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寒風夾雜着寒氣在這冬日裡呼嘯,肆掠地搜刮着身上的每個角落。隻有那一剪寒梅,依然傲立在枝頭,對抗着風雪,傲視身旁凍葉的小草……梅花給這樣一個寒冬生命的象征,給予人們最後一絲美感。
我喜歡梅,不是因為文人墨客成堆的詩文,不是因為她動人姿态。我單純的喜歡她,喜歡她的美。
我真正喜歡的是她的俏,她的幽,她的雅。那剪寒梅,是青女輕撚手指,散落人間的思緒;是謝娘彩衣倚欄,觀望吟詠的溫婉;“疏影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疏影暗香,這高雅的意境也是寒梅的真谛。
她屹立于枝頭,任憑寒風在花瓣中輕拂,也絲毫不流露出枯敗的痕迹。
雪落人間,舞弄如絮的輕影,穿挺弄樹,推窗問閣。“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梅”。梅花宛如知己,将某個文論的瞬間凝望成永恒。
行走在幽靜之中,所有的浮躁都會随之沉澱。見地上雪色晶瑩,殘香如夢,不由想起陸遊筆下的梅花,“零落成泥蹍作塵,隻有香如故。“在這裡,梅花曲折的命運如同陸遊坎坷仕途的剪影,這位失意英雄,因為梅花的别有韻緻而顯得更加高潔深沉。
梅花迎雪吐豔,淩寒飄香,一個美麗的傳說溢入我的眼前:隋代趙師雄遊浮羅山時,夜裡夢見與一位裝束樸素的女子一起飲酒,這位女子芳香襲人,又有一位綠衣童子,在一旁歡歌笑舞。天将發亮時,趙師雄醒來,卻發現自己睡在一顆大沒花樹下,樹上有翠鳥在歡唱。
我閉上眼睛,慢慢地也進入夢鄉,樹上缤紛的梅花緩緩散落,微微輕吻臉頰,那一隻翠鳥在歡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