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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瓣8.8分的日本電影,成年後的兒女與父母親情的疏離,感哭衆人

時隔多年,東京變化很大,再到這裡的平山和老伴富子已是兩鬓斑白,還有那無所适從。長大後,三個孩子相繼離開鄉下,前往繁華的東京打拼人生,一年到頭很難團聚一次,老倆口這次來就是為了探望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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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檔來源于《東京家族》

大兒子幸一最為出息,名校醫學博士畢業,為人穩重沉着,如今已成家立業,經營着一家私人診所。最讓人放心,而兒媳溫柔賢惠,知道公婆要來,一大早就起來收拾。家裡不是很寬敞,她特意說服不情願的大兒子将房間讓出來給公公婆婆休息。女兒滋子已嫁為人婦,開了一家美發店,店裡每天都很忙,但賺的都是些小錢,免強溫飽。要說到最放心不下的,就屬小兒子昌次,小時候就很頑劣,長大後也不省心。如今快30歲還沒成家,在一家劇院做臨時美工,在家人眼裡,他是不靠譜和不務正業的典型,父親從小對他都很失望。

果不其然,姐姐讓他去車站接父母,結果粗心地弄錯站點,性子急得平山等得不耐煩,決定打車過去。來之前,父子已做好出行規劃,為司機指路。但對方頗不耐煩,說我們有車載導航。老兩口面面相觑,既好奇又有幾分落寞。對于父母的到來,子女們都很高興,隻是言語間多了幾分禮貌和寒暄,以及一點點似是而非的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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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隔輩親,但大孫子因為爺爺奶奶要占用他的房間,正悶悶不樂,而小孫子隻顧着玩遊戲,話還沒說幾句就冷漠跑開。反倒是吊兒郎當的昌次最親近父母,和他們開着玩笑聊着天。父母說起他兒時的夥伴在做什麼工作,有幾個孩子。昌次調侃道,我記起了,原來你說的是那兩個不良學生。老大有些看不下去,你有什麼資格去笑話别人,等你能真正獨立生活的時候,再來說這些吧。

飯後,一家人聊着家鄉的瑣碎,還有鄉下的熟人,有的改嫁去了外地,過得很苦,有的去世多年,一切都物是人非。而平山此次還有另一個目的,那就是去掉眼下去世的工友。兒女散去後,老兩口心滿意足地住到兒媳安頓的房間。富子笑着感歎,今天好累,但很開心,孩子們都來了,好久沒有這樣團聚了呀。這時,鄉下鄰居的女兒小雪打來電話,關心兩位老人旅途累不累,東京之行怎麼樣,還讓他們不要擔心,家裡會幫忙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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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氣很好,幸一準備帶父母去遊覽東京,老兩口自然很高興,期待着這趟天倫之旅。但計劃趕不上變化,某戶人家的小孩兒高燒不退,急需出診,雖然可以讓同行幫忙,但不利于診所長期經營。再者,他是醫生,哪有放着病人不管的道理。老兩口雖然有些失望,但又了解兒子生活的不易,滿懷愧疚的兒媳婦兒提議自己帶父母去玩,但診所必須留個人照看。無奈之下,天倫之旅隻得推到下次。這讓小孫子很是不滿,總是說下次、下次,卻從沒兌現過承諾。

看到孫子不開心,富子便哄他陪自己出去轉轉,想要什麼都給他買。公園裡,孫子在一旁自顧自玩着,雖然奶奶極力找話題,但因為長久的分離,祖孫間的親情越來越稀薄。雷聲過後,大雨傾盆,兩位老人來到女兒滋子家裡,樓下是美發店,樓上是休息的地方,很狹窄也很擁擠。因為客人太多,無暇顧及的老兩口在樓上百無聊賴的窩了一整天。滋子很是抱歉,便提議讓丈夫明天帶父母出去轉轉。丈夫想了想,明天我有事兒,可能不太友善。最後因為太忙,抽不開身子打電話給弟弟,希望他陪父母出去遊玩,昌次雖然有點兒懼怕父親的威嚴,但還是接下這份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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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光車上,看着東京翻天覆地的變化,老倆口興緻勃勃,但昌次因為昨晚熬夜加班,連連打瞌睡,還時不時接到工作上的電話。吃飯時,父親問他現在的工作怎麼樣,是否能養活自己,有沒有前景。昌次認為自己還在學習和積累經驗的階段,以後的事情等以後再說。然而這在老人眼裡跟不務正業沒什麼差別,說道,是以你就是想偷懶,想過得輕松。面對質問,從小都不擅長和父親相處的昌次,心煩地說道,光是在東京活着就很艱難,哪有輕松可言,别說了,說不下去了。聽完兒子的話,平山隻好将擔憂藏進心裡,臉拉得越來越長。他明明想表達對兒子的關心,卻因苛責将兒子推得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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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京呆了幾天後,兩位老人似乎沒有想要回去的想法,幸一和滋子都很忙,無暇照顧他們,而昌次又靠不住。的确,再到東京,他們已是客人,如今客不走,主人心難安。正好,滋子在一家豪華酒店有熟人,入住有折扣,費用兩家平攤,與其他們在嘈雜的東京街頭閑逛,還不如在酒店過過二人世界,裡面吃得好,睡得好,就好像蜜月旅行,這方法很好記,盡了一份孝心,也省去了照顧的麻煩。

的确,酒店房間很豪華,也很寬敞,但它再好,那也不是家,隻是個用來睡覺的豪華房間而已。老太太一直抱着手裡的包沒有放下,平山則落寞地看着窗外,他們就這麼呆坐到天黑。酒店的飯菜很高檔,但平山隻吃了一口便沒了胃口。飯後,老兩口坐在沒有開燈的房間裡,看着窗外絢麗的摩天輪發呆,或許隻有外面那五彩斑斓的世界才能安撫兩顆孤寂的心。深夜,久久難眠的老伴感歎道,躺在這麼豪華的床上,反而睡不着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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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東升,天空偶有海鷗飛過,兩位老人坐在海邊,互相打趣着昨晚一夜未眠的事兒。當看到旁邊晨練的路人和狗,平山突然想起自家養的那隻柴犬五郎。老伴一聽,知道他想家了。如今孩子們也看了,再去吊唁下故友,我們就回去吧,坪山這樣說道。随後,他們退掉房間,回到女兒滋子那裡,然而,剛進家門,得到的卻是怎麼不在酒店多住幾天的埋怨。滋子說,現在個體經營不容易,這條街的商戶便約定每月聚餐,互相學習經驗,而今晚正好輪到他們家,反正今晚住在這裡不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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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兩口面面相觑,如今酒店房間已退,總是去麻煩幸一家也不太好,最後一合計,平山決定去好友沼田家借住一晚。聽人說他兒子很有出息,是某集團的部長,想必家裡會有空房間,況且,沼田也時常在電話裡邀請他來家裡玩,而老太太則去昌次那裡。其實他一直都想着,如果來東京,一定要去那孩子家裡看看,肯定又髒又亂,正好幫他打掃一下。平山自嘲道,終于淪落到無家可歸了呀。随後,兩位老人邁着蹒跚的腳步,在諾大的東京尋找一處得以留宿的地方。

等車時,平山感歎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還記得小時候兒子可是很孝順的。老伴兒說,還不都是你寵着她,反而對兒子們太過嚴厲,尤其是昌次,弄得那孩子整天提心吊膽,但可憐天下父母心,今晚我會跟他好好聊聊,将你做父親的期望說給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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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次家裡老太太做了他小時候最喜歡吃的家常菜和味增湯,沒想到本以為髒亂差的家裡卻異常幹淨整潔。說話間,門鈴響起,一位滿臉慌張的漂亮女孩走進來,她叫季子,是昌次的女朋友,兩人在做志願者時一見傾心,就是她将家裡打掃得一塵不染。雖然是初次見面,但她的落落大方和知書達禮很是讨老太太喜歡。短短幾個鐘頭,她就成為富子心裡最标準的兒媳婦兒形象。夜晚,因為了卻了一樁心事,老太太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不過,這件事兒還必須征得他父親的同意。聽到這句話,昌次的心情瞬間多雲轉陰,想拜托母親幫忙轉告。但老太太告訴兒子,這可不是你想買什麼東西或者想要幹什麼的問題,如果你珍惜季子,想跟她結婚,那就親口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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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睡前,昌次問她和父親是怎麼認識的。老太太說早忘了,就在周圍人催促下在一起,但你爸爸是個好男人,從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說完滿臉嬌羞躲進被子裡。那晚母子倆聊了很久,好像有說不完的話。

另一邊,吊唁完去世的故友後,平山和沼田來到一家酒屋叙舊。他身體不好,已戒酒多年,但老友一次次勸酒,說不定這是咱倆最後一次見面了呢。見無法推辭,老爺子隻好舉起酒杯。随着三兩杯酒下肚,他發現平時在電話裡說得過得很好的沼田卻并不是這般。原來因為好面子,将還是組長的兒子說成是部長,而兒子再婚後,隻知道讨好老婆,兩口子都嫌他礙眼。沼田說本來今晚想邀請你去我家住,但兒媳婦兒肯定會甩臉色,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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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談論起兒女,朋友很羨慕平山說道,兒子是醫學博士,女兒做生意,事業有成,生活體面。你們來東京,兒女家輪流住,還請你們住豪華酒店,這讓我都很羨慕你。但平山一個勁兒搖頭,都說兒大不由爺,女大不由娘,他原本希望孩子們,留在家鄉發展肯定前途無量,還能有父母照應,但他們非要去東京,如今踟蹰難行,生存的艱難自不必說,現在鄉下越來越冷清,連商店都倒閉的差不多了。有些醉意的平山感慨道,這個國家是怎麼了,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次日,老太太對再次登門的季子叮囑道,昌次這孩子沒有經濟觀念,花錢總是大手大腳。雖然紀子為這事兒跟他争吵過很多次,但是她就是喜歡昌次這點,豁達灑脫,不拘成見。老太太越來越喜歡眼前這個準兒媳婦,便遞給她一個裝錢的信封,本來是想留給昌次這孩子的,用來做生活上的應急,但現在我覺得交給你更合适,也更放心。兩個人像孩子般用勾手指承諾親昵地勝過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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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兩點,喝得酩酊大醉的平山回到自己家,吐得店裡到處都是,女兒恨死了酒鬼爸爸,跟他大吵一架,氣沖沖的平山又來到大兒子家。幸一不解,問道,為什麼不在沼田那裡住一晚呢?平山讪讪地說被拒絕了,說是兒媳婦兒不給好臉色看。面對父親的無家可歸,幸一有些慚愧。不多時,老伴兒從昌次那裡回來,她眉歡眼笑,對悶悶不樂的老頭子說到,這次東京沒有白來,你放心吧,昌次一定會好好努力的。話說到半截,老伴準備先去換衣服,再細細道來。在上樓時,她轉過頭對兒媳婦兒說道,這次我來東京真的很開心,謝謝你的照顧。

然而,她還沒有來得及分享生活的喜悅,突然就暈倒在樓梯間,家人緊急将她送往醫院。面對躺在病床上的母親,兒女們依舊要忙碌。幸一的診所離不開人,昌次在外面出差不能馬上回來,滋子更是忙得走不開,甚至在收到住院的消息後,還埋怨母親病得真不是時候。等到夜幕降臨,子女們陸陸續續放下手裡的工作,趕到醫院。聽醫生說,母親的情況很嚴重,就看能不能撐到明天早晨。面對如此噩耗,女兒放聲大哭,泣不成聲。老爺子平靜地說道,沒想到她這麼快就不行勒,是該結束了吧。昌次急匆匆趕到醫院,還特地将季子也一起叫來。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明明昨晚還好好的,母親還答應幫我把季子介紹給家裡人,如果父親反對,就會站出來幫我說話,怎麼一轉眼她就說話不算數,要狠心離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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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四點,老太太走的很安詳,沒有一絲痛苦,隻是再也看不到那麼美麗的曙光。平山失神的對昌從說,你媽沒了,從此,他将孤零零地走完餘生剩下的路。沒想到孩子們是以這種方式回到闊别多年的家鄉。鄰居們到碼頭來迎接歸來的奶奶,當看到她安靜地躺在盒子裡時,那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哭泣。葬禮很隆重,也很簡短,但是剛剛安葬完母親,大女兒就開始惦記着母親的遺物,特别是那些進階碎花麻布,自己很喜歡。一旁的昌次,看不下了,說道,葬禮才剛結束呢,就想着分一物,未免太過分了。眼看着兩兄妹有争吵起來時,老爺子忍不住開口,你媽還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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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一目前認為,最需要擔心的事兒是父親,現在沒人給他洗衣服做飯,再加上逐漸年老,需要有人在身邊照顧,他作為長子,建議父親搬來東京和他住,雖然家裡很窄,但他正考慮擴建,隻是目前手頭有些拮據。面對兒子的孝心,老爺子卻堅持留在鄉下,并說自己以後再也不會去東京了,因為隻有這裡才是自己的家。話音剛落,子女們一臉愧疚。此時,季子從東京趕來,為大家帶來一個不好的消息,聽說明天會有風暴,所有渡輪要停航幾天兒,今晚是最後一班。子女們都有各自的事業和家庭,為了生計不敢放松一刻,便準備傳回東京。而大家眼中最不靠譜的昌次就在關鍵時刻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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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島很靜,生活節奏也很慢,隻是在這懶散的時光裡,老爺子越來越沉默,幾天相處下來,使得季子過得提心吊膽。因為從葬禮結束後,老爺子就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也沒有承認她的兒媳身份,更不解的是,兩父子之間也沒有交流。難道真如昌次所說,父親是冷漠的父親,兒子是不合格的兒子。

中午在做好最後一頓飯時候,被迫上陣的季子代替昌次向老爺子告别,在轉身那一刻平山突然将她叫住,兩人面對面坐下。老爺子說道,你真是個好姑娘啊,那天,老伴從昌次家裡回來後,嘴裡一直說着,太好了,太好了,現在我終于明白她當時的心情,在他們都離開後,你還留在這裡,不厭其煩的照顧我們父子倆的飲食起居,對此真的很感激。老爺子拿出昌次媽媽帶了30年的手表遞到妻子手裡。平山說道,唱詞那孩子,很長時間我一直都覺得他很懦弱,沒出息,不靠譜,但是當看見你和他相處的很融洽的樣子,我才發現他跟她媽媽很像,是個溫柔的孩子,而這份溫柔正是那孩子最大的優點,或許辛苦的日子還在後面,如果你能嫁給他的話,那我死也就瞑目了,是以那孩子以後就交給你了。說罷深鞠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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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東京的渡輪上,季子将老爺子的話原封不動轉告給昌次,他有些将信将疑,父親居然能說出認可的話,随後他溫暖一笑,那一刻,父子倆的隔閡彌散在拂面的海風裡。人們常說,遠親不如近鄰。子女們走後,鄰居姑娘小雪将老爺子當作親爺爺對待,幫她送飯,洗洗衣服,還有遛狗。東京很大,東京也很忙,小島雖小,人情卻常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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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家族》由山田洋次執導,翻拍自小津安二郎的《東京物語》。所謂父母女女一場,隻不過意味着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以前鄉村民風古樸,人情濃厚,後來人們向往大城市的繁華和車水馬龍。一個遠方,一個故土,中間的距離漸漸成為隔斷親情的幕牆。伴随着時代的發展,城市化程序越來越快,傳統家庭結構被重新建構,子女們迫于生活的壓力,還有被豐富多彩的娛樂和消費吸引。到那時,我們還有多少時間留給父母?

如今,因為生存而親情淡漠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這種自嘲多少有些悲涼,卻又是無奈的現實。有人說,父母的家永遠是子女的家,但子女的家卻不一定是父母的家。多少父母去子女家時,心情或多或少有些忐忑,生怕對他們有所打擾,造成不便。而子女們偶爾回家,卻更像是對父母思念的一種施舍。還有的子女一味給予父母物質上的享受,卻自認為盡到孝道,但對老人而言,也不過是一句平常看不到的景色而已。最後老爺子對姑娘小雪說到,東京人都很忙。但在北上廣深在我們身邊又何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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