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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年澳門沖突,有人建議調個師,葉劍英異常冷靜:不用大動幹戈

雖然新中國成立後,大陸的大部分地區得到解放,但還有一些地區處于灰色地帶,尤其是處于邊境的海島或者半島。除了被國民黨占據的台灣,香港,澳門這兩塊地方也是這樣。

澳門作為一個毗鄰大陸的半島,是天然良港,在自然條件上,和香港非常相似,是以後來遭到的命運也差不多。隻不過,這次垂涎三尺的不是英國,而是比它更老的殖民國家葡萄牙。

1553年的時候,有一支葡萄牙船隊借口遇到風浪,需要上岸晾曬貨物,用五百兩銀子賄賂了當地官員,從此踏上了澳門的土地。沒想到,這貨物一曬就是好幾百年。從此賴上澳門不走了。不僅如此,還努力發展壯大勢力,在晚清的時候,徹底把澳門變成了自己的殖民地。

1952年澳門沖突,有人建議調個師,葉劍英異常冷靜:不用大動幹戈

沒過兩年,還趁火打劫,和清政府簽了條約,說要把這裡租借下來,租期也是九十九年。中華民國成立後,葡萄牙已經走向沒落。國民政府一度想收回澳門。但考慮到之前葡萄牙和中國有過約定,還沒到期,也就暫時放棄了。

1949 年新中國成立後,向全世界宣布,不承認列強對清政府強加的不平等條約,包括香港和澳門。但那時候第一個問題是國民黨反動派,南方雲南、貴州、海南等區域還未解放。是以對香港澳門的主張是,先維持現狀,等到時機成熟時,用和平談判來解決曆史遺留問題。

不過因為香港澳門特殊的地理位置,毛主席提出實行“長期打算,充分利用”的方針,可以有所作為。

是以解放海南時期,掌管廣東省的葉劍英訓示柯正平在柯麟的幫助下,在澳門成立了個公司,幫助解放軍籌備物資,運到廣東去。時機一到,就用這些東西去打海南。

柯正平是廣東海豐人,最初參加了紅軍,後來一直活動在港澳地區,從事抗日救亡工作。柯麟是個醫生,也出身于廣東海豐,很早就加入了中共,做過葉劍英的部下,還參加過中央特科,然後去了澳門,一直做地下黨組織工作。因為醫術精湛,還和澳門商業的領袖何賢、馬萬祺等人成了朋友。

不難看出,正因為這兩個人根正苗紅,熟悉澳門當地情況,葉劍英才最終標明了他們。但中央忙着收複海南,暫時沒工夫管澳門,葡萄牙人也就還占着那裡。長期以來,像對待别的殖民地一樣,還像模像樣地任命了個總督,負責管理平時澳門的大小事務。

本來,雙方這樣也就相安無事,但在1952年7月25日的時候,也就是史伯泰做澳門總督的時候,著名的“關閘事件”爆發了。

1952年澳門沖突,有人建議調個師,葉劍英異常冷靜:不用大動幹戈

關閘

從内地經過拱北海關進入澳門,迎面的一座牌坊一樣的建築,就被稱為關閘,始建于明朝。是澳門與内地的陸路通道,也可以說是生命通道。葡萄牙人來澳門後,由于清政府的無能,于1849年驅逐了這裡的中國海關官員,控制了關閘。平時由封條封着,每個月隻開放6次,供内地向澳門輸送糧食等。

到了1952年,中國和葡萄牙都遵循着以前的規矩,中國守着拱北,葡萄牙守着關閘,中間是中立區,孤零零地放了一隻雙方棱形木馬作為界标,以示雙方都不得進入。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内,大家各設崗哨,每天巡邏。

葡萄牙方面,在澳門駐守了一千五百多人,因為離本國遠,待遇也相對不高,主要派的是非洲軍團,裡面黑人居多。這些黑人隻會說葡萄牙語和英語,聽不懂中國話,更不會說。而中國方面的士兵,當然也聽不懂外語。

1952年澳門沖突,有人建議調個師,葉劍英異常冷靜:不用大動幹戈

1952年7月25日那天下午,一個黑人哨兵内急,不顧還在巡邏,直接把槍一放,在路邊撒起尿來。中國士兵遠遠地看見了,難免議論起來。黑人哨兵注意到了,非常生氣,一邊罵罵咧咧,一邊闖進了中立區,還将中立區的“木馬”向前推移,嚣張地向我方士兵臉上吐口水。

當時駐守邊防的哨兵趙學登,按照既不惹事,也不示弱的原則下,馬上變得嚴肅起來,嚴正警告打手勢讓他将“木馬”退回去。黑人哨兵不僅不理會,還叫來自己一起巡邏的同伴,将“木馬”推到我方警戒線内。眼見對方人越來越多,準備換崗的3班班長宋增有趕來增援。

雙方發生肢體接觸,頓時打成一團。混亂中,黑人士兵 用槍上的刺刀刺傷了宋增有。

正在執勤的中國士兵見狀,也趕來增援。沒想到,黑人士兵卻不依不饒起來,回到崗樓裡以後,竟然朝這邊紛紛開槍。

中國士兵也不客氣,扔了一枚手榴彈以逼退葡方。就這樣雙方打了起來,十多分鐘才漸漸熄火。但熄火并不代表這件事就這麼了了,黑人士兵是醞釀更大的行動去了。

晚上八點左右,他們動用了大炮,一口氣往拱北一帶開了幾十炮,炸傷了一些平民。中國士兵們開炮還擊,但狡猾的敵人把附近的路燈打滅了。不過,中國士兵也不在乎,繼續還擊。雙方打打停停,鬧騰了一晚上。群眾們聽見槍炮聲連連,提心吊膽,四散奔逃。

事件發生後,中方在澳門的工作組組長柯正平,立即趕往廣州,向坐鎮廣東的葉劍英彙報事件情況。葉劍英了解後,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向北京傳達。同時,中方向澳門當局發出嚴正通知:葡方擅自挑起争端,要負全部責任!

此通知一出,葡方在澳門的總督史伯泰一下就慌了。無奈之下,澳門總督隻好派經濟局局長,讓一個叫羅保的葡萄牙人處理這件事。

為什麼選羅保呢?因為澳門總督覺得,這件事還是要盡早找中方問個清楚才好。而中方在澳門的代表就是那家公司的總經理柯正平。

既然是公司,名義上當然歸羅保管,羅保處理起來也友善。羅保領命之後,馬上去找柯正平。但柯正平去了廣州,還沒有回來。考慮到事态緊急,羅保就又找到了澳門中華商會的領袖何賢和馬萬祺,企圖讓他們出面,問問中方到底是什麼意思。

澳方尋求接觸的意願,很快傳到了葉劍英的耳朵了。此時葉劍英也收到了毛主席的訓示。

毛主席認為,葡萄牙雖然是西方資本主義國家,但隻是個小國,不像美國那樣難辦,目前正是北韓戰争時期,不宜在其他地方有大動作,是以遵循“大國從嚴,小國從寬”的原則進行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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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劍英

有了主席的批示,葉劍英心裡有了底,立即在廣州梅花村召開緊急會議,商量事件處理辦法。會議上,大家一聽事情的來龍去脈,立刻群情激憤起來:

“這些老牌殖民國家,竟然還和清政府,甚至民國時期一模一樣!當我們還那麼好欺負呢?”

“就是。本來就占了别人的土地,遇到事情,不僅不想着怎麼解決,還一副,我就是欺負你了,怎麼着吧?的樣子,太不要臉了!”

“幹脆調來一個師,把所有的葡萄牙士兵都滅了!”

“對!收拾它!英國要是敢動,連英國一起收拾!”

“真不知道葡萄牙人有什麼好嚣張的,我們這邊一封鎖,澳門還不成了孤島,過不了兩天,就能餓死他們!”

與會議上衆人情緒激動相反的是,主持開會的葉劍英一言不發,耐心地聽着衆人發言,表現得異常冷靜。當衆人讨論一陣後,發現開會的主心骨葉劍英沒表态,就都停了下來,目光都聚集到葉劍英身上。此時葉劍英才從容不迫地開始說話:“還有人要發言嗎?”

環伺一周後,再沒有人說話,葉劍英才慢慢地向大家說道:

“的确,中國受帝國主義欺負太多了,新中國和以前不一樣了。葡萄牙人還那麼嚣張跋扈,大家的情緒可以了解。但葡萄牙畢竟是已經沒落了的小國,眼看日薄西山,我們沒必要跟它較勁。現在國際形勢這麼複雜,北韓半島還在打仗,我們應該集中精力,把矛頭一緻對準美國才對。對葡萄牙,能團結還是要團結的。另外,澳門也并不是隻住着葡萄牙人,還有很多中國人。如果我們真制裁了他們,裡面的中國人怎麼辦?說到底,這個問題,一開始也并不算太大。能和平解決,還是和平解決的好。”

葉劍英講完,緊張的會議氣氛立刻緩和了,衆人都被葉劍英說服。最後葉劍英說出結論性的處理意見:“我看,這事件的性質畢竟是地方事件,用不着大動幹戈。”

在這種情況下,中國方面最終定下了談判解決沖突的方針。向澳門當局提出三個條件:

1. 澳門當局保證諸如此事件的情況不再發生。

2. 對關閘事件作出正式的書面道歉

3. 賠償澳方對中國造成的損失。

負責向澳方傳話的,還是澳門中華商會的領袖何賢。當晚,何賢約見澳方代表羅保。

然而羅保代表的澳門當局,卻并沒有談判的誠意,隻求事态不要擴大,但卻避開事件的責任。要澳方道歉的條件更是免談。

身為澳門中華商會的領袖何賢,曾多次為名請命,被稱為“澳門王”。此次出面調解中葡沖突,也是為了澳門的中國百姓着想。他一聽到葡方這般态度,一下就怒了:“你碰撞了人家,好話都不說一句,還叫我怎麼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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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澳門王”何賢

羅保見狀隻好向何賢懇求,希望繼續出面調解此事。何賢與馬萬祺站在澳門的中國百姓角度,再次在澳門與中方兩邊跑。可談來談去,澳門就是不想承認錯誤。與此同時,葡方士兵還繼續挑起争端。

7月26日,葡方集中火力,向我方發起炮擊。氣焰嚣張地打向我方旗樓。此時正在升國旗的邢起與蘇廣照當場犧牲。

我方忍無可忍,立即進行反擊。守在駐地的是一個炮兵排,當葡方炮擊我方時,立即校準方位,給與葡方沉重打擊。

當時的邊防駐軍,條件還很簡陋,我方激戰一天都沒能吃東西。不過當地的民兵給與了強大的支援,不僅組織人員運送傷員,還冒着生命危險,一路滾爬到陣地上給戰士們送吃的。讓戰士們十分感動。

還有個叫曾萍的衛生員,不顧自身的危險,獨自一人将受傷的戰士背下陣地,後面還收到表彰,收到毛主席的接見。

關閘的戰鬥一直持續到7月30日。葡方向我方開槍8次,一共打了490多發炮彈,造成我方2人死亡,30多人受傷。我方反擊109發炮彈,葡方死亡5人,傷14人。

8月2日,中方決定針對葡方的頑固嚣張,決定全面封鎖關閘通道,斷掉澳門的供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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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門

自此,澳門成了一座孤島。本來,澳門土地就有限,不适合發展農業,蔬菜、糧食和淡水,主要都是靠内陸,尤其靠廣東的中山縣供給。前段時間,因為打仗和戒嚴的關系,交通就已經受到影響,物價也有所提高。現在一封鎖,物價更是開始瘋漲起來,蔬菜比平時貴了五倍,肉因為有冷凍的儲備,漲幅不是很高,但也貴了一倍。

一時間,平民的生活再次陷入混亂。傳言四起。有人說,解放軍已經準備借機收複澳門,徹底趕走葡萄牙人。也有人說,隻要葡萄牙人不低頭,大陸就會一直封鎖下去,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人們就會連水都喝不上。

在民心惶惶的情況下,很多澳門人想去香港避難,導緻船票價格暴漲,然而依然一經發售,便被搶售一空。不僅平民如此,很多官員也想要逃走了。三天内,成功去往香港的澳門人,就已經接近數以萬計。

眼看島内一片混亂,澳門總督終于坐不住了,在挑起沖突8天後,趕緊讓羅保找到調停的何賢、馬萬祺,這次是奧督真的想求和解了,一心想對中方道歉。這時候,中國早已經開好了條件。第一,葡萄牙需要公開道歉,承認這次沖突,自己是主要責任方;第二,把關閘北邊的哨位後移;第三,賠償中國在沖突中的所有損失。

一開始,澳門總督不願意完全接受條件。中間數次中斷,前前後後,談了十多次都沒成。

最後,何賢和馬萬祺作為跑腿的,都跑得不耐煩了。他們明确向澳門總督表示:我們倒是不嫌麻煩,但你一直這個态度,再跑一百次也沒用。共産黨可不是以前的國民黨,更不是清政府。連美國人他們都敢打,更何況葡萄牙。現在接受了條件,不過就是認錯而已,要是還不識好歹,認不清現實,說不定連澳門都保不住。共産黨現在隻不過是不想和你一般見識而已。

雖然這些話有些難聽,但就連澳門總督也不得不承認。這的确就是事實。于是,思來想去,在8月23日,他終于正式答應了中國的三點要求,公開發表了道歉書,承認了,在此次沖突中,葡萄牙是主要責任方,保證以後不再發生類似事件,并把哨位後撤了五十米,承諾不再私自越界。同時賠償了中國44372.03萬元人民币(舊币)。至此,關閘事件算是告一段落。見葡萄牙的确有認錯的态度。兩天後,中國也解除了對澳門的封鎖,恢複了交通和物資供應,澳門的生活,終于又恢複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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