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會起個大早,隻為去看日出。落日時而泛着微醺的紫紅,瞬間布滿天邊的晚霞,時而迸發出橙色的餘晖。爬到樹上,就什麼都能看到,能看到全世界。”那棵漂亮的,全世界獨一無二的梧桐樹,就是六年級的朱莉打破幼稚格局和眼界的媒介。自然之美,情懷之美,整體大于局部之美,在她為了幫布萊斯撿風筝而爬上樹梢時,醍醐灌頂。
朱莉明顯的要比布萊斯更加成熟,原因既來自于她可愛又幸福的家庭,又來自于那棵美麗的,獨一無二的梧桐樹,也有可能是女生本身會比男生更為早熟,在電影中,兩人的交往就是“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
其實整部電影隻有布萊斯的父親是明明白白的反派,但這樣歧視朱莉家,說話陰陽怪氣的人,也有他自己的音樂夢想,隻不過随着年歲漸長,他被現實擊垮了,内心被生存的壓力腐蝕,變得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在他嘲笑諷刺朱莉的哥哥們時,隻是通過這樣的刻薄來彌補自己嫉妒和扭曲的羨慕吧。布萊斯被家庭所影響,看不起朱莉的院子,看不起朱莉的熱情,看不起朱莉的展覽,朱莉的雞蛋。
這時的布萊斯,平凡,和這個社會的價值取向一樣,看似合群,實則虛之,生活沒有意義,心虛落寞。雞蛋事件過後,從7歲開始一直跟着他,瘋狂地熱愛他的女孩開始疏遠他,他覺得很奇怪,他開始注意她,開始了解她,他看着她在報紙上為了自己的夢想抗争:“她說起那種置身樹梢的感覺就像被高高舉起,微風拂面,哪個國中生會說出這樣的話呢?這種怪怪的感覺在我心裡翻騰,我不喜歡這種感覺。”布萊斯通過他睿智的外公,開始重新看待朱莉,看見她過人的才智,無比的魅力,擺脫他父親的限制和眼光,他看見了一個光芒四射的夢想者。外公可以說是一個智者,他早早發現了朱莉的獨特,幫助朱莉修葺院子,鼓舞布萊斯了解朱莉,在他懷念逝世的老伴時,說:要是她還在,她也肯定會坐在樹上一整天不下來。一下子擊中了我。
欣賞美的能力能夠給人帶來幸福,有人能夠了解并且珍惜這樣的美,同樣直擊人心。朱莉從梧桐樹葉間成長,明白了爸爸說的整體和局部的關系,從捍衛梧桐樹的戰争中開始自省,自省布萊斯是整體大于局部呢,還是局部大于整體,從父親給她的梧桐樹的畫開始成熟,開始以超脫自身稚拙的眼光看待每一件事。當布萊斯想着和朱莉和好時,朱莉在和大人們饒有興緻地讨論永動機。
朱莉通過梧桐樹打破了六年級孩子小小的格局和眼界,感受到了自然之美情懷之美,我一直覺得,欣賞美的能力看似比其他能力虛浮,其實這才是最讓人能擁有幸福的能力。朱莉的家庭充滿了夢想甜美的香氣,兩個哥哥為了音樂夢放棄了幾所大學提前的錄取;父親為了自己的弟弟一直努力着;媽媽為了丈夫,為了家庭,辛勞做事,從未抱怨;朱莉學會了自省,敢作敢當,不斷提升自己。他們之間的意見不和,也是因為朱莉被布萊斯歧視,而事後,兩人還輪流安慰朱莉,讓朱莉真正感受到了家庭的溫暖和愛意。這幾乎是一個完美的家庭。我們通過這樣現實和理想的對比,不得不承認我們大多數正是布萊斯一類的家庭,看似成功,社會價值有了充分的展現,但自己的人生價值卻被早早抛棄,成為埋在心裡的毒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