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窗外一片姹紫嫣紅時,我想到了你。你名字中的“姹”字,就似那朵朵妖娆盡豔的花。老師,我想你了。
初見你時,你頭發綁得很高,穿着略顯浮誇的裙子和高跟鞋站在講台上,腰闆挺得很直,讓我們不禁覺得你是一個很嚴厲的老師。你将你的名字寫在黑闆上,卻沒有過多的解釋,隻是微微一笑說:“我的年齡永遠十八歲,就叫我姹姐吧!”我們一怔,個個都咧嘴笑了,原來你挺可愛的呢。
那時候同學們最愛的就是你的作文課,不知為什麼你總能把學生時代最痛苦最頭疼的事向我們傳遞得很輕松。每次到了兩節國文課連堂的那一天,我們都異常興奮,互相讨論着這節課又會講怎樣的作文。你上作文課最不一樣的地方,在于你的自由和激情。你會先用極其具有搞笑效果的聲音與我們“分享”幾篇同學們寫得很有意思的文章,并用極富調侃的語言評價這些作文,往往說到精彩處便難以矜持,哈哈大笑,而聽課的我們更是捧腹直呼肚子痛,那些被讀作文的同學害羞地低着頭。接着你就從優秀作文裡抽出一篇開始向我們剖析文章了,你用“播音員”的聲線柔情地讀着作文,将思緒飛揚的我們拉回那作文的航道中,随文字起起伏伏。不得不說,那時候你讀的作文讓當時的我仿佛翻越了文字與情境的那一堵牆,感受到文字的魅力。我們班的作文更是在你的帶領下一直保持年級最高水準。
那時,輕松如你。
中考的那段時間,你對我們發火的次數越來越多。晨讀你講古詩的賞析時,讓我們思考譯文與表達情感。可我們個個都打着哈欠,沒有人回答,你生氣了,将書往講台上一甩,訓斥到:“你們自己讀吧。”我們都保持沉默,不敢出聲。後來班上作文在你一次次的批閱中重寫了四五次,課文、古詩沒默寫完成的要翻倍罰抄,甚至一些國文課因我們沒有積極回答問題而改為自習課……你也許不再那麼放縱我們了,你不停地向我們傳授答題方法,不停地要求我們完善作文技巧,隻是這樣嚴謹的你讓我們無從适應。直到一天你說:“今天是最後第一節課,自己看書吧。”我們才恍然發現國文課已經一去不複返了。
也許,嚴謹如你。
放假時我們回去母校,詢問起你的近況,才知道我們畢業後你就去帶初一的普通班了,我們訝異。老師們說是你認為沒有教好我們。其實哪裡是你沒有教好我們呢?上了高中後我們發現,你講得答題方法、政策和高中老師講的很相似,隻是當時國中的我們抱怨它不符合中考罷了。想起那時中考前對你的埋怨,不禁想起一句話“不如離開去懷念”,畢竟,那時的我們又怎麼知道珍惜呢?
窗外姹紫嫣紅,讓我想起了你。繁花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