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曆史的河畔,那一張張面孔

塞外之上,千載琵琶中是她寫滿無奈與怨恨的面孔;守着窗兒,黃花堆積中是她痛苦而憔悴的面孔;千裡孤墳旁,唯有淚千行是他真誠悼念亡妻的面孔。一張張生動而真實的面孔,帶着一幕幕曆史走進我們的眼簾。

環珮空歸

她容貌美麗而性格剛毅,卻不被漢元帝發現。“一去紫台連朔漠”,遠嫁塞外,一位以自己的幸福來換取國家安甯的堅強女子,為我們诓釋了另一種美麗:她拓寬了美麗的深度和廣度,她柔弱的肩膀扛起了西漢和匈奴的百年和平。而又有誰知道她在紅牆黃瓦中的寂寞,她有多渴望自由,她有多想得到皇帝的賞識而不是賞賜。廣袤的塞外迎接她的是風霜凄迷,黃沙白草,斜陽孤煙,以及對故鄉的綿綿思念。她舍棄了熟稔于耳的鄉音,毅然選擇了“一去紫台連朔漠”的悲壯;她舍棄了葉落歸根的溫馨,毅然選擇了獨留青冢向黃昏的孤獨。她,就是昭君。

在那環珮空歸的夜月中,印着她那張寫滿思鄉怨恨的面孔。

簾卷西風

我們都知道她是一位“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的充滿才氣而又多情的少女。度過了“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天真悠閑時光,迎來了門當戶對、恩愛和睦的婚姻。但即使與丈夫情投意合,卻也不得不過着“一種相思,兩處閑愁”的生活;重陽佳節,她依然半夜涼初透,“凝眸處,從今又添一段新愁”是她無限的感慨。及至晚年,她的生活狀況和精神狀态也日益低下,隻剩下“守着窗兒,獨自怎生得黑”的哀怨,與無奈之中發出“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的孤寂悲涼之情。她,就是清照。

在那簾卷西風的歲月裡,留着她那“人比黃花瘦”的面孔。

千裡孤墳

世人都曉他與父親,弟弟均為文豪才子,學富五車。他有着“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的豪邁氣概;他是“揀盡寒枝終不肯栖,寂寞沙洲冷”的寒鴉;他亦是“左牽黃,右擎蒼,西北望,射天狼”的豪情志士。在短松岡上,他卻流露出他那柔情一面,不禁吟出“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的思念,小軒窗下正梳妝,他仿佛看到了亡妻的容顔,他仿佛回到了年少情濃的時光。“萦損柔腸,困酣嬌眼,欲開還閉”,他眼中滿是凄涼。“細看來,不是楊花,點點離人淚”,更是他那幽怨纏綿的情絲。他,便是蘇轼。

在那千裡孤墳旁,蕩漾着他那無處話凄涼的悲傷面孔。

從古至今,曆史的齒輪不僅記錄着古人的豪邁文氣,更有着他們那似水柔情,與無邊的愁緒交織在一起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