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羊城晚報記者 朱紹傑
圖\主辦方提供
幾經努力,更名後的“OCAT雙年展”終于開展。
2021年12月19日,由OCAT深圳館和華 美術館聯合主辦的“飛去來器:OCAT雙年展 2021”在深圳開幕。作為深圳的跨年度藝術盛事,本屆雙年展彙集70位/組藝術家的近一百件作品,分布在OCAT深圳館A、B展廳、OCAT工作室、華 美術館、以及華僑城生态廣場公共空間,将持續展出至2022年5月22日。

開幕式上,主策展人和到場聯合策展人獲贈“飛去來器”
本屆雙年展的主題“飛去來器”,源自一種澳洲原住民使用的工具,類似于回力镖,投出後能飛回原地。主策展人馮博一表示,這一寓意既意味着全球化與在地性的共生,又昭示出個人與集體的共融。
由此,本屆雙年展采用全新的策展方式,由主策展人提出展覽主題和整體架構,邀請11位聯合策展人策劃了十個單元的展覽。他們包括:韓馨逸、何志森、缪子衿、宋轶、顔峻、楊紫、于渺、鐘剛、周婉京、周翊和董菁。
對于他們的選擇自然取決于主策展人考慮,而旁人可見的是,這個發生在深圳的雙年展,聯合策展人中隻有一位來自深圳,其餘十位均來自北京。在他們身上,可見當下時代的多樣性:生活于同一時代、同一國度的聯合策展人,呈現出迥然不同、紛繁複雜,卻具有内在聯系的視野和關懷。
展館現場
觀展:可見當下時代的多樣性
這個發生在南中國一線城市的雙年展,不可避免地讨論城市的話題。在“阻力:一次速度的試驗”單元中,鐘剛邀請藝術家馮立、胡介鳴、厲槟源和王魯炎參展,激發觀衆思考如何在深圳這種快速行進的城市中,重構個體與世界的關系;
周婉京的“超譯城市:平行與吊詭”單元,與參展藝術家向惠迪、張文超、于默、拉斐爾 多梅内克、柯好理、楊健一起探索圖像時代的“圖像何為”。
而韓馨逸“女娲極樂園”單元的策展靈感,源于深圳蛇口的“女娲補天雕塑”,邀請藝術家範西、胡偉、李氏家宅(李燎)、李亭葳、劉昕&露西娅 蒙赫、覃小詩&胡洋、邵純、譚英傑、張文心和朱熒熒,重新書寫女娲的當代神話。
“女娲極樂園”單元
回溯曆史和神話中,是中國當代藝術思考和呈現當下的重要方法。在宋轶的“從歐羅巴之牛到牛頭怪”單元,參展藝術家陳淑瑜、汗流浃背小組、賈煜、劉辛夷和張國華的作品圍繞兩則神話展開,展現藝術家期望建構的世界。
而于渺的 “百物之息”單元,通過藝術家陳督兮、廖雯、梅麗爾 麥馬斯特、克韋 桑南、童文敏、童義欣、張文心和張文智的作品,以中國東北的曆史、自然與神話作為線索,關注人與萬物之間關系;
楊紫的“裝飾”單元源自于風靡一時的《裝飾》雜志,邀請李占洋、劉唯艱、SANS、王衛、武晨、伍偉、于吉、楊福東、楊茂源、張郎郎和張曉參展,呈現了藝術家另一種美學趣味的實踐。
“百物之息”單元
在周翊和董菁聯合策劃的“喜劇”單元,以及缪子衿策劃的“注意!演出繼續”單元,分别在某種程度上,呈現出當下藝術創作的方式方法和問題意識。
前者選擇了段建宇、葛宇路、金甯甯、李維伊、雙飛藝術中心、姚清妹和張淼頗具幽默精神的作品;後者以aaajiao、郭城、林奧劼、劉辛夷、史萊姆引擎和王業豐的作品,關注大資料時代的遊戲、直播、算法等與虛拟世界相關的問題。
“注意!演出繼續”單元
據馮博一介紹,在OCAT深圳館和華 美術館的室内空間,強調的是參展作品的實驗性和探索性,在華僑城室外的生态廣場,注重公共場所的社群居民,“親密”參與公共藝術的“觸感”交流的互動體驗。
顔峻的“緩流”是音樂與表演藝術單元,展覽期間,他邀請照駿園、孫一舟&鄭維、響、阿科、潘晨農、成璧卿六組藝術家輪流駐留、創作,不定期安排音樂會和表演活動,邀請本地公衆和外地嘉賓一同參與。
“人民(的)公園”單元
何志森策劃了“人民(的)公園”單元呈現在華僑城生态廣場,邀請Mapping工作坊、嶽陽&徐騰、丘丹琴、文那、李波和張新軍參展,以“公衆參與”為關鍵詞,讓社群居民成為本屆雙年展的重要參與者,鼓勵他們對作品的使用、挪用,甚至是再次創作。(更多新聞資訊,請關注羊城派 pai.ycwb.com)
觀察:雙年展與藝術機構的自我調整
“OCAT雙年展”是在華僑城集團長期支援下發展起來的重要品牌項目。其前身“深圳雕塑雙年展”,源于1998年始創辦于何香凝美術館的“當代雕塑藝術年度展”,迄今已經有二十多年的發展曆史,但一度有所停滞,2021年正式更名為“OCAT雙年展”。
這個老牌雙年展重新開機、更名,都似乎顯示出主辦機構的某種新志向:擺脫相對單一,聚焦“類型藝術”的架構,試圖走向更全面的的藝術領域與更廣闊的閱聽人空間。
而本次的策展嘗新,被認為是給“OCAT雙年展”帶來活力的一種方式。在馮博一看來,這種臨時策展群體所形成的“組合”和“平權”機制,打破了以往周期性大展的單一模式,以多方位、多觸點地“去”策展的中心化,抵達“衆聲喧嘩”的一次策展民主化嘗試。
“裝飾”單元
雙(三)年展制度作為當代藝術生産與展示的重要方式,流行于各地。近年來,國内特别是大灣區内的雙(三)年展,呈現出百花齊放的狀态。據研究者的不完全統計,自上世紀90年始,僅在珠三角就先後創辦過近20個雙年展,持續舉行的至少也有十多個。
時至今日,雙年展如何持續推行,怎樣突圍創新,消解策展惰性與審美疲勞,已然成為各個主辦方不得不思考的問題。不管展覽的學術意義、社會價值如何,雙(三)年展的湧現對于整個藝術生态始終具有積極的作用,同時這種探索也是發展過程中必不可少的階段。
“超譯城市:平行與吊詭”單元
但正如廣東美術館館長王紹強接受羊城晚報記者采訪時所言:“雙(三)年展”不是一成不變的固化模式,它必須和時代進行深入對話并在其中生長。“如果‘雙(三)年展’模式已經僵化了,那麼它本身也就喪失了文化抱負與能力。”
機構與雙年展的自我調整不僅僅業界的内部自覺,更是對外部世界劇烈變化的回應。近年來,深圳正展開新一輪十大文化基礎工程建設,各區的區屬美術館正在湧現,當地的藝術機構、展示平台越發多元,其中部分大型機構越發重視與觀衆互動。
而“發育”中的深圳觀衆,尤其是年輕觀衆,也正對藝術機構提出更多要求。可以說,過去僅僅從機構立場出發,單向地提供内容生産的“精英主義”甚至是“圈子主義”模式,将面臨越來越大的挑戰。
“阻力:一次速度的試驗”單元
一直以來,定位為專業藝術機構的OCAT強調獨立性、專業性、公益性,而作為一家深耕深圳多年的老牌藝術機構,其策展思路與工作模式,難免會産生慣性,如何對抗慣性也正成為其團隊日益重視的問題。
本屆雙年展在OCAT深圳館、華 美術館以及華僑城生态廣場三個場地同時呈現,是繼近年來OCAT館群、華僑城社群之間的再一次關聯。而本次展覽運作模式的嘗新,可以被視作是機構自我調整的一次重要契機。
衆所周知,OCAT總館建成在即,而這所老牌藝術機構的自我調整,比它的新展館更值得期待。
來源 | 羊城晚報 羊城派
責編 | 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