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十五歲的門檻上,回首在實中走過的兩年,有過迷惘,有過失落,嘗過成功的喜悅,也品過失敗的苦楚,這一切的一切,于我看來,都重疊在一棵樹上。
一棵紫藤蘿。
初入實中,便迫不及待地尋訪這棵早已在心中植根的紫藤蘿——我的兩個曾在這裡三年寒窗的哥哥,都曾告訴我,關于他和她的一些小小的故事。如今,相處兩年,一些我和她之間的小故事,又一次在回憶的海洋退潮後,慢慢顯露在沙灘上。
舊枝葉茂密,猶如浸染多次的墨綠,在六月熱辣的陽光下仍然不言不語。路過的無論是老師還是學生,都行色匆匆,畢竟一個學年的努力,都會在接下來的期末考試中得以顯現。
好像隻瞧着我一個,有這份閑情,享受紫藤下難得的陰涼,紫藤花期已過,沒有大串大串紫色花朵的她,似乎很難引人駐足。而我呢,前些時日粗心的“枝葉”瘋長,被老師批評很多次,内心亦是失落一片。
而後接連幾天的雨,令我的心緒再次煩躁,甚至于不願意再去擡頭看看那深沉的綠色。直到心弦再次被新芽撩起。
站在鵝卵石鋪的小徑上,隔了一段距離,看見新芽從舊枝上引申而出,既有舊枝葉盤出的姿态之美,又為新條帶來的生機而歡悅。隻是又為無花相伴感到小小的遺憾。蓦地,一抹明麗的色彩在重重疊疊的綠色中點綴,溫婉的淡紫色透過枝桠間隙,躍然眼前。
不可置信中夾雜着絲絲縷縷的欣悅,将身心包圍。想到那淡紫色花朵的由來,也許真要感謝那些天令我心煩意亂的雨。那些雨點給她一個完整的擁抱,催生遲到的花朵,即使不沐春風,也能感受到生命的存在;即使錯過花季,也不枉生命的盛放。
期末帶來的壓抑感,即将步入初三的緊迫感,似乎都在一瞬間釋然。即使是錯過花期的花,都有在此綻放的勇氣,而不知何時到來的雨季,若以變化的眼光看待,不啻于一件生命的盛事,更是一次心靈的曆練。
她是一棵紫藤,又不隻是一棵紫藤,她陪我一起度過花期和雨季,于是,時光中,我們彼此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