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呼,呼……”空氣中都蕩漾着空竹那沉穩的聲音,那份沉穩就似從古穿梭千年而來所沉澱的厚重。
空竹皆出自老人之手。老人早年喪妻,隻有一個兒子常年在外。陪伴他的隻有一棵百年老樹,滄桑的老人的臉猶如樹皮一樣飽經滄桑,而眼神中卻透着一種沉穩。
他把他對世事的閱曆都融進空竹。就這麼一個孤獨的靈魂與空竹的關系竟是如此纏綿。
每天清晨,當陽光透過稀疏的樹丫枝葉,在地上灑上一片片溫暖的金片時,老人都會從屋裡搬出小闆凳,拿出錘子和起子,挑選出一塊上好的木料。坐到大樹下,進行空竹雕刻。
木料在老人手上變得十分聽話,漸漸地被雕成完美的空竹成品,一并被雕入的還有那份曆史的沉穩。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份緣故,胡同裡的每戶人家都有一兩隻。
每天到了夕陽快到西下的時候,胡同裡總會傳出流動的空竹聲。那份流動的樂章敦厚沉穩,猶如出自古筝一般。胡同裡的人們中也逐漸在空竹聲中變得沉靜。
可是,随着誰會經濟的快速發展,市場上的物資也變得多彩。空竹也是其中一個。市場上的空竹由于輕巧美觀逐漸取代了傳統的木質空竹。當空竹在市場上越來越被人青睐時,老人的空竹漸漸變得無人問津。
或許有些擔心老人吧,我信步走進老人的院子。隻見他依舊沉穩的坐在大樹下,拿着錘子和起子在木料上翩翩起舞。也許被我的腳步所打擾,老人擡起頭,見我便一臉慈祥的向我招手:“來來,丫頭,看看我剛剛做的空竹。”說着便将一旁的成品遞給我。
我捧着這份沉重:“爺爺,現在塑膠空竹流行,您怎麼還在做這個?”
“丫頭啊,現代社會雖然是越來越富有,但卻缺少原始政治的沉穩,風味唯有沉穩才能流遠。”
聞言,擡起頭來端詳着老人:歲月的刀在老人臉上留下一道道沉穩。黑黃的皮膚和皺紋使老人更加有精神,更襯托出他的沉穩。老人見我捧着空竹不放便送予了我,回家的路上,細細撫摸着空竹紋理,體會着……
過了一段時間,人們又開始光顧老人的空竹,而老人依舊坐在大樹下,雕刻着。
搬家後,我特地将老人送的空竹放在窗台。清晨起來,覺着空竹在陽光的沐浴下,逐漸散發着沉穩清幽的香氣。聽着香氣所編的華章望向遠方——那是一排排具有沉穩堅定風度的白楊在風筝提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