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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猴成仙夢(14.甘當肉墊)

下午時候,雄風想進城處理一下店鋪的事兒。

既然不想當生意人了,那鋪子就不要了,換成一筆錢,給自己盡情享用好了。

可他要去時,又有些猶豫了,讓梅雨煙一個人在家有點不放心。

她現在可不是仙子了,沒有恢複真氣,跟尋常百姓差不多。要是有人欺侮她,自己得保護她。

正在徘徊時,梅雨煙的聲音從門裡傳出:“小猴子,你去哪兒?”

雄風如實回答。

梅雨煙說:“你等一下,我跟你一同去。”

雄風聽了歡喜,大聲答應一聲。

足足等了半個時辰,梅雨煙才出來。一看她的外表,雄風不由眼前一亮,又露出欣賞的笑容來。

原來梅雨煙換裝了,不再是白衣如雪,長發飄飄的仙子了,而是女扮男裝,變成一位人見人愛的英俊少年。

雄風平時覺得自己挺俊俏的,可這時一見梅雨煙的扮相,立馬認為自己是一隻醜陋無比的大猴子了。

她身上穿着他放于櫃中的衣服,是一件藍色的儒衫,頭上戴着文士帽,配上絕美的容顔,配上長身玉立的身材,令人心神俱醉。

梅雨煙見他又看呆了,直眼張嘴,口水快出來的樣子,得意地笑了,在他額頭彈了一下,嗔道:“看什麼看啊?走了。隻是你一個小混子,還裝什麼讀書人啊。”

雄風哈哈一笑,作了解釋,說他幹媽生前講過,男人不能總是打打殺殺的,一副野相、兇相,肚裡得有點墨水,不然讓人瞧不起。

自己在厭倦了幫派日子後,就弄了這一套衣服,偶爾穿穿,裝裝文士,覺得還不錯。

梅雨煙定睛打量他一番,疑惑道:“你肚裡有墨水嗎?”

雄風立時變得正經起來,柔聲細氣地說:“娘子,看今日雲淡風輕,碧空如洗,想必山花爛漫,詩情畫意,你可願與為夫郊外踏青乎?”

梅雨煙看他說時搖頭晃腦,又故意仰頭望雲的樣子非常滑稽,不禁格格笑了,罵道:“你個死猴子,少惡心了,我快把早飯都吐出來了。就你這德性的,穿龍袍也不象太子啊。”

說罷,當先走了,邁着小步,一派斯文相,看得雄風也哈哈笑了,連忙追上去。

本想拉她手的,可一想到耳光響亮的事兒,又把伸出的手放下了。

雄風不想梅雨煙步行辛苦,特從老村長家借了匹馬,二人合乘着,向城裡走去。

梅雨煙本不想碰這男人的,可是道不好,難免颠簸,隻好皺着眉抱住男人的腰。

對方身上那濃郁的男人味兒,一陣陣傳來,并沒讓她反感,倒令她心亂如麻,

她在心裡時刻提醒自己:我是修煉者,不能嫁給俗人,何況師父已為我安排好了婚姻,自己不可以違背老人家的意志。

而且大師兄也待我不錯的,雖然他好多地方不如這小猴子,可是我們才是一條路上的人啊,可以一直相伴。

她抱着小猴子的腰,想着自己的婚姻大事兒,不禁喟然歎息,俏臉一側,貼在他的背上了。

心說,假如自己不是修煉者,甘當俗人的話,嫁給這小猴子為妻,應該也差不了。這家夥雖說一身臭毛病,可優點也不少,對我也是很好的。

從他那天山上打郎二救我起,到我蘇醒後,他對我的關心、照顧,和一個勁兒讨好我,我不是一點沒感覺。

隻是小猴子,不論你對我多好,我也隻好讓你失望了,咱們不是一路上的,過幾天身體好一些,我必須要回山了,任何人不都阻止我修煉成仙的夢想。

那時候,我就得天天面對木頭師兄了。

前邊的雄風哪裡知道這仙子姐姐的心事兒啊,控着馬缰,被這尤物的嬌軀貼着,心裡别提多美了,隻想這條路永遠走下去,永遠不到頭,隻有他們二人。

不曾想,前邊就出事兒了。

從村子到縣城大部分是山路,又坎坷,又曲折,馬走不太快。等到了快出山區的路段時,路面驟然變寬變平,視野也開闊了。

那馬見到也開心啊,放開四蹄,奔跑起來。

二人和馬一樣開心,感覺馬的每一下前蹿,都使自己的身體随之飄起來,快要騰雲駕霧了,心都上天了。

可就在這快馬奔馳時,樹木急退時,梅雨煙聽到嘟嘟嘟的幾聲響,一聽到這聲兒,她的心都亂了。

她向來是不願意聽這種聲音;這聲音常令她苦惱,總想離遠些。

但那聲音響個不斷。雄風忍不住問:“這是什麼聲音,煙姐?”

“沒你事兒,駕好馬得了。”

梅雨煙說着,雙手放開小猴子的腰,朝懷裡掏東西;東西掏出來了,是一塊方形的黑石頭,怪模怪樣的,那嘟嘟聲正是它發出來的。一經掏出,嘟嘟者更響了。

“煙姐,這是什麼東西?”雄風回頭問。

“跟你沒關系。”

雄風碰了釘子,心中不悅,又不敢朝美女發脾氣,就随便一巴掌拍在馬頭上。

那馬吃痛,希津津叫了一聲,猛地人立而起,二人猝不及防,都甩了出去,樣子非常狼狽。

幸好二人是甩向同一個方向,又是身體挨近,雄風生怕傷着煙姐,便在甩出的一瞬間,霍地空中翻身,攬住她的腰,使她與自己聯成一體,免得有更大的損傷。

當他們快落地時,他腰上一叫勁兒,來個“老鷹翻身”,努力想讓腳先落地,結果跌力太強,腳雖沾地,卻不曾站住,又來個腚蹲,屁股先落地的,摔得他直咧嘴,仿佛屁股都裂成數瓣了。

可大美女沒事兒,是他給當了肉墊子,梅雨煙壓到他身上,隻是他身上肉不多,令人不适。

雄風以為美女會感恩戴德,投懷送抱呢,結果他錯了。

梅雨煙爬起的第一件事兒,不是拉他起來,不是噓寒問暖,更沒有露出什麼感激之色,而是表情焦急,憂愁,美目環視周圍,像在找什麼寶貝似的。

雄風忍着痛,像小烏龜一樣艱難地翻身,再慢騰騰地撐着站起,一邊揉着受苦受難的屁股,一邊“傷心欲絕”地望着冷酷無情的大美女。

“煙姐,你在幹什麼?”雄風從牙縫裡擠出聲。

“找東西。”梅雨煙撥開路邊的草叢,匆匆翻看着。

“那是什麼東西?”

“很重要的。”

“那我幫你找。”

“那你快過來找吧,不要廢話。”

“我來了。”

雄風一瘸一拐地挪着身體,向一臉慌張的梅雨煙靠近。

心說,我展雄風英雄一世,還不如她的醜石頭重要呢。真是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