與後方人民之間的巨大隔阈讓駐韓美軍始終覺得,較之于先前參加過其他戰鬥的士兵,他們總是等而次之,進而感到一種無可名狀的、難以磨滅的痛苦。他們向世界祈禱:但願永遠不再有戰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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