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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鄉的小河

國慶假期,回了趟老家。黃昏時刻,想去四處走走,就出門了。卻不知不覺地走到家鄉的小河邊。

夕陽半掩于水面上,為淺藍色的河水染上一層薔薇色,好似一位妙齡少女的臉龐,水靈而粉嫩。就如袁宏道所寫的:“如倩女之靧面而髻鬟之始掠也”。

河中央是一叢清翠欲滴的水葫蘆,可惜沒有淡紫色的花朵。若到了花季,一個個飽滿的花苞都綻放出一片淡紫色,遠遠望去,在一大片濃墨綠中陡然出現幾抹淡紫色,十分宜人。是以我特别喜歡這種花,可是姐姐也沒有辦法幫我。記得有一次姐姐替我在河上撈了一朵,笑盈盈的遞給我,我小心翼翼地接了過去,笑得合不攏嘴,開心了好幾天,姐姐直說我傻。

河兩岸橫跨一條石闆路,是給村裡人洗衣服用的。小時候村裡比較落後,那時還沒有水龍頭。一到黃昏,就能看見村裡人挑着扁擔,扁擔兩頭提着兩桶衣服,哼着小曲,慢慢悠悠地走過來,跟别人寒暄幾句,聊聊家常,方才動工。若是人多的時候,大夥一齊埋頭洗衣,那場面極為壯觀。

我和姐姐也過來這裡洗衣服,姐姐會配置設定一些簡單的衣物給我洗。但我總是不安分,一會追趕一隻五彩缤紛的蝴蝶隐沒在草叢中。一會又采來幾朵可愛的小花放在水中,看他們随波逐流。我總愛把我搜羅到的“好東西”給姐姐欣賞,姐姐總要先把手洗淨,才小心翼翼地接過去,輕柔地撫摸着,不住的贊歎:“真漂亮!妹妹真棒!”再把他們在清水中浸一浸,放在桶中,帶回家。不過我總是不太珍惜,有些弄壞了,有些也丢棄了。有時姐姐不想讓我胡鬧時,就用手撫摸着我的額頭,溫柔的說:“乖,我們待會再玩行不。”我便點點頭,有了耐心洗下去。每當我把衣服洗完時,姐姐總要不住地拍着手:“真乖,妹妹真棒!去玩吧!”我便開心的去玩了。

想到這兒,不禁覺得自己真傻,但卻很懷念。不由自主地捧了半手心的河水,河水一點點地滲出,感覺好像微風吹過心田的滋味,沁人心脾。讓我想起了以前與玩伴來這泡腳的情形。每當炎炎夏日,我們就常來這兒。卷起褲管,坐在微熱的石頭上,把腳緩緩放入清涼的河水中,一股涼意從腳底竄到頭頂,惬意極了。不過有時河水稍大一點,就會漫上石闆,把放在石闆上的鞋沖跑,時常可以看見我們望着鞋遠去時黯然的模樣。

這時一些婦女總要調侃幾句:“回家又得挨闆子了吧!”我便笑着應:“那嬸子可得來護我呀!”他們開玩笑地說:“那我可得帶上家夥一塊來打你呀!”不過回家時,他們真的來了,借着散步的由頭在我家坐坐。媽媽也不好當着别人的面罵我,隻讓我下次别去了。可我還是常常溜出去。

家鄉的小河永遠在我心中流淌,珍藏着我生命中最初的美好,支援着我創造更加美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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