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餘晖灑在印有素潔小花的窗簾上。微風輕叩着紗簾,斑駁的光影在簾上跳動。溫暖、沉醉。我靜立窗前,任思緒随着窗簾輕輕舞動……
那是我七歲那年的某個假日。我同媽媽回到了鄉下爺爺家。
爺爺的家位于團林鎮張場村。聽說,爸爸的童年就是在這兒度過的。爺爺家的房子是二層樓房加上翻新的四合院,房子很寬敞。東面有着一頂綠帳篷似的葡萄架,架子上爬滿了藤蔓,仿佛托着腮幫遙望藍天的少女。一陣風過後,她們害羞地搖晃着腦袋,露出成串成串的小葡萄。我忍不住摘了幾顆握在手裡。
院子的南面是爺爺靠牆用網子圍起來的小小“養殖場”。裡面有六隻小黃鵝,三十多隻小雞。小黃鵝似乎在歡迎我的到來,不住地向我“嘎嘎嘎”地叫喚。我十分高興,把手裡的“見面禮”丢給小黃鵝。誰曾想被小雞搶先一步,它啄了一下我的“見面禮”,然後灰溜溜地走開了。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媽媽從菜園裡摘回些青菜葉子,隻見小黃鵝、小雞們老遠就飛奔到網子邊巴巴地望着。媽媽吩咐我:“去喂鵝吧!”“好嘞!”我高興地答應了。于是我拿起七八片青菜葉子開始逗鵝。我故意做抛撒動作,然後再把青菜緊握手中不放。有一隻小黃鵝望着我手中的美食,揮動着翅膀叫喚着朝我撲過來,對我又歌又舞,百般示好。其他的也緊随其後,亦步亦趨。我看着它們的樣子,又忍不住哈哈大笑,然後輕輕把手中的青菜葉子抛向它們。旁邊小雞也不甘示弱,可它們還沒啄上兩三口,已經被小黃鵝風卷殘雲般吃進嘴巴裡。然後,它們動動脖子,打着飽嗝,在牆根下互相依偎着取暖,曬太陽,微閉着眼睛享受着它們的休閑時光。
我蹲在斑駁的樹蔭下,陶醉地望着它們,感覺自己也是一隻小黃鵝了。甚至有了長大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的遐想。
窗簾飛快地舞動,将我從童年的思緒中拉回來,我輕輕關上窗,一股暖流在心間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