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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将對新聞行業産生多大的影響?讀者最想讀哪類報道?美國網絡新聞協會年度大會的五點啟示|德外獨家

科技将對新聞行業産生多大的影響?讀者最想讀哪類報道?美國網絡新聞協會年度大會的五點啟示|德外獨家
來源:Storybench
作者:Rowan Walrath 編譯:苟于清

為了獲得讀者的信任,媒體的自我優化會對新聞業造成怎樣的影響?如果新聞機構認為諷刺是報道政治的最佳口吻,記者又該如何自處?地方媒體該如何盈利?10月初,在華盛頓舉辦的網絡新聞協會2017年會上,3008名參會記者的讨論試圖解答上述問題。此外,大會數十個版塊的讨論範圍甚廣,從商業模式到道德困境,還包括虛拟現實等技術,本文從參會業内人士的發言和案例中總結出了五點啟示:

一、科技影響着新聞的方方面面

不管記者是否樂見其成,科技很大程度地影響着新聞報道。來自波士頓公共廣播電台(WBUR)的記者Asma Khalid在大會的第一場主題演講中首次提到了科技的影響,“涉及媒體的真實、信度和質詢”,她曾經參與美國國家公共電台(NPR)對2016年美國大選的報道,現在則轉為報道波士頓的創業公司。Khalid認為,無論作用是好是壞,科技和政治無疑緊密相連。

VICE新聞的記者Elle Reeve則提出,科技給了Facebook和Twitter等社交平台以機會,使得它們能通過占媒體的“便宜”來盈利,但同時,社交網絡也是記者的寶貴工具,因為他們可以通過社交平台直接聯系上事件的一手信源。

社交網絡掌門人也給出了回應——Twitter的聯合創始人、Medium的首席執行官Evan Williams認為,社交平台和媒體并非互斥的關系,而他也在盡量減少科技巨頭和記者之間的隔閡。“矽谷的企業家們并不想讓社會分崩離析,相反,他們非常樂觀地去創新,但沒能預見到平台上可能出現的不良内容。”Williams創辦Medium也是為了改善社交網絡的現狀,“重要的是知道誰該為内容負責”,目前Medium上也不乏低品質的文章,但它會確定作者或媒體的名字清晰地顯示在文章上方。

娛樂與體育節目電視網(ESPN)的Jim Brady認為,數字時代的隐私問題也值得反思,他在一個讨論目前政治氣候與道德的會議版塊提出,現在人們總是暴露在大衆眼前,幾乎已經沒有獨處的空間。

來自人工智能内容分發公司True Anthem的Chris Hart認為,用人工智能來操作日常事務能夠解放人類,讓他們去做更富有創意的事,尤其是在廣告和分發行業,是以人工智能都是以人為本的。新聞智能推薦應用SmartNews的主任記者Rich Jaroslovsky也表達了類似的觀點。

二、閱聽人渴望本地新聞

在第一場主題演講中,Khalid講了一個趣聞:她開始在全國性媒體工作時,有次回老家,一個當地人告訴她,很驚訝她還會回來。這揭示出了一個亟待解決的問題。“深入社群去了解大衆的意見是政治報道最基礎的常識,畢竟這能建立起雙方的互信。”盡管地方媒體本來有能力做出更好的報道,但全國性媒體傾向于把記者派到他們并不熟悉的地域,這就會引起當地記者的不滿。Khalid認為美國國家公共電台的模式值得推廣——全國性質的中心加上衆多地方分站。

有些地方報道甚至能在全國範圍引起強烈的共鳴。美國國家公共電台一台的Tamar Charney拿播客“深夜能量(Midnight Oil)”舉例,提出人們渴望積極活躍的地方報道,這個系列報道講述了已有40年曆史的輸油管道對阿拉斯加州造成的影響。

科技将對新聞行業産生多大的影響?讀者最想讀哪類報道?美國網絡新聞協會年度大會的五點啟示|德外獨家

阿拉斯加州公共媒體制作的系列播客,講述了多年以來圍繞輸油管道的風風雨雨,來自npr.org

來自加州的地方新聞網站Berkeleyside的Tracey Taylor、加州非盈利媒體CALmatters的Marcia Parker和專注芝加哥南部地區報道的公民新聞網站City Bureau的Darryl Holliday也都佐證了這一觀點。

Taylor表示,創立地方新聞網站Berkelyside之初,沒人想到它會如此快速地發展起來,但事實證明,本地報道已長期缺位,閱聽人并不滿于這樣的局面,開始大力捐贈支援Berkelyside的報道。Parker也有類似的經曆, CALmatters着重聚焦加州的政策,因為“人們很想了解加州政策,但報道一直都不夠”。

三、衡量報道成功與否

的指數不一定是點選量

在整個大會期間,無論講者還是專家,都普遍認為最好的衡量指數是閱聽人在特定報道上消耗的時間。

紐約公共電台(WNYC)的Manoush Zomorodi在與Williams對談時指出,某些并未引起瘋狂傳播的内容也可以是成功的,事實上,許多優質内容都非常私人化,但Medium這樣的内容平台上怎樣評判呢?Williams同意Zomorodi的觀點,他認為内容不一定必須是高産量、低成本的商品,而Facebook和Twitter追求的純粹是注意力這種商品。

Vox傳媒的Andrew Golis和新聞評論秀The Young Turks的Cenk Uygur也表達了類似的看法,他們的網站都更重視視訊的觀看時長而非播放量。Golis說,在Facebook上,視訊隻要靜音播放超過三秒就被視為一次播放,而Vox的視訊平均能吸引到四分鐘的觀看時間,The Young Turks的資料則是五分鐘。對于想要以視訊盈利的媒體,Golis給的建議是:做閱聽人真正喜歡的内容,閱聽人的喜愛遠比點選量重要。

四、閱聽人的參與非常重要

對黨派偏見感到厭倦的不止有選民和讀者,還有記者。The Young Turks的Uygur表示,媒體過分追求中立不僅并不利于新聞事件的客觀性,甚至還可能歪曲事實。準确的報道不一定必須完整地展現事件全貌,而黨派造成的分裂則是對新聞業的嚴重威脅。Uygur說,“共和黨人這麼說,民主黨人那樣說,然後呢?真相是什麼?”

《紐約時報》旗下的雜志記者Nikole Hannah-Jones認為,記者需要思考他們自認為擁有的權力還剩下多少。“以前記者開展工作的前提是閱聽人相信我們,僅僅因為我們是記者就奉上他們的信任,但現在已經不是這樣了。”

來自公民新聞平台Hearken的Jennifer Brandel表示,公衆對媒體産生信任的前提是,媒體能聽見大衆的呼聲,且對公共議題保有持久興趣。Hearken提供了一種新型的閱聽人參與方式:在這個平台上,公衆可以通過填表來送出問題,投票決出需要記者回答的問題。舊金山公共媒體KQED開創了一個名為“好奇的灣區(Bay Curious)” 系列,聽衆可以通過Hearken上傳他們想讓KQED調查的議題,比如“在舊金山裸體是合法的嗎?如果是的話,它一直以來都合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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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QED網站上名為“好奇的灣區”的特殊版塊,旨在探索閱聽人提出的問題,來自kqed.org

會員制新聞網站De Correspondent的Rob Wijnberg認為,媒體需要相信閱聽人的知識儲備,這點至關重要,因為他們都是各自領域的專家。“我們報道的讀者中可能有一千名醫生,他們可比我們醫藥頻道的記者懂得多得多。”針對這樣的情況,De Correspondent将原先的“評論”部分改成了“貢獻”,邀請閱聽人分享他們的知識。

針對閱聽人參與,芝加哥新聞網站City Bureau的聯合創始人Darryl Holliday也有話要說,他認為City Bureau目前面臨的問題是,目标閱聽人群的發聲機會并不多,甚至連被談論的機會都很少,“獲得信任将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媒體能做些什麼呢?Holliday提供的方案是,記者應該走上街頭,敲開閱聽人的門,開展社群活動。必須向讀者證明,媒體是真的關心他們。

Walking Media的創始人John Ness也同意這樣的建議,他說,“我們的一大王牌就是離開新聞編輯室四處走動。”但在一個讨論“本地新聞編輯室中的小小改變就可能帶來巨大不同”的會議版塊中,來自新聞研究機構Poynter的Kristen Hare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這對新聞業來說真的生死攸關嗎,還是我們隻是在照葫蘆畫瓢?”

五、創新永遠是王道

Sara Konrad Baranowski是愛荷華州新聞網站Times Citizen的編輯,她給記者的唯一忠告是,擠出時間來搞創新。上文提到的Uygur說,The Young Turks在初創時并不了解自己的定位,但這正是媒體昂首向前的理由,擔心失敗是沒有意義的,不如冷靜地去嘗試。

網絡新聞人如何看待媒體重點發展視訊的趨勢呢?在全國性媒體争論是否要“向視訊轉型”的同時,Vox的Andrew Golis卻害怕這股趨勢背後的實質并不能經得起考驗。“如果你做視訊隻是因為覺得該做,就别做。事實上,你需要對視訊代表的獨特叙事手法了解并充滿激情。”會議結束後,他又在Twitter上補充道,“如果隻是因為大趨勢而轉向視訊,卻沒有具體的定位和目标,你一定會失敗。”

Golis指出,媒體應該雇傭那些富有創造力、有才華并勇于自學的員工,這樣團隊内部都會互相學習。值得注意的是,記者嘗試新事物的必要性已刻不容緩。《華盛頓郵報》視訊團隊的進階制片人Nadine Ajaka在她演講的最後一錘定音:“你根本無法想象出五年以後的新聞工作會是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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