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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珍貴文物借日本展出,卻被丢失在了廁所裡,日方:賠你12萬

印學兩個字,乍一看頗為陌生,距離咱老百姓很遙遠,似乎是小衆學問。

可實際上在字畫藝術領域,印學是一個很大的學派,而且距離你我很近。

且不說各公司的公章,單單舉個藝術圈的例子:北京宋莊鎮有個畫家村,核心位于小堡村的藝術工廠路。

走進畫家村的核心區,第一眼看到的藝術家群體,便是滿大街刻印章的攤位。對方會詢問你,是需要陰刻還是陽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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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刻的意思就是直接開刀刻字,字是凹進去的;陽刻則比較複雜,字是凸出來的。前者便宜,後者較貴。

而在古董行當,古印章是價值最高昂的文物之一,代表着古人的身份和地位。

篆刻藝術是中華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上到各大名家名流,下到詩書字畫愛好者,都喜歡刻一方屬于自己的印章。

而在篆刻藝術當中,被奉為“聖經”一般的書籍,便是著名的《西泠八家印存》孤本,屬于是篆刻藝術的無價之寶,單單是學術價值,就已經是印學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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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令人氣憤的是,此寶物在日本展出的時候,卻丢失在了廁所裡,至今沒能找到。

2010年,印存起初是借給日本篆刻聯盟副會長内藤富卿,拿到篆刻書畫展展出,可展出結束之後,内藤去廁所的時候,卻遺忘在了廁所的架子上。

自此之後,《西泠八家印存》這件傳世孤本的無價之寶,丢失在了東京。

中國這邊自然不想相信内藤那一套說辭,印存的主人丁如霞女士,堅持認為是内藤巧取豪奪,偷拿占有那印存孤本。

為此,西泠印學的後人,開始了漫長的訴訟之路,在東京打了一場又一場的官司。

一、孤本價值,曆史起源

由淺入深來說,在大陸漫長的曆史當中,衣冠南渡是一個重要的曆史轉折點。

在衣冠南渡之前,西湖是普普通通的一汪碧水;衣冠南渡之後,西湖很快就成為文人筆下的常客。

在杭州西湖景區當中,有一處景點名叫西泠,原本隻有幾盞漁火,生活着幾戶普普通通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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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文化南遷,西泠逐漸熱鬧了起來,古有詩雲:桃花千樹柳千株。

西泠橋附近有蘇小小之墓,是一代名妓的斷魂之處,古有詩雲:千載芳名留古迹,六朝韻事著西泠。

一起南渡到杭州的,不僅有文人的琥珀黃酒和楚館煙柳,也有精美絕倫的篆刻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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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墨客這個群體,不僅跟毛筆宣紙相伴,也會跟印章相伴,在古代印章代表着非凡的意義,甚至等同于咱們今天的指紋。

而我們本篇要講的西泠印社,便位于西湖的西泠橋附近,最早建立于1904年,是大陸現存曆史最悠久的文人社團,也是海内外成立最早的金石篆刻專業學術團體。

西泠印社的四位創始人當中,有一位收藏家名叫丁仁,丁家祖孫三代人收藏各種印章,到丁仁這一代的時候,已經收藏了600多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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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家的藏書樓,取名叫八千卷樓,收藏着家族世代收集的古文字畫,和數量衆多的古董印章。

亂世黃金盛世古董,如果這些印章能挺過亂世,價值不言而喻……可偏偏一整個近代曆史,是中國古代文物的一場劫難。

随着九一八事變,随着軍閥混戰,山河破碎風飄絮,丁家在亂世當中,保護着古人傳下來的篆刻文化。

到1937年,抗日戰争全面爆發,戰争硝煙燃起,一場浩劫降臨在了中華大地。

當時,丁仁本人任職于上海的中華書局,猛然得知日寇即将侵犯杭州,他心中暗呼大事不好,八千卷樓可能會毀于刀兵之災。

為了保護家傳的寶物,丁仁趕緊讓兒子政平,以最快速度趕奔杭州老家,搶救祖宗傳下來的古董印章。

政平快馬加鞭趕回老家,在戰火中搶救了五百多方印章,帶着離開了杭州,亡命天涯去了。

當日寇殺到八千卷樓,搜光了裡面的寶物之後,便放了一把烈火,八千卷樓付之一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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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仁得知藏書樓被焚毀,隻感覺心髒猶如針紮,他望着那五百多枚古印章,擔心祖宗留下來的古董,會損毀于戰亂之中。

丁仁陷入了思考,他想着這些古印章,如何才能流傳百世呢?而最好的方法,莫過于制作印存。

于是乎,丁仁拿來搶救而出的印章,精心拓印成冊,并且一字一句的,詳細寫下每一方印章的來曆和藝術高度,前後寫了929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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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1938年,丁仁完成了《西泠八家印存》一書,其價值不言而喻,被譽為篆刻藝術的“聖經”之作。

這孤本,代表着丁家三代人,對篆刻文化的了解,是西泠印學的巅峰作品之一。

封面書簽來自于名家葛昌楹,書序來自于名家高時顯,主要内容來自于丁仁,三位民國名家的手稿,彙聚在《西泠八家印存》一書當中,放到今天已經是價值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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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仁)

曆經戰火,《西泠八家印存》消失在了兵荒馬亂的近代曆史當中,連續半個多世紀不知所蹤。

《西泠八家印存》在哪裡呢?實際上,此孤本一代傳一代,一直在丁家傳承,隻不過并未對外公布罷了。

這價值連城的孤本,一直傳到了丁仁的孫女丁如霞手中,而丁如霞是旅日華人,常年工作生活在日本,任職于某家公司的經理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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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如霞)

《西泠八家印存》不僅是丁女士的傳家之寶,更是西泠印學的藝術結晶,承載着西泠印社的文化核心。

二,丢失經過,引人質疑

2003年,丁如霞為了紀念西泠印社成立一百周年,是以對外公布,自己一直儲存着《西泠八家印存》孤本。

消息一出,在中日兩國的書法界,引起了極大的轟動,此書承載的可不僅僅是經濟價值,更多的則是曆史價值、藝術價值、是西泠印學的文化結晶。

那孤本最大的價值,自然是西泠印學的學術價值。

中國的報刊媒體,多次采訪丁如霞女士,對此進行過多篇的報道。

2008年,丁如霞在陽春三月,去往日本的大東文化大學,做了專題的演講,演講的内容則是:西泠印學的丁家傳承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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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演講過程當中,丁如霞拿出了《西泠八家印存》向學校裡的師生展示,拍下了多張照片。

而國内這邊,西泠印社聯絡日本的丁如霞女士,又聯絡了中國大使館的從業人員,想舉辦一場畫展。

過了一個多月,中國大使館的從業人員,聯絡了旅居日本的丁如霞女士,談起了舉辦畫展的提議。

由此,拉開了《西泠八家印存》第一次公開展覽的序幕。

西泠印社的後人趕到日本,和東京當地的專家結合,于是将畫展的地點,定在了東京上野森美術館。

到了舉辦畫展的時間,來參觀的專家學者絡繹不絕,因為丁仁先生号“鶴廬”是以本次畫展,被命名為:丁鶴廬書畫展。

在此後的時間裡,《西泠八家印存》也曾借給日本友人,在展覽活動當中,當做特别展出的項目。

展出結束之後,日本友人則歸還《西泠八家印存》感謝丁如霞女士的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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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6月,CCTV為西泠印社,拍攝了5集的專題片,名為《西泠印社百年之謎》。

而在中央電視台的五集專題片當中,《西泠八家印存》則提供了至關重要的史料支撐,丁仁先生的蠅頭小楷,詳細闡述了精美絕倫的西泠印學。

日本多家媒體,尤其是文藝界的媒體,也多次采訪丁如霞女士,寫成了一篇又一篇的文章,發表在了報紙書刊 上。

日本的多家電視台,在拍攝中日友好的紀錄片時,偶爾也會去找丁如霞女士,拍攝《西泠八家印存》孤本。

在日本和平人士看來,《西泠八家印存》孤本承載着更多的曆史意義,記錄着那個黑暗的時代,也反思那個黑暗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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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西泠八家印存》孤本的名氣越來越大,在中日兩國幾千年的曆史當中,該書成了見證曆史的存在。

丁如霞女士,也希望西泠的印學文化,能夠在日本廣泛傳播,是以她從未拒絕過電視台的采訪,也樂于參加各種展覽。

然而到了2010年,萬萬沒想到的是,《西泠八家印存》以一種近乎荒誕的方式失蹤。

那年,有個叫内藤富卿的日本人,職務是全日本篆刻聯盟副會長,想要舉辦“鑒古印社篆刻展西泠前四家書畫展”是以去找丁如霞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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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藤富卿非常客氣禮貌,提出借《西泠八家印存》出展,作為本次書畫展覽的核心項目,展會時間是8月15日至21日。

丁如霞并沒有多想,她認為這種展覽很好,不僅傳播了西泠印學的文化,也助力于中日友好。

從人類文明的角度來說,文化交流是最佳的交流途徑之一,丁如霞自然很樂于拿出《西泠八家印存》,借給内藤富卿副會長。

而且還有一個關鍵的細節,那就是丁如霞每次把《西泠八家印存》借給日本的文化部門,都是無償的,不收任何費用。

這次把《西泠八家印存》借給内藤富卿,同樣也是無償,希望這孤本能為中日的文化交流做貢獻。

内藤在借書的時候,也并沒有簽署正規的手續,而是在自己的名片上,寫了一張簡易的借條。

接下來開展的時間,内藤富卿身為書畫展的評委,在展覽的過程當中侃侃而談,為大家講解西泠印學藝術。

展覽結束之後,按照内藤富卿自己的說法,到了歸還《西泠八家印存》的那天,他想着把這稀世珍寶還給丁如霞。

然而在上廁所的時候,内藤富卿拿着《西泠八家印存》進了廁所,離開廁所的時候,卻忘記帶走那本孤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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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存内頁)

離開飯店幾分鐘之後,内藤富卿突然想起《西泠八家印存》的孤本,遺忘在了飯店的廁所架子上。

内藤富卿趕緊回去找,可因為他本人的疏忽大意,是以《西泠八家印存》的孤本,已經不知所蹤,于是趕緊報警。

以上說法,來自于内藤富卿本人的回憶,沒有得到任何證人的證明。

而丁如霞女士,到了歸還傳家之寶《西泠八家印存》的時間,自然去找内藤富卿。

在一次展會上,丁女士總算是找到了内藤,詢問那孤本印存,到底何時歸還?

丁如霞萬萬沒想到,内藤富卿說那孤本《西泠八家印存》丢失在了飯店的洗手間……聽完内藤富卿的一番話,丁如霞聽完之後如遭雷劈。

丁如霞認為内藤在說謊,認為是此人故意偷走了自己的傳家之寶《西泠八家印存》孤本,然後拿這種借口搪塞。

三,漫長訴訟,要求賠償

2012年7月,丁如霞一紙訴狀,告到了東京的一個地方法院,狀告内藤富卿巧取豪奪,偷漏了自己的傳家之寶。

被告内藤富卿,陳述了他丢失《西泠八家印存》孤本的經過,承認錯誤在自己這邊。

丁如霞要求内藤立刻歸還印存,而内藤富卿則說,那孤本已經丢失,又該如何歸還呢?

法院經過審理,宣判丁如霞勝訴,随後派人去搜查内藤富卿的住所和公司,說并沒有搜到《西泠八家印存》的孤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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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如霞自然不會就此放棄對《西泠八家印存》孤本的索要,既然内藤富卿說,把那本書給弄丢了,那就賠償經濟損失。

于是乎,在2013年的時候,丁如霞又是一紙訴狀,狀告内藤富卿,要求對方賠償三千萬日元,大約相當于一百八十多萬人民币。

而且這三千萬日元的标準,并不代表《西泠八家印存》的實際價值,丁如霞認為那孤本的實際價值,遠遠超過三千萬。

之是以提出這個标準,是因為這個數額,在内藤富卿的承受範圍之内。

内藤富卿再一次成為被告,他又一次在法庭上道歉,承認了自己丢失那孤本印存的錯誤。

但承認歸承認,内藤富卿則認為,那孤本的經濟價值,并沒有達到三千萬日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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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月16日,内藤富卿搖身一變,變成了這起“丢失印存”事件的受害人,他向警方報案,說自己在什麼什麼地方,丢失了那印存孤本,希望警方早日抓到小偷。

法官在這起丢失事件當中,則一直調解原告和被告,内藤富卿自始至終,隻願意拿出内200萬日元,賠償給丁女士。

三千萬日元和兩百萬日元差距巨大,内藤富卿則一邊道歉,一邊說那孤本隻值兩百萬日元,也就是人民币12萬元左右。

日本的朝日新聞報道了此事,而且《西泠八家印存》孤本丢失之後,引發了中國書法界的強烈抗議和譴責。

例如西泠印社的成員吳超同先生,他認為那孤本的價值,遠遠超過三千萬日元,如果放在中國國内的拍賣會,價值至少也要一億日元以上。

再有就是,内藤富卿的說法,很難讓人信服,誰會帶着那麼珍貴的孤本,去廁所裡呢?

丁如霞自始至終,都認為内藤富卿在說謊,她提出了幾點質疑。

第一點質疑,這并不像是内藤富卿丢失了印存孤本,倒像是内藤富卿提前做局,想要偷漏孤本,占為己有。

第二點質疑,假定内藤富卿是丢失孤本,可從丢失到回去尋找,間隔時間不足十分鐘,而内藤去的那家酒店廁所,平常很少有誰進出,以前也沒有發生丢失東西的事情。

第三點質疑,丁如霞說:“按照日本的習慣,一般丢失東西,95%以上都能失而複得,印存和印章,都是很專業的東西,不是行内專家一般不會了解其價值,是以拾到的人一般會交到警察所,拿走的幾率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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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點質疑,内藤富卿既然堅持認為印存孤本丢失,可至今也沒有誰能證明是丢失,隻有人看到内藤拿着一個白色的紙袋進了那家飯店的洗手間。

是以,丁如霞提出了以上四點質疑之後,希望日本東京的法官,能夠站出來主持公道,彌更新檔家的一二損失。

西泠西泠印社執行社長名叫劉江,他在八十六歲那年,得知印存孤本丢失,他感到非常的氣憤,希望東京法院和東京警方,能夠早日查出真兇,不要影響到兩國的文化交流。

一直到今天,也未能查出印存孤本的去向,成了中日兩國的一件懸案,到底是丢失了?還是被私藏?恐怕隻有内藤富卿自己知道吧。

此事帶來的影響很大,成了中日兩國文化交流的障礙,例如2019年春節的時候,一則爆炸性的書法界新聞,引發了台海兩岸書法圈的激烈争議。

起義大陸台北故宮博物院,在2019年1月16日,把顔真卿的《祭侄文稿》無償借給日本東京國立博物館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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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網友得知此事,海嘯一般的批評,撲向了台北博物館,怒火恨不得順着網線,燒到該博物館的負責人身上。

兩岸多家媒體,怒批台北博物館,罵負責人難道忘記了《西泠八家印存》孤本的丢失事件嗎?

網友更是分開指責,說了很多過激的話,認為中國的文物,不能再借給日本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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