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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她經過池塘,接連發現兩位溺水死亡之人,村民說她是掃把星

小說:她經過池塘,接連發現兩位溺水死亡之人,村民說她是掃把星

村長将車停在土坡邊的樹下,大手抓着我的手,慢慢從土坡上走了下去。

看熱鬧的村民站在土坡上向下觀望着。看到我的出現紛紛低語讨論着。

“你看,是許傻家的丫頭。這丫頭怎麼來了還被村長帶下去了。”

“聽說那晚上這丫頭也落水了,是王老漢救回來的呢,把他們送回家回來就走到塘子裡了。你說這丫頭邪性不邪性。”

“嘿,一個小孩子有什麼邪性的瞎說什麼,這三口人在咱們村也算是可憐人。”

“張大富不就說這丫頭能看到不幹淨的東西麼。”

“說不準,你看誰眼珠子沒眼色啊!”

一時間村民讨論我的言語充斥着我的耳畔,村長也聽到了,用力握了握我的手,仿佛安慰我似的。瞪大眼睛對着村民們叫喊道:“沒事都回去,警察在這都把你們嘴堵不上了。瞎看什麼。”

這一番話,總算才讓圍觀的村民聲音小了許多。

我惶恐的抓着村長的手,和他走到了水塘邊,那天夜裡的事,就像是放映機一般不斷重複在我腦海。我有些膽怯不敢上前。幾輛帶着标志的車停在岸邊。穿着我沒見過的衣服的人在現場不斷翻看查驗着。

遠處停放着兩個擔架,都用白的刺眼的布子蓋着,想來便是王老漢的屍體了,可另一具屍又是誰呢?我不敢細看躲在村長身後低着頭。身體還在發熱,腦袋仿佛被開水煮沸一般有些昏沉。

突然一個身穿制服的年輕人看到了我們,徑直走了過來,我怯懦的向後退了幾步。村長笑呵呵的對年輕人說着:“這就是那天晚上溺水的娃娃,還發燒着咧。警官你問吧。娃娃聰明的很。”

我低着頭,卻聽見他爽朗明亮的聲音說道:“謝謝村長。叫我小楊就好了。我單獨問問這孩子可以嗎。”

“可以,可以。那有啥。我吧,剛走的時候我看就王老漢一個,怎麼身邊咋又多一個?”村長不安的問着。

“奧,剛您走了以後,我們打撈隊又撈到一具,不過是小孩的,還請你幫着辨認辨認,看看是誰家的孩子。”後面的話,自稱小楊的警官壓低聲音,仿佛怕我聽到似的。

一聽這話,村長一下子慌了神。顧不上我,一路小跑往屍體停放的地方跑去。

沒有了村長在身邊,我頓時慌了神,膽小的我越發不敢擡頭了。楊警官仿佛看出我的窘迫。用很溫和的聲音對我說道:“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可不可以擡起頭呢?”

許是他的聲音确實沒有攻擊性,讓我放下了戒備。很久我才慢慢擡起頭來用一種小到隻有我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我叫許念安。”

不知道是我眼睛異色的緣故,還是我的名字不如他想象的那般。雖然他面容帶着笑意,我卻依然在他眼裡看到一絲驚訝,但也隻是稍縱即逝。

我這才敢仔細打量起眼前的人。他和袁老師一樣,說着城裡的口音。同樣溫和的笑意。但皮膚卻不如袁老師白皙,是那種更加健康的小麥色。眼睛圓圓的,看起來親切多了。

見我壯起膽子打量他,他反倒是笑了。站直身子沖着遠處一個紮着馬尾穿着白褂子的女人喊道:“嘉清姐,有沒有小零食啊包裡。”

那個被叫嘉清姐的女人戴着口罩愣了一下,随即看到了楊警官身後的我,突然眉眼一彎帶着笑意點點頭對着他喊道:“包裡有糖,給孩子都拿上。”

楊警官嘿嘿一笑,擡手親昵的拍了拍我的腦袋說道:“我很快就來。”說完就小跑到一旁的車邊,打開車門不知道在翻弄着些什麼。很快就傳回到我面前,半蹲下來和我平視帶着笑意小聲說道:“快把這個裝進口袋。”

我怯懦的不敢上前反而後退了幾步,他見我如此小心,也不惱火。仔細将他手中花花綠綠的糖果塞進我帶着油漬邊緣的口袋。我吓得僵直了身子,大氣不敢出。

他見我膽小至極,放慢了語氣說道:“你别怕。許念安,真好聽的名字。你可以叫我小楊叔叔。”

說罷,用一種期盼的目光看着我。許久,我才鼓起勇氣小聲喊道:“謝謝小楊叔叔。”

見我有所回應,小楊叔叔嘴開心的咧起一個大大的微笑,潔白的牙齒看起來就讓人很放松。

“叔叔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告訴叔叔就可以回家了好嗎。”他耐心的對我說道。

我點點頭不再遲疑。

“你為什麼大晚上會掉進水塘呢。”小楊叔叔終于開始發問。

想到那夜發生的事情,我還是有些後怕。想起爺爺再三囑咐我鬼魂之事不可提。

猶豫再三我才說道:“我爹的車胎破了。王爺爺在附近看瓜,我才去找他。恩……太黑了,我看不清。就掉下去了。”

雖然我在說話,但小楊叔叔卻并沒有注視我的眼睛,而是将目光落在我包紮着的手指上。用手拿起我的手翻看了一下問道:“你的手怎麼了?”

我的心卡到了嗓子眼,頭腦卻很快冷靜下來淡定的說道:“踩空掉下去的時候手抓到岸邊的草垛子,但我沒有力氣就留下了傷。”

我的解釋沒有漏洞,楊警官這才繼續詢問着:“為什麼不讓你爹陪你呢?”

我又一次低下了頭,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敏感的注意到我神色不對,柔聲說道:“村長說,你爹爹身體不好是嗎。”

聽他這樣說,我才點點頭,眼裡滿是酸澀,生怕一個忍不住哭出來。見我表情難過,楊警官的臉上略顯自責。讓我緩了好久才繼續問道:“那王爺爺是半夜走的嗎?之後你還有沒有見過他。”

我搖搖頭對他說道:“我很難受,暈過去了,再也沒見過王爺爺。”

可能是我還帶着鼻音,聽到我這樣說,楊警官将手輕輕放在我的額頭探了探溫度,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小聲歎息道:“唉,忘了你還發着燒。等下讓醫生幫你看看好嗎?”

雖然是詢問的口氣,但我看的出他的焦急。于是下意識我點點頭。

還未和楊警官說完話,就見村裡的魏寡婦穿着一件有些褪色的綠色短袖衫,和上面沾着許多土印子的黑色褲子,毛躁着一頭染了色的卷發,眼角帶着淚。拖着一雙布鞋連滾帶爬的從土坡上跑了下來。

魏寡婦沒有了往日裡與村裡女人不一樣的精緻,瘋了一樣往屍體停放的地方跑去,一旁拉起的警戒線并沒有攔住她。身邊的警官趕忙跑上前去拉住她,她卻像是瘋了一樣推搡着别人,一心往屍體那裡跑去。

我驚恐的看着一切,看到魏寡婦發瘋般的模樣,牛兒翻着眼白詭異的看着我的情景又浮現在我的腦海。

不一會兒便傳來了魏寡婦撕心裂肺的哭喊。當穿着白褂子的人将擔架上的白布掀開的那一瞬間,魏寡婦便癱倒在地開始嚎啕大哭。

另一具屍體,果然是牛兒!

看着我受到驚吓的樣子,楊警官趕忙站起來,一手扶着我的肩膀,另一隻手覆寫在我的眼睛上,怕我看到如此情景會害怕。

他的手,不似傻爹和村長般滿是粗糙的裂口和老繭,卻溫熱柔軟。略微帶着股含有一絲涼意的香氣。這股淡淡的香氣,讓我有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