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悄然流逝,留下了一段無法湮沒的年華,也留下了一份永遠滌蕩在心中的溫暖。
——題記
那是國慶節假期的第五天,我的生日,我們一起去買蛋糕。走出蛋糕店的時候,暮色已将近四合,餘輝如絲如水,小心翼翼的傾灑在你的發絲,也淺淺的落入我的眼眸,那斑駁淩亂的白發那麼紮眼。你轉過臉,笑容像一朵蓮花徐徐綻開。
即使過了很多生日,一回到家我還是像小孩一樣迫不及待地拆開了精緻的包裝,取出了蛋糕。你又笑了,眼角的皺紋愈加深了。蛋糕上蠟燭微弱的光芒跳躍在我的睫毛上,每一次看到你熟悉的臉龐,我都希望永遠在這樣平凡的幸福中徜徉下去,永遠守在你身邊。這一次,我為你許了一個願。
我以為這隻是簡單的一天,就過去了。可是淩晨一點多,我的頭就特别痛,睡夢中竟然痛醒了。我輕聲叫你,你嗓音朦胧的應着,像是呓語。
“我,我頭很痛。”我有氣無力地說着。
“很痛嗎?去醫院吧,快穿衣服,我讓你爸去開車!”你焦灼的眼神讓我有些緊張,我都忘了你是那個最在乎我的人,我一絲一毫的不适原來都讓你神經緊繃。
你幫我拿了外套,忙亂地下了樓。爸爸還沒把車開來,你挽着我再深夜瑟瑟的寒風中伫立路旁,夜色深沉,涼風鑽進薄衫,我不禁發抖,隻覺你挽我更緊了。
直到醫生說了并無大礙,你才了長籲一口氣。坐在車上,我眼睛半睜半閉,有些慚愧,因為深夜的倦意和刺骨的涼風沒有擋住你對我的無限關心在乎。你坐在副駕駛座上回頭看我,微微翹起有些幹裂的嘴角,那笑容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歉意。我從沒想過你的憔悴與不辭辛勞,你卻默默背負了那麼多。
“我是你媽啊。”隻為一句話,無怨無悔。
那樣倔強的言語,那樣瘦弱的肩膀,承擔起那樣多的繁雜。忘不了那溫暖,因為你對我恩重如山;忘不了那溫暖,因為你給我難報惠澤;忘不了那溫暖,因為你與我共度難關。我不想忘記,但蒼白紙張上的寥寥文字絕不及那溫暖。
歲月,再慢點走吧,我不想讓那溫暖隻存在于過往雲煙,我不想看見那個最愛我的人有了越來越多的白發,我不想等到那一天離開的悲涼。但生命有時就是那樣無能為力,可生命有時卻那麼無怨無悔。就像我原本以為一個人必須為自己而活,又怎會想到有人就是這樣将最寶貴的感情,毫不吝啬地傾注在另一個人的身上!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細思來時間過去又剩下了什麼呢?隻剩那一段無法湮沒的年華變得蒼白,隻有那一份滌蕩于心的溫暖曆久彌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