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我長大一些,我都會想念起記憶裡的某人某物,就像現在我想念外婆家的小院一樣。
四五歲時,我經常在外婆家的小院裡玩耍。那時的小院是記憶中最好的小院。在院中,有一個簡陋的小秋千,那是外公親自做的。
那年夏天,我嚷着要坐秋千,外公無奈之下,動手給我做了個木制小秋千。外公以前做過木匠,做起這些活來,步驟做法早已牢記于心。外公找來一塊厚重的木闆,幾根大粗繩和電鑽釘子。外公先将木闆放在地上,用電鑽在兩邊各打兩個孔,然後外公細心地将大粗繩在一邊的上孔穿下去,又從下面一個孔中拉出來,繞着另一頭打了個死結,外公咬緊牙關用力地去固定繩子的結,我發現外公前額上豆粒般大小的汗珠流向脖子。另一邊也用同樣的方法将結打好。坐在底下的木闆做好了之後,外公在院子裡找了兩個高大粗壯的樹,搬來梯子,爬上去,将繩子系在結實的樹枝上。一個簡易的小秋千就做好了。别看步驟不多,做起來可累了,外公從梯子上下來時我也才發現外公的襯衫後背都濕透了。
我坐在秋千上,外公在後面輕輕地推,我總讓外公推高點,外公則總在後面說:“慢點慢點,推高了多危險!”這時,一旁的外婆總會樂呵呵地笑着,眼睛眯成一條縫。
在秋千旁邊,還有一個木躺椅。那時,我特别喜歡讓外公躺在上面,我坐在一旁的小闆凳上,雙手托着下巴,讓外公給我講些故事。我喜歡這樣,看着繁星點點的夜空,聽着遠處傳來的蟬鳴聲和那些小故事,幻想着《嫦娥奔月》之後發生的故事,聞着院裡花草的芳香。那樣的生活真惬意。
如今,外婆家的小院隻剩下了花花草草,秋千和躺椅早已沒有了。現在的我,很是想念那個秋千、那個躺椅,以及那個完美的小院,更是想念小院裡的惬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