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看見

每個人都在用雙眼感受着身邊的一切,春花盛開,夏樹覆寫,秋風徐來,冬雪離開。而我,看見了我的老師。

“你學的這是什麼!”秋季微寒的清晨,在老師的怒火下竟也帶着熾熱的溫度。周五本該是愉快的一天,大家此時卻噤若寒蟬,生怕被戰火波及。講台上站着的女孩子,低着頭,也不說話,隻是盯着卷子,手指小幅度地動着。老師的眉越蹙越緊,眼睛裡射出淩厲的光芒。“低着頭幹嘛,看着我。”聲音極大,在異常平靜的班級中,竟震得人身子一抖。“這道題我講過沒有?這種基礎題都要錯你還考什麼?”早讀課已經開始了,國文老師也走進了教室。

老師看到國文老師進來了,心情好像靜了一點,眉頭也松開了。當我們都以為暫時沒事時,老師忽然叫那個女孩走出了教室,“上什麼課,不要上了!”老師很少這樣大聲說話,也極少連課都不讓上,應該是生氣極了。

早讀課上,我們在室内沉默,她在室外挨着批。說話聲不小卻也聽不清楚,眼角的餘光隻能大緻掃到兩個身影。等到默完寫,卻見到老師背對着我們打電話的背影,背很挺直,對着窗外,說些什麼。

風,從兩邊進來,刺骨的寒,教室裡也已有同學冷的找外套披上,室外,老師已打完電話,正回頭又對女孩說着什麼,臉似乎有些紅,估計是風吹的。聲音也降下來了,隻是依舊嚴肅地讓人害怕,眼神也一定無比犀利。

下了課,女孩走進教室,擺了擺手,她似不甚在意,可那麼僵硬的神色,又怎麼會沒事。下了課,同學們悄悄地靠近她,她說:“隻是89,幹嘛這麼兇呢?太過分了!”緊緊地咬着說老師過分,仿佛那是她所剩的自尊,同學們笑笑,也不說話。一定知道老師是為了自己好卻不願承認,政治老師管這叫“逆反心理”,也就是心裡不适,大家不說,也是明白要是換做自己也一定這麼說。

世上有無數片相似的葉子,有無數個相似的母親,也有無數位相似的老師。他們把相同的至少教給一代又一代不同的人,粉筆染白了他們的雙鬓。我看到他們或長或短,或多或少的白發;到他們或嚴厲或溫和的神色;我看到他們或喜悅或憤怒的面龐,他們或許戴着面具;或許藏着本性;或許不多言語,但他們卻一直用一種最細微,最難辨,最難懂的愛,守護着學生。有的人睜着1。5的大眼睛卻看不到它,也有的人褪下800度的眼鏡,在凝視它……

在校園裡,我一直看見陽光普照,萬花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