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賀亦銘姜甯2

7.

賀亦銘奪筍呐,他讓老闆把我在密室裡的窘态照片列印了下來,還拿給我媽看,然後兩個人一起嘲笑我。

我冷着臉踢了踢賀亦銘的腿:「削個蘋果去,我要吃。」

我媽一巴掌呼了上來:「要吃自己削,慣得你!」

我捂住腦袋,很不服氣:「我才是你親生

的!」而後看了眼時間,「這都幾點了,你不回去嗎?」

我媽悠哉道:「你爸不跟我認錯我就不回去,反正你這兒也能睡。」

我臉色一變。我這房子本來有三間卧室,我覺得沒必要,就把最小的那間裝修成了書房。我媽要睡這兒,不就代表着我得跟賀亦銘一起睡?

我用手指點了兩下賀亦銘的手背,示意他說句話。賀亦銘聳了聳肩,表示他也沒辦法。

我換上谄媚的笑臉,沒骨頭一樣挂在我媽身上:「那好,媽你跟我一起睡。」

我媽說:「滾。」

好嘞。

我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賀亦銘正拉開床頭櫃盯着裡面看,表情耐人尋味。我湊過去一看,是三盒計生用品,其中一盒還拆開過。

我臉一黑:「你買這麼多幹什麼?」

「多嗎?」賀亦銘挑眉,「新婚夫妻,可以了解。」

「那盒怎麼拆了?」

「我出門前拆開扔掉了幾個,剛才打開發現有人動過。」

我臉又一紅:「我媽竟然為老不尊翻我床頭櫃。」

賀亦銘傲嬌道:「還好我早有準備。」

他合上抽屜,拿了睡衣起身去房間裡的浴室洗

澡。

我坐在床邊玩手機,餘光總瞄到那個抽屜,好奇心驅使下,我重新拉開它,做賊般拿出拆開的那一盒端詳。

是大号。

我老臉一紅,正要扔回去的時候,賀亦銘打開浴室門探出了個頭:「姜甯,我忘記拿浴巾……」

我手一抖,盒子摔在地上,掉出幾個小包裝。

救……

賀亦銘沉默了,然後他斟酌道:「如果你想……」

「不!我不想!」我倏地站起身,「我去給你拿浴巾。」

我躺在床上給徐歡轟炸了幾十條消息,告訴她今天的我有多麼想去另一個星球生活,徐歡給我回了十幾個嘲笑的表情包,一個也不重樣。

--「我都能想象出你發表情包時面無表情的模樣,能不能走心點?」

--「怎麼走心?你向我一個單身狗炫耀了滿屏的婚後生活,你也真能下得去手。

--「這不是炫耀,重申,這不是炫耀。最尴尬的是等會兒還要跟他同床共枕,人沒了。」

-「等會兒記得矜持點,這種事應該男方主動。」

--「???滾!!!」

我瘋狂翻找吐槽表情包,身後的床塌陷了一塊,我心裡一驚,迅速将手機按黑屏。

「聊什麼呢這麼心虛,我不能看?」

「你看什麼看,」我轉頭瞪他,「這是我個人……你怎麼不穿衣服啊!」

我直接彈坐起來,拉上被子警惕地看向隻圍一條浴巾坐在床邊擦頭發的賀亦銘。

他光裸的背部還有水珠随着重力下滑,滑進勁瘦的腰間,黑發濕潤,劉海淩亂地搭在額前,看上去竟然還有幾分乖巧。

然而一張嘴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嗯?剛才你不是這個意思麼?」

我怒目圓睜。

「好吧,洗完澡太熱了,我過會兒穿。」

當晚我做了個不可描述的夢,夢裡我強硬地把賀亦銘按在床上這樣那樣,直到用光了拆開的那盒套,他啞着嗓子可憐兮兮地說不要了,我才放過他。

太踏馬刺激了。

第二天我就給我爸轉了一千塊錢,言辭懇切地請求他向我媽低個頭。

不然這日子沒法過了,上火。

8.

送走了我媽這尊大佛以後,生活又變得平淡如初,隻不過我偶爾想起那個夢,會控制不住春心萌動。

快三十歲的人了,還跟個小姑娘似的,我鄙視我自己。

同僚們都知道我有個二十四孝好老公,有時候出去聚餐還會叫上來接我下班的賀亦銘一起,席間半開玩笑地讓我們快些辦婚禮,他們的紅包都咬手了。

賀亦銘應付起來得心應手,跟我的同僚們打成一片,好像他才是他們的主管。

我忽然想起我好像還沒見過賀亦銘的同僚。

我問他:「你們平時下班都不會聚一聚嗎?我看你都沒怎麼去過,是零花錢不夠麼?」

賀亦銘笑道:「聚個餐還是夠的。」

「那你為什麼不去?這樣同僚會不會覺得你不好相處啊?」

「不會,」賀亦銘一本正經,「我跟他們說我要回家給老婆做飯,他們都誇我是個妻管嚴。」

我别過頭去,嘴角瘋狂上揚:「下次你還是去吧,我随便吃點,乘地鐵回去就行。」

賀亦銘同意了。

在他們組完成一個拖了很久的項目後,組長要請客吃飯。賀亦銘發消息告訴我這件事,我以為他隻是報備一下,沒想到他非要叫我一起去。

「?這樣不太好吧?」

--「組長說我是主要功臣,怕我不去,讓我把你也帶上。」

--「……你的妻管嚴形象真是深入人心,是時候挽回一下了。」

--「蹭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得嘞。

看在賀亦銘繞了一大圈特意來接我的份上,我勉為其難地卡點沖出了辦公室。

賀亦銘的同僚都很友好,除了一個時不時打量我的年輕姑娘。

女人的直覺總是準确的,我悄悄問賀亦銘:「那個也是你同僚嗎?」

「不是,那是項目甲方負責人,正好今天來公司,組長就請她一起了。」

我了然:「怪不得你是主要功臣,是不是這張臉迷惑了甲方爸爸?

賀亦銘莞爾一笑:「你要相信我的能力。」

他的組長打趣我,說看賀亦銘被管得服服帖帖,還以為我是個多彪悍的人。

我笑着敬了他一杯,多謝他平日裡的照拂。

推杯換盞間,賀亦銘已經往我碗裡夾了不少我愛吃的菜,衆人的目光很是揶揄,仿佛已經想象到他在家裡被壓榨的場景。

我讓賀亦銘自己吃不用管我,起身去了趟洗手間。

出來的時候碰上了那個甲方姑娘,好像叫周栩,她在鏡子前補完妝,轉過身來看着我。

突然她沒頭沒腦地問道:「你了解賀亦銘嗎?」

看着她略帶挑釁的眼神,我腦中閃過無數猜想,最後隻剩下莫名其妙:「你有事嗎?」

周栩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剛才我就看出來了,你對他一無所知。」

沒等我回答,她收拾了自己的名牌包,離開前輕飄飄丢下一句:「你們,是假結婚還是遲早離?」

9.

我的心情不太好。

因為我感覺周栩說中了一大半。

回家後我悶悶地問賀亦銘:「那個叫周栩的姑娘是富二代嗎?看着挺有錢。」

賀亦銘有些疑惑,但還是如實回答:「她爸就是他們公司的老總。你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我看着他那張人畜無害的俊臉,突然氣急,伸手狠狠捏住他的右頰。

「人家小富婆看上你了,來我這兒挖牆腳,還說什麼我對你一無所知。」

賀亦銘把削好皮的蘋果遞給我,換我放過他的臉。

「胡說八道,他面無表情,拿起另一個蘋果繼續削皮,「你明明連我的尺寸都知道。

我剛咬下的一口蘋果直接噴了出來,手裡的遙控器毫不留情地砸在他背上:「賀亦銘!這事兒過不去了是吧!」

賀亦銘挑了挑眉,看向我的時候笑得十分欠揍:「怎麼,我說錯了?你臉紅什麼?」

我有一句粗口不知當爆不當爆。

「不看了,這電影好沒意思,我去睡覺了。」

「才九點,你睡得着麼?賀亦銘拿起遙控器,「我給你推薦一部驚悚片,《死神來了》,看不看?」

「我不看鬼片。」

「沒有鬼,而且我保證有意思。」

我半信半疑地坐了回去。

電影結束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團成一團縮在了賀亦銘的懷裡,哆哆嗦嗦一身冷汗。

賀亦銘嗓音懶懶的,還帶着幾分笑意:「怎麼樣,我沒騙你吧?是不是沒有鬼,而且很有意思?」

我欲哭無淚,這比鬼片還可怕,驚悚效果簡直拉滿了好嗎?我甚至感覺桌上的水果刀随時會自動朝我捅過來。

「十點半了,去洗澡睡覺吧。」

賀亦銘悠哉地動了動胳膊,卻發現被我抓得死死的,根本抽不出來。

「賀,賀亦銘,我知道這個要求可能有點過分,但你今晚能不能跟我一起睡……」

越說到後面我的聲音越小,最後幹脆不要臉地圈住賀亦銘的脖子,把臉埋進他的頸窩。

「我給你加零花錢。」

賀亦銘低聲笑道:「我賣藝不賣身啊。」

「我不管,是你讓我看的,你得負責!」

「你都害怕成這樣了,幹嗎還非要看到最後?」

「我好奇……」

賀亦銘笑得肩膀都在抖,我惱火地對着他的脖子咬了一口。他呼吸一頓,将我從他身上扯了下去。

「别亂咬。」賀亦銘站起身,「趕緊去洗澡,洗完我陪你睡。」

我紅着臉跑回卧室,賀亦銘是在外間浴室洗的,我吹頭發的時候,他也洗完開門走了進來。

睡都睡了,關了燈,我手腳并用鑽進賀亦銘懷裡。可能是想到上次同床我跟他之間隔了還能再塞一個人的距離,賀亦銘溫柔地拍了拍我的

背。

「真這麼怕?」

「嗯……」

賀亦銘輕歎一聲:「我的錯,下次不帶你看恐怖片了。」

我點點頭。

賀亦銘繼續道:「作為補償,這幾天我都陪你一起睡,好不好?」

我驚訝地仰頭看他。

黑暗中其實看不清什麼,但我就是能感覺到賀亦銘也在盯着我,目光有些炙熱。

鼻尖都是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心底蓦然升起一絲奇異的感覺,我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但嘴比腦子先做出了反應。

「好啊。」

聲音還隐隐透着興奮。

賀亦銘将我扒住他肩膀的手放到他的腰上,動了動身體,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着。

這不是明擺着讓我占便宜嗎?我想也沒想,邪惡的爪子在他的腹肌上狠狠摸了一把。

「怎麼了?」

「睡不着,轉移一下注意力。」

賀亦銘無奈,又将我的手移開,沉默半響,他幽幽道:「時間不早了,下次吧。」

我在賀亦銘心裡,大概就是個饑不擇食的色狼。

「……你想多了。」

翻了個身背對他,我伸手捂住胸口,企圖平複脫缰野馬般的心跳。

10.

好吧,我承認,我淪陷了。

思考了很久,我告訴徐歡,我要追賀亦銘。

徐歡噼裡啪啦對我說教了一番,總結下來就是,她說我有病。

我惆怅地望着她,她認命地歎口氣:「我就知道你遲早把持不住。那他呢,什麼态度?」

我咬牙切齒:「賀亦銘别名柳下惠,我睡他懷裡他都沒反應的,還不準我亂動。」

徐歡掀起眼皮懶散地丢給我一個嫌棄的眼神:「就你平時在家那副好吃懶做,頂着一頭雞窩穿一身黑的樣子,我要是男人,我也對你沒興趣。」

「别罵了别罵了。」

于是徐歡拉着我逛了一下午的商場,誓要讓我的衣櫃煥然一新。

到家已經挺晚了,我拎着大包小包站在門口,實在沒力氣了,就大聲喊賀亦銘幫我拿東西。

賀亦銘最近有點忙,下班回家也總坐在電腦前敲鍵盤,戴個細金屬框的眼鏡,穿着領口寬松的家居服露出精緻的鎖骨,瘋狂地在我的審美點上蹦迪。

哎,真怕我哪天忍不住直接把他給辦了。

連喊了好幾聲,賀亦銘才從書房走出來。

看着我身上新買的法式襯衫和修身短裙,他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買衣服去了?

他的反應讓我有些失望,明明連一向吝啬表揚的徐歡都誇我穿這套襯得腰細腿長。

我「嗯」了一聲,把購物袋全遞給他,自己在玄關換鞋。

賀亦銘拿着幾個袋子翻了翻:「你不是不愛穿裙子嗎,怎麼今天買了這麼多條?」

「想換風格了不行啊?!我翻了個白眼,「我穿裙子不好看嗎?」

賀亦銘猶豫了一會兒:「挺好看的。」

「别勉強,不想誇就别誇了。」

「不是,」賀亦銘垂眸,「你買的裙子……都有點短。」

我趿拉着拖鞋往裡走:「短才顯腿長。」

「上班穿短裙不友善。」

我回頭瞪他:「那我光在家穿給你看?」

「好啊,」賀亦銘勾唇,「就在家裡穿。」

我腳下一絆,險些撞上茶幾,賀亦銘眼疾手快扶住我的腰。

裙子是高腰的,他的手正好扣在腰線最細的地方,我借力穩住了身形,他卻沒有放開。

我想叫他松手,擡頭卻隔着鏡片撞進他幽深的黑眸。賀亦銘順勢将我拉進懷中,一手摘下眼鏡,緩緩低下頭。

他要親我了嗎?要親了嗎?

我拼命壓住快要上揚的嘴角,閉上了雙眼。

想象中的吻遲遲沒有落下,賀亦銘隻是湊近我的脖子聞了聞:「噴香水了?這味道有點膩,還不如你的沐浴露好聞。

「……」

累了,真的。

我發消息告訴徐歡,錢白花了,賀亦銘好像忙傻了一樣,平時那麼精明的人,關鍵時刻遲鈍得要命。

徐歡勸我别灰心,她說賀亦銘可能隻是工作太累了,沒心思去想那麼多,讓我給賀亦銘做頓飯慰勞一下他。

我躍躍欲試,起了個大早給賀亦銘煮粥,結果打個盹的工夫,白粥變成了黑米粥,焦糊味溢滿了廚房。

掀起鍋蓋之後,賀亦銘沉默了,我小心翼翼地站在他背後問:「還有救嗎?」

賀亦銘轉過身:「換衣服吧,我帶你出去吃早飯,下班的時候記得提醒我買個新鍋。」

11.

花裡胡哨的辦法果然不适合我,我決定打直球。賀亦銘的生日快到了,對我來說是一個好機會。

徐歡問我打算怎麼辦,我給她回了四個字一簡單粗暴。

還沒來得及跟她展開讨論,另一件事就分散了我的注意力。

提問,如果你的前男友空降成了你的上司怎麼辦?而且是分得很不體面,分手當天潑了他一身紅酒并且罵得狗血淋頭那種。

當喻澤出現在總監席位上的時候,我甚至能感覺到我面部肌肉的抽搐,那一刻我的笑一定比鬼的哭還難看。

喻澤似乎早就知道我在這裡工作,看到我之後并沒有驚訝,還朝我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完了,失業它離我不遠了。

下班之後我就跑了,賀亦銘要開會,我也不等他了,直接打車回了家。

心裡亂成一團,賀亦銘回來的時候,我正抱膝坐在沙發上,盯着自己喝光的幾個空啤酒罐發呆。

賀亦銘看了我一會兒,走到我身邊坐下:「怎麼在家裡喝酒,出什麼事了嗎?"

我委屈巴巴:「賀亦銘,我可能要失業了,我養不起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賀亦銘好像彎了一下嘴角。他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沒關系,我升職了,薪資翻倍,不用你養了。

「升職?什麼時候的事?」我坐直了身體,「怪不得你最近天天都在忙。」

「這個等會兒再說,」賀亦銘收拾了桌上的啤酒罐,「先說說你為什麼會失業。」

我長歎一聲:「我隻是有這種感覺,畢竟前任當了直屬上司,能有什麼好下場。」

賀亦銘停下動作:「前任?」

于是我跟他講了我和喻澤的事,其實也沒什麼,一個老套的故事而已。

我和喻澤是大二時在一起的,大學談了三年,大學畢業後我工作他讀研。原本打算等他讀完研後就結婚,結果他在臨近畢業時出了國,離開前一天才告訴我。

在那個氛圍極好的西餐廳裡,我由滿心期許變成失望透頂,覺得自己就像個小醜。一氣之下,我将整瓶紅酒倒在他身上,大罵了他一通後提了分手。

說着說着我就想哭:「早知道他會當我的上司,當初我就少潑點酒、少罵兩句了,這下好了,他指不定怎麼給我穿小鞋呢嗚嗚嗚……

賀亦銘哭笑不得:「他這麼小氣嗎?」

「他可小氣了!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就經常亂吃飛醋,我帶個男實習生他都要跟我掰扯半天,還要去找人家不痛快。我還以為他多在乎我呢,結果還不是一聲不吭就要走……

眼看着賀亦銘的臉色越來越差,我識相地閉了嘴。

「姜甯,你還忘不了他?」

「我沒有,我隻是……」

敲門聲打斷了我的話,賀亦銘深深看了我一眼,起身去開門,兩分鐘後他拿了一個快遞盒子走回來。

「你買的東西?」

「沒有啊,我最近沒在網上買東西。」

賀亦銘翻到快遞單那一面:「收件人填的是我的名字,但手機号是你的。」

我一臉迷惑:「那你拆開看看,我不記得了。」

賀亦銘拿剪刀劃開膠帶,三兩下拆了外面的包裝。

我看着裡面那個粉色的盒子,心裡湧起一種不好的預感,直到賀亦銘把那塊甚至稱不上衣服的布料抖落開,空氣都安靜了。

12.

哪裡來的透明蕾絲吊帶睡裙!

這薄如蟬翼的料子,穿或不穿有差別嗎!

賀亦銘挑眉看我,「臭流氓」三個字明晃晃地印在他的眼神中,無聲地控訴着我。

我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一把奪過他手裡的衣服辯解道:「真不是我買的!我可以給你看我的網購記錄。」

賀亦銘擺擺手,一副了然的神态。

我噎住,光着腳回房間拿充電的手機,一開鎖屏,就看見徐歡發來的消息。

--「我買給你的衣服顯示簽收了,拆了沒?你拆的還是賀亦銘拆的?我特意改了他的名,夠簡單粗暴吧?」

--「……你有毒。」

--「知道你拉不下臉,姐兒們幫你,成了請我吃頓飯就行。」

我正要去跟賀亦銘解釋,卻發現他已經拿着拖鞋站在了我身後,我想也沒想就把徐歡賣了。

「徐歡幹的,不關我的事。」

賀亦銘朝我伸出手:「手機我看看。

我大驚,這怎麼行,要知道女生和閨蜜的聊天記錄可是死之前都要撐着一口氣删幹淨的秘密。

「不行!」我把手機藏在身後,「這是我的隐私。」

賀亦銘上前一步作勢要搶,我往後一退卻滑倒在床上,賀亦銘玩心大起,傾身壓上來繼續搶我的手機。

我看着賀亦銘不肯輕易罷休的樣子,腦子一抽,拉開自己衣服的領口把手機塞了進去,挑釁地瞪着他。

賀亦銘愣住了,手懸在半空要落不落,然後,他的耳根紅了,因為離得近,我看得十厘清楚。

做什麼都遊刃有餘的賀亦銘居然也會害羞,我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微微起身對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氣。

賀亦銘一下子彈開,我卻還不想放過他,捂住胸口笑着問他:「賀亦銘,你耳朵怎麼這麼紅?熱的嗎?」

賀亦銘冷笑一聲:「你的新睡衣今晚穿嗎?不穿我替你洗了。」

「……」我惹他幹嗎,我的段位比起他來差遠了,「我等會兒讓徐歡退貨。」

「你确定不試穿一下?」賀亦銘戲谑道,「萬一很合身呢?」

我彎腰拿起床邊的拖鞋,賀亦銘也識相地閉了嘴,乖乖跑去廚房做晚飯。

我重新打開跟徐歡的聊天界面,氣勢洶洶地發了一分鐘的語音過去,沒等徐歡回複,就收到了一條驗證通知。

是喻澤。

我本來想忽視,但我了解喻澤,要是我不通過好友驗證,明天上班他就會直接來找我。

我并不想成為辦公室八卦的主角,糾結了一會兒,我點了同意。

喻澤的消息來得很快。

--「甯甯,我們談談吧。

--「你說。」

--「明天晚上你有空嗎,我想請你吃個飯。」

--「有什麼事就線上上說吧,喻總監,我們現在私下見面不合适。」

一個語音電話打了進來,我挂斷了。

--「喻總監,你應該知道我已經結婚了吧。」

--「甯甯,我們現在是同僚,你要一直跟我保持這種尴尬的狀态嗎?談談吧。」

沒辦法,為了能繼續正常工作,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