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飛騰的時候,火焰掉入海中。
遺忘就和記得一樣,是送給彼此最好的紀念。
總是想起《幻城》中幻雪帝國的王,卡索。想起他迷霧一般的眼睛;想起他仰望天空,對着蒼藍色的天空伸出手,虛無地握一握,然後再握一握;想起他穿着凰琊幻術長袍,然後站在城牆上,在風裡展動豔美的蓮花。
很想讀懂他一個人時的心情。是悲傷,是寂莫,是無助,還是驚惶。他的記憶太沉重,我承受不起,卻同他一樣常常想念。想念很多的人,很多的事,然後好久好久忘不掉。
初三畢業的時候,一大幫人相約一起出去玩;一路上尖叫,高歌,引來路人的注目。晚上的時候,聚在學校的大籃球場上一起看星星,那天的星星好像特别多,也特别的亮,大家都鬧哄哄的。突然有同學大吼了一聲:“都給我安靜下來。”大家就順着他手指的地方,十幾個人一起擡頭仰望那七顆北鬥星。誰也沒有說法,大家都靜靜地看着。
思緒定格下來,我知道再也回不去那段快樂的時光,但我會記得每一個人的笑臉。
後來我看了張艾嘉的一部電影《心動》。一對少年戀人最終分手了,多少年後相遇,男人給了女人一個盒子,盒子裡裝的是一張張天空的照片。那個男人說這是我想你的天空,有早晨,有中午,有黃昏。那一張張天空在我眼前越來越模糊,想起那晚的星空,頓時淚流滿面。
不知多年以後,我們散在天涯海角,是否還會記得當初年少時一起走過的歲月,在遙望星空的時候是否還能找得到曾經一起看過的北鬥星。
原來那些你以為你已經遺忘的事實并沒有遺忘,它們隻是躲在你記憶的某個角落,陪伴着你的某一種心情。
也許我該與卡索那般淡然,靜靜的釋放。
好久不見的王菲歌聲又在身邊響起:
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
有時候,有時候,甯願選擇留戀不放手,等到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留不住,散不出,這就是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