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家宴》（二）

#2021生機大會#

諾大的一張八仙桌，加上一塊圓桌闆，就變成了一張可以容納十幾個人吃飯的圓桌呢。老老段做了一大桌齊齊整整的菜，有紅燒獅子頭、清蒸鲫魚、剁椒魚頭、清蒸老母雞、東坡肉、麻辣小龍蝦等等……哦！還有一道魚籽醬，是老段特意叮囑老老段專門做給慧敏吃的！

一家人在場子裡聽見了老爺子說開飯的聲音，都圍了進來。老段作為東家，本來應該坐在東邊；姐夫作為客人，本來應該坐在上席。但是姐夫礙于老丈人都七老八十了，就堅決不肯坐上席。老段說：“你不肯坐上面。那這樣好啦！我來坐上面，你坐在東邊好了！阿嬷你跟我一起坐上面！這樣的話咱倆喝酒友善呀！”

老段說這句話的時候，老老段其實還在廚房裡忙碌着收尾的工作呢！老段的姐姐朝廚房裡喊道：“阿爸，來吃飯呀！”

老老段解下圍裙，一個人默默的和曾孫女兒曾外孫子坐在了一起。老段說：“來來來，别客氣啊！吃吃吃，這些都是我今天一大早買來的，新鮮的很！”

于是，一大家子人就開吃了。老段先給姐夫敬了一杯酒。他說：“姐夫，祝賀你又當爺爺啦！”姐夫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老段又說：“姐夫啊！我是真的真的羨慕你，孫子孫女都有了！人生就得是這樣，才算是圓滿了嘛！”

姐夫說：“哪裡的話，你不也有那麼可愛的小欣欣嗎？至于孫子嘛，慢慢來，總會有的！”

“姐夫，别光顧着說話！吃菜呀！”老段說，“慧敏，這盆魚籽醬，是你爸親自給你選的，最新鮮的！你要多吃點兒！”

老段又給姐夫斟了一杯酒，說：“這第二杯酒嘛，姐夫我還得敬你！”

這時候姐姐插話說：“你少喝點兒！别把你姐夫給灌醉了！”

“沒事兒！這才第二杯，姐夫是見過大場面的！這點兒酒哪能醉呀？”

老段和姐夫你來我往，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兩個人都有六七成的時候，老段拉着姐夫的手就哭了起來。他一邊哭一邊說：“姐夫啊！咱命苦哇！你說我們老段家，傳了這麼多代人，眼看着就要斷送在我們手裡啊！”

這時候，慧敏準備起身離席。她站起來打着飽嗝說：“我吃飽了！”

老段大聲呵斥道：“慧敏！你坐下！爸還有話要跟你說！”

慧敏愣了一下，她想了想還是坐下來了。

“你說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你家裡的各項開支，包括欣欣上幼稚園的費用，爸媽全給你承包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老段說完這句話，整個屋子裡的空氣都好像凝固了一樣，氣氛變得非常緊張！

慧敏也絲毫沒有被這公爹吓唬到了。她不緊不慢的說：“爸，按理來說您作為長輩，也不應該讓我這個晚輩來說您。您屢次三番催我給您生孫子，用最官方的話語來講，您這是幹涉‘别國’内政呀！這種事情，哪一個做公爹會像您這樣上心呀！”

幾句話就把老段說的滿臉通紅，氣氛尴尬到了極點！

老段一拍桌子說：“什麼叫幹涉内政？我是不是你老公的爸爸？你怎麼可以這樣和我說話？”

“我怎麼和你說話？本來不想搭理你，是你把我叫住的！敢情生孩子不用你承受吧！你有沒有考慮過我們女人的難處？生欣欣的時候你不是不知道，一天一夜都沒有生下來，痛得我是死去活來！最後還是挨了一刀子才過了這一關！你怎麼可以這樣自私？隻顧着自己的想法，不顧别人的死活！給你們家生了一個孫女兒還不行啊？大家都是這樣！不管兒子女兒，都隻要一個！要孫子，要孫子，你們家是有皇位要繼承嗎？”

曉波這時候說話了。他皺着眉頭對慧敏說：“慧敏！爸今天喝多了，你就少說兩句！”

這時候，老段的母親也開腔了。不知道她會向着哪一邊呢？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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