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丨何翠清：不負衆心 不負雪

閑人2012/攝

不負衆心 不負雪

文/何翠清

推開窗，幾片小小的雪花，慢慢地飄進來，我伸手想把她接住，卻似有似無，掌心有一絲的涼意。

雪真的來了，星星點點，一小片，一小片，知道你是過了千山萬水，才變得如此纖細，知道你曆經長途跋涉，才有些憔悴。然而你是終于來了，在衆人心心念念的期盼裡，你是終于來了，每一片雪花都是那樣執着和勇敢。

即使纖細即使柔弱得幾乎擔心落地就融化消失，你也終會翩然而來，前赴後繼地覆寫，隻為給世人難得一見的純淨，讓活在俗世裡的凡人抵達理想的國度，那也許是他們經常夢見的純白。更為春季濃烈的生機和秋季豐碩的收獲，即使你從未見證，人們也會在金色裡回想起遠去的那一場雪。

你來了，雖沒有大雪裡集社鬥詩的浪漫，沒有大雪裡紅爐醅酒的悠然，雖沒有雪地裡翻滾奔跑的惬意，沒有堆起雪人插個紅蘿蔔當鼻子的童心，可你還是帶給我們了詩意，因為你本身就是一首脫俗的唐詩。

你來了，看似冰冷，卻總為溫暖而生，你來的時候，人們總想燃一爐火，總想添一層棉。你看似冰冷，卻總為溫情所生，情侶們按捺不住，牽手踏雪，就為那一句，走着走着就與你白頭。你來了，家人總想聚集在熱乎乎的飯桌前，在窗外雪花飛舞裡會更覺成倍的溫馨。你來了，朋友們總想聚聚，就為期待已久的雪花帶給我們别樣的詩意與浪漫，你來了，所有的人都油然而生一種欣喜。

真想去酒肆裡痛飲一杯，以解期待已久的思念之苦，和終于等到你的狂喜之情。真想卧在雪地裡，就想與你一樣輕盈單純，沒有俗世煩惱。

我不會辜負你的千山萬水，不會辜負你的長途跋涉，不會辜負你在衆人的呼喚和思念裡，纖細得不勝衣履。我要到你們中間去，感受一片又一片的輕盈卻厚重的情義。讓雪花飄在我的發梢，我要帶着你們穿越四季，看日月星辰花開花落。我要擁你們入懷，拓印在我的心間，永遠記住你纖弱且堅強的模樣。但我卻不忍心踏下腳步，害怕這層薄雪無法承受 ，因為你留于塵世本就不會太久，我多想挽留，哪怕再多一分多一秒，這讓我多麼憐惜與心疼。

雪還在飄飛，此時我洗手為家人做羹湯。窗外薄雪覆寫，安靜祥和，偶爾傳來孩子們嬉戲的笑聲。（作者系新邵釀溪鎮四小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