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軒燃
現在隻要一提起龍頭村剛結婚不久就死了丈夫的小寡婦小芹,這一地區的人,沒人不知,沒人不曉的。據說小芹的丈夫大平,三年前到黃河對岸的平藥鎮去賣棗子,在遊過黃河時不幸和洪水不期而遇失蹤了。小芹和鄉親們沿着黃河兩岸尋找了好奪得地方,找到河南省還是沒有大平的消息。眼看就要過年了,這已經是大平失蹤的第三個年頭,就當地的風俗習慣,小芹已經成為了自由身,同時也成為了名正言順真真意義上的寡婦,左鄰右舍的鄉親們看見寡婦小芹年紀年輕漂亮,就紛紛的給小芹說媒,早一點讓這個異鄉的單身女人,結束胡思亂想的痛苦,剛開始小芹是極力反對,搞的鄉親們不好意思在替小芹提起此事。可是到了後來小芹不知出于何種目的,欣然接受了遠在黃河對岸幾百華裡的婆家的書信忠告。出嫁的時候小芹仔細的打掃了自己家的院子,鎖好門窗,一步三回頭的告别了,不知丈夫是死是活的小院,淚流滿面在娘家人的陪伴下的走了,鄉親們着實為小芹高興了一回,敲鑼打鼓的把小芹送出很遠。可是沒過幾天,小芹又含着淚水跑回龍頭村的小院,無論大家怎樣的問,小芹隻是哭,就是不告訴大夥實情。無奈大夥隻好四散而去。謠言也四散而出,有的說,小芹,不願意和現在的丈夫上床,幹那個事情,讓娘家人打回來的。有的說,小芹的命硬克夫,讓娘家人趕回來的。有的說,小芹遇見了大平的鬼魂,讓鬼給迷住了。還有的說,小芹嫌棄現在的丈夫長得醜,就偷偷的跑了回來。有的還說,小芹是讓婆家人,騙了彩禮錢了。反正幾十多号人的一個小村莊,就會有一百多種說法。而且是随着時間,地點,人物的不同,就會滋生出不同版本的小芹再次回到龍頭村的故事。寡婦小芹确實長的沒有話說,正因為如此,無形的成為了本村婦女的公害,就是本村的男人,也不排除對小芹有那麼一點非分之想,無論寡婦小芹幹什麼事情,隻要出現在有群男人的場所,男人的眼睛都會互相追逐着小芹,以至于龍頭村的婆姨們罵着自家目不轉睛的男人說“看什麼,看,一個白骨精,你沒有看見過。”男人臉色绯紅的解釋道“你要是白骨精,我就天天在家裡看你。還用着像現在這麼跑出來看。”婆姨順手拿起拉着的鞋底子,一頓暴打捂着頭奪路而逃的男人。說真話,龍首村的男人們還是希望寡婦小芹存在,就是不發生那種“事情”,精神也是愉快的。女人們恨不得寡婦小芹,快快的嫁到遠遠的,最好是嫁到非洲最好。這個小山村就是這樣的奇怪,一個漂亮的寡婦,照亮了天,染黑的地。就在大家快要淡忘小芹回來故事的半年裡的一天,從很遠的地方又來了一個媒婆,任憑媒婆說破嘴,小芹連看都不看媒婆一眼,左鄰右舍的鄉婆姨們也好言相勸,還指着照片上的小夥子說“你快看看吧,多麼端正的後生。像你一個孤身女人,能配上這樣的人可是你的福氣呀!”小芹隻是默默的坐在炕沿邊,一句話都不說,腼腆的就像是一個小姑娘一樣。婆姨們送走媒婆,回來對着小芹生氣的說“你到底是怎麼了?你就說說話,好嗎?我們也可以為你出出主意嗎?”小芹想想說“謝謝大家了,俺沒有别的想法,俺就是不想嫁人。”大家就這樣無功而返,心裡面總是覺得怪怪的,一個好端端,身體健康,精神上有沒有毛病的大姑娘,為什麼不嫁人了,急得婆姨們恨不得鑽到小芹的心裡看個究竟。瘋言瘋語像一張巨大的網,已經慢慢的向小芹的頭蓋來,每一次激起了漣漪,讓大家在見到這個怪異的寡婦小芹時,不管男女老少,都會有意的避開寡婦小芹走,好像是小芹就是一個冷漠無情的瘟神一樣,小芹也越來越變得沉默寡言了,小芹越是這樣,人們的猜疑積分就會越高,謠言就會傳得越遠,這個原本美麗漂亮的單身女人,就在方圓幾十華裡變成一個實實在在的瘋狂寡婦。好像是大平的失蹤走了,留下了一個炸彈,這個炸彈随時都會炸毀龍頭村,擊毀每一個村民的精神防線。更讓人不可思議的問題,接二連三的在村民中渲染,有一天深夜,一個在外打工的本村男人遊過黃河,爬上高高的懸崖小道,抹黑走在彎曲的田間小道上,突然感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在尾随着自己,這個男人加快了腳步,那個東西也在加快腳步。這個男人有意的放慢腳步,那個東西也會放慢腳步。起初還把那個東西當成了村莊的野狗,可是當這個男人回過頭的時候,微亮的月光下,一個黑衣魔鬼正在仔細的窺視自己。這個男人發瘋一樣,狂喊狂叫的蹦跑而回。沖進自家的院子“有鬼,有鬼,快點開門。”就暈了過去。以至于這個回家探親的民工,再次白天出門打工去,都不敢在走那一條鬼路。而是選擇繞道鄰村的地方過黃河。第二天,轟動的小村莊裡,傳言大平的靈魂變成了一個美麗的魔鬼,在夜間勾引來往的有錢的男人,事後就會拿走錢财,吸幹血水變得和小芹一樣。遇見女人就會變成一個精幹的後生,事後也會吸幹血水變得和大平一樣。原本一個太平的小山村,現在籠罩在恐怖的氣氛中,就連放羊的後生,也不會跑到溝裡放羊,害怕那裡有鬼。鄉村的人傳說,小芹就是讓大平吸幹血水的行屍,是以變得那麼不進人情的冷漠和固執。小芹家方圓一百米,無形形成了一個禁區,就是牛,羊,豬,雞,狗誤入禁區,大家也隻好聽天由命了,白天差不多沒有人輕易的接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由于寡婦小芹美麗魔鬼故事的擴散,縣城裡的幾個膽大的後生,翻山越嶺的來到了龍頭村,來找小芹,悄悄的推開小芹家的窯洞門,微黑的看見小芹站在炕上不高木凳上,正在背着窯洞門拾掇什麼。一個膽大的後生心懷歹意不由分說的沖了過去,就在伸手接觸到小芹手的一瞬間,就見那個後生渾身顫抖,口吐白沫,雙眼發直,神情恍惚的沖出門外,幾個相随的後生一看,掉頭就跑,恨自己此時多長了一雙翅膀,幾個尾随的還沒有沖出門外,就看見那個膽大的後生,暈死在小芹家大門口。幾個後生提起暈死後生的腳,發了瘋的消失在群山當中。村裡的人們吃水都在南山半山腰,唯一一個酷似龍頭巨石的地方取水。龍頭村的村名也是是以流傳下來的,就在龍頭的下方,有一個正方型三平方米的人工堆砌的池子,池子邊生長的八顆巨大的柳樹,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栽種的,這個池子還真是有好多的不解之謎。比如每年冬季來臨,池子的水不會結冰。夏季到處幹旱的黃土亂飛,這個池子總會有一池不滿不溢的清水。更奇的是池子裡很少發現有不幹淨動物,飛蟲的影子,而且一天裡,鄉親們不管舀多少水,水都會滿滿的溢到一個特定的位子。村民們為了感謝神靈的恩賜,便在池子左邊集資修建一個不大的龍王廟,裡面供奉着東海龍王。寡婦小芹這天早上選擇了一個人少的時候,擔着一副白鐵皮的大桶,從自己家出來,繞了很長一段路,下了一段大坡,來到水池邊,放下大桶,先到龍王廟跪拜了龍王,祈求了自己的願望。然後跪在水池邊彎下豐滿的上身舀水,看着水花漸起的圓圈,寡婦小芹看着自己變形扭動的影子,不知道在想着什麼,誰也說不清楚。水舀滿了。小芹扭動健美的臀部,伴随着扁擔的嘎子,嘎子的聲音,向自家走去。本村老四和婆姨正在路邊麥田鋤草,看見小芹過來,老四的婆姨拉着老四,急速的躲進苞谷地裡。小芹看見這個以前還是娘家親戚的哥哥舉動,也沒有說什麼,低着頭,加快腳步而去。過了大概一個時辰,本村的後生,搖着自己的毛驢,拖着兩個大的鐵皮桶,唱着信天遊來到了水池邊,拜完龍王,走到水池邊低頭一看,發現池子中的水,一改往日容顔,清澈的水池裡,泛着暗暗的紅色。海生驚呼的牽着自家的毛驢,來到了打麥場,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大家快出來吧。”打麥場是龍頭村居住最為集中的地方,大夥聽見後生的呼叫,魚貫的來到了打麥場,後生一臉的驚慌的說“不好了,龍王發火了,池子裡的水突然之間變得暗紅一片,不信你們快去看看吧?”大夥呼啦一下,沖向了水池。看見眼前的情況,驚呆了的鄉親們,一下子呼爹喊娘的亂成一團,因為在龍頭村這個池子的好壞,牽扯着大夥的命脈,暗示着好多的天極。老四和婆姨站在人群的後面,由于還有點那麼一丁點憐憫之情,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幾次老四的婆姨都想開口,都讓老四給狠狠的擋住了。唯一能信服大夥的理由,那就是本村裡将會有不好的事情了發生,這個百年不遇的變化,就是暗示。一位年長的婆姨,帶領大家趕緊跪拜龍王,希望龍王不要發怒,保佑這一方的平安,就在這時不知誰家婆姨的喊道“肯定是,小芹那個白骨精,觸怒了龍王,龍王氣得吐血了,顯靈了”大夥紛紛站起,怒喊到:“走,去把那個小妖精抓來,謝龍王。走”這時從上坡上下來一位老者,他就是本村曾經在縣城裡教過書的先生,談不上德高望重,可是大家沒轍的時候,還是相信這位退休的老教書匠的話。先生喊道:“大夥不要慌張,海有低,事有因。我們要找到事情的根源,才好說話嗎?理清,事自然就明了,大家說,對不對?”老七的婆姨問“先生呀,你可是俺們村,最有見識的人。你給大家想想辦法吧。為我們主持一個公道吧!”先生來到池子邊,指着水說“現在最棘手是,這一潭清水還能不能吃?這才是問題的關鍵。”先生看見老四家的看門狗大虎也夾雜在人群裡看熱鬧,對着老四說“老四,你能不能,讓你的大虎先喝一點水,看看這水還能不能吃?”說完先生用池子中的水瓢彎腰打水。老四和婆姨心痛的說“那不會毒死我們家大虎吧?”先生說“死不死,隻有讓大虎喝了才能知道。為了鄉親們的死活,我想這點小事你不會,不支援吧!”說着就掰開大虎的狗嘴,灌了一大漂,大虎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吓得一頓亂跑。遠遠的站在山鬥上,看着莫名其妙主人和鄉親們的舉動。鄉親們也鴉雀無聲的注視着大虎,希望大虎不要倒下,就這樣大夥持續了僅十幾分鐘。先生又把水瓢裡的水,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沒有發現異味。先生又小心的用舌頭添了一小點,也沒有發現異常的味道。先生看着大家焦急的神情,大着膽子喝了一大口,說“今天大家就不要在擔水了,我剛才嘗了這水,沒有感覺到有異常,大家還是先散去吧。這個事情改天在議,大夥看好嗎?”大夥看着水還能吃,這才坦然的離去,鄉親們尾随着先生,問長問短。大虎看見向自己走來鄉親,急速的向自家跑去。老四和婆姨看着鄉親們走遠,來到池子邊,看着發紅的池水,就是搞不明白,短短的幾個月,怎麼這麼多奇怪的事情發生在龍頭村,老四伸出手在池子裡用水瓢,舀了一大瓢看着就要喝。婆姨看見老四要喝,急忙阻止,嘴裡說“不要。。”。就看見老四已經喝完了瓢裡的水:“怕什麼,先生剛才不是也喝了嗎?活得這麼累,還不如死球了,算了。”這件事情更加讓大家,一點點的把一個好端端的寡婦,化妝後打入無惡不作的地獄,小芹的能量已經超乎凡人的範疇,美麗的寡婦現在就是邪惡的化身。“快跑吧!再不跑來不及了。”條件好的鄉親,都想辦法投奔親戚去了,這個小村莊不是一般的恐怖。條件不好的,冒充膽大,天還沒有黑,就找回孩子,關好大門,小門,找出家裡能夠防衛的武器,和衣而睡。寡婦小芹站在自家的窯背上,就是打死也想不明白,鄉親們為什麼?為了自己的一點小事,落荒而逃了?特别是最近,鄉親門老遠的見她過來,就會趕忙的關上大門,喊叫年幼的孩子們。為了不讓鄉親們每一天都生活在提心吊膽的生活中,有一天晚上,小芹絕望的不辭而别的消失在茫茫的大山之中。事情有的時候就是這麼的巧,并沒有因為小芹的出走,大家回到了從前,小芹的失蹤,快叫整個臨近的村莊發瘋了!原來鬼還在明處,現在鬼突然的消失。讓大家感覺防不勝防。無處不在,支援公道的先生再次發話了:說“鄉親們,大家都知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呀!我們村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不是偶然,是一種必然。我們在搞好防備的同時,還要盡快的鏟除這方妖孽,要不然大家都不會有好日子過。”“你是先生,你在縣城教過書的,你說怎麼幹,我們現在全力支援你。”鄉親們就像是見了救星一樣。先生扶扶夾在鼻梁上的眼鏡說“我現在就寫信,讓城裡我的朋友丘高手過來,他的法術高,對付像咱們這樣的小妖,我看綽綽有餘。隻是需要。。。。”鄉親們焦急的說“隻是什麼呀?你就快說吧,都什麼時候了。”先生撚動着手指慢騰騰的說“錢,沒有錢,糧食也行。”鄉親們一口同聲的說“好”。就四散而去了。過了三天,一個頭戴瓜皮帽,身穿長袍的,眼戴石頭鏡,手提箱包的老人。出現在龍頭村的打麥場,鄉親們就像是見了親人解放軍一樣,打開家門,歡呼雀躍的簇擁到丘高手的身邊,孩子們的歡笑聲,不絕于耳,大人們端茶的端茶,倒水的倒水。擡凳子的,拿煙卷,七嘴八舌的痛訴這個村該死的惡魔小芹。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對着自己的兒媳說,“這是我有生以來在龍頭村,見過的最大場面。”丘高手舉起雙手,用力的擺動了幾下,大聲說“鄉親們,接到先生的信,我是痛心疾首,解放都快四十年了,這樣一個大膽的惡鬼,鬼心不改,以政府作對,以鄉親們作對,四處搞封建主義的破壞,我能容忍這樣的邪惡勢力擡頭嗎!剛才聽到大家的言談,讓我有了一定要鏟除妖魔的決心,這個妖魔一日不除,你們一日不得安甯。”鄉親們再次歡呼雀躍,丘高手再次用力的擺動雙手說“你們現在要聽從我的安排,我讓你們如何,你們就要堅決執行。好嗎?”“行”鄉親們發出了雷鳴般的響聲,用來表示自己除鬼的決心。先生看着丘高手站在高台上的表現,丘高手不愧是在羅嶺鄉,曾經當過副鄉長的,組織能力奇強,口才也是好生了得。丘高手,安排大家站在村子邊,東,南,西北四個不同的高地上,拿好“武器”注視着小芹家方向的動靜。然後,從箱包中取出,照妖鏡,羅盤,紅線,紙符,桃木劍,吩咐拿着狗血,硫磺,白酒的幾個年輕氣壯的後生注意觀察配合,大步流星的來到了,小芹家窯洞前的大門口。先在四周布滿紙符,在整個院子的四周噴灑好硫磺白酒,丘高手念念有詞的施展自己的法術,丘高手一個人舉起桃木劍,勇敢的沖進小芹家被撬開鎖子的大門,來到了三間窯洞的中間的一間喊“嘿,大膽妖孽快點顯出原形。”說完提起白酒瓶,咕咚就是一大口,噴了一少點辟邪,喝了一大口壯膽,實際丘高手聽了鄉親們會聲繪色的描述,,心理防線早已經崩潰了。現在想起白花花的錢就要到手,也就隻好硬着頭皮上。都聽說過酒壯慫人膽,丘高手,猛喝了幾口,連自己都不知道,眼看一瓶酒就見底了。怎麼感覺暈乎乎的,不知不覺中丘高手在剛跨進窯洞的小門裡,就地暈乎乎睡着了,要說丘高手平時心情好,也能喝個一斤八兩的,可那是普通低度雜牌酒,鄉親們為了抓住這個惡魔,準備的是優質的68度的家釀酒,加上心情緊張,丘高手喝醉一點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幾個年輕力壯的後生把丘高手擡到先生家,死活都不在去為民除害了。丘高手醒酒後,對着圍觀自己的鄉親們:說“老夫能力有限,還是請鄉親們另尋高人吧?”大家迷惑不解的問“大師,我們求求你了,為了我們的平安,您就在辛苦一趟吧?”丘高手摸着口袋疑惑的說“老夫力不從心,我已經盡力了,可是那妖孽比我的能耐大,我看大家還是另請高人,老夫辟朽,出山無望呀。還請大家原諒。” 丘高手為什麼這麼的懼怕小芹家的鬼怪,他把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悄悄的告訴了好友先生,“先生你說奇怪不?進屋前,我身上你給的五百快見面錢還有我自己帶的兩百塊錢,都在身上。等我醒來後,發現身上的錢就不見了?”先生說“會不會是你放在什麼地方忘了,你在好好找一找,莫性急。還有那幾個擡你回來的後生,你問了嗎?”丘高手氣憤說“那幾個後生我悄悄的問過,問他們見過一個牛皮紙包包裹鬼魂的包沒有?你聽他們怎麼說,他們說,“别說包包了,就是一根針我們幾個都沒有見,擡着你就跑了”。先生,你是看見我把錢放在貼身的口袋裡的,丢别的我信,要說我丢錢,打死我都不相信。”先生看了一眼:說“這不是已經丢了嗎?沒有什麼奇怪的。”丘高手苦悶的說“我就是現在還不明白,這個該死的妖孽,比我的法術還高。偷到我的頭上了”,過了一會,兩個人交頭接耳的悄悄的說着什麼,神情嚴肅,态度認真。第二天,丘高手告别鄉親們,說“鄉親們,這次我出師不利,還請各位海涵。不過這次我回去,一定會再回來,帶來省城一個學問高深的師兄弟。不活捉妖孽,誓不罷休。”鄉親們難過的低下頭,眼淚奪眶而出。惜别完,丘高手,大家顯得更加的恐慌和無奈,人和動物白天不敢走遠,高稭稈的莊稼地也是雜草叢生,仿佛是小小的龍頭村,無時無刻都在空氣的彌漫着小芹的影子。轉眼小芹這個惡鬼,已經離開大家快一個月了,大家即使在努力也不會回到以前的那個黃河岸邊的龍頭村。有一天,山間中的小路上,揚起黃色的灰塵,大家擁擠在麥場上,悠閑的曬着太陽。小孩子你追我跑的,嘻嘻哈哈的圍着成年的大人跑着,女人們專心縫補衣服,拉鞋底,男人無聊的抽着自己種植出來的旱煙,鼻子裡冒着青青的煙雲,說着盡可能是高興的事情,避免不必要的難堪往事。一輛不錯的吉普停在打麥場上,從上面下來,先生,丘高手,還有一個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人,這個人看長相,應該是一個大人物,幹練,精幹,有文化。不住的對着大家笑着,算是打個招呼。大家這次再也沒有上次的熱情了,平緩的坐在原地,看着三個人,想這次他們要幹什麼?小朋友停止了歡笑,圍着那個人陌生人細細的打探什麼?先生剛要給給大家介紹,那個陌生人用手制止了說“老鄉們,大家好。我是來至省城的作家,我姓鄭。這次來是來采風的。”大家的神情呆闆的看着作家。沒有任何的動靜。丘高手向大家也打着招呼,老鄉的表情依然冷漠如故。先生急忙解釋到“都是讓那個小芹折騰的,鄭作家,不要見怪。我們家在那裡,不遠,走到我家去,先洗洗,休息一會吃飯。”先生和丘高手從小車上取下行李。告别了小車司機,向着先生的家走去。大家默默的看着三個人的背影,繼續幹着自己的事情,小朋友又一次歡笑起來。好像這個龍頭村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鄭作家客氣的和先生家人打過招呼,寒暄了一會,就吃完還算是比較豐富的晚飯,由于不喝酒,作家到先生給自己安排的幹淨的客房,拿出紙,筆,記錄今天的日記。太陽已經懸浮在西山頂,作家忙完身邊的事情。走出窯洞來到院子裡,看着夕陽下的小山村,。又隔着窯洞的小窗戶,看了看正在喝酒的先生和丘高手,就獨自來到了打麥場,環顧四周,發現偌大的龍頭村,已經關門閉戶,除了牲口的嘶叫聲,就沒有了一點生氣,作家沿着彎曲的小道,按着先生剛才指給的方向,摸索的向小芹家走去。鄭作家每次采風出來,回去後都會有不少的收獲。也發表了不少篇幅的優秀作品。這次主編把自己安排到這個小縣城,是有一定的目的的,小鄭的描寫山區的作品,尤為豐富,感人,生動,诙諧。縣城的上司原則上,讓他在縣城裡采風待上一階段,宣傳一下縣城這幾年的變化。可是遇見了老相識先生和丘高手找到自己,先生出神入化的講解了發生在龍頭村的事情,職業的特點還有每次來到偏遠山區采訪的感情,驅動自己向縣上司要求到偏遠的龍頭村采風的任務。本來想徒步來到這裡,也就是六個小時。可是縣裡安排了小車,由于繞路,找路,翻山過嶺的跑了九個小時。這不早上八點走的,跑到了下午的五點。小芹家地處龍頭村半山腰的外沿地帶,在黃河流域,地廣人稀,窯洞都是建在溝道的斷面上,一家離一家相距還是很遠的。小芹家依稀的可以看見高出山崖的煙筒,幾道凹型的斷崖,阻斷了直線距離。看着近,走起來就需要一定的時間了。來到小芹家的窯洞上面,可以看見三間整齊幹淨的窯洞,好像是主人還在的樣子。窯洞前的小樹随着微風抖動着綠綠的樹冠,一片不大的菜地夾雜着幾支開敗枯黃的花枝,一人高的院牆規則的防護着陌生人的闖入。作家掏出香煙,選擇一個幹淨的樹樁坐在小芹家的窯洞上。天色見晚,僅有的視線,隻能看見眼前小芹家的一切。鄭作家仔細的檢視小院的每一處。從一堆劈柴的堆放,隐約的就可以感覺到小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也難怪一個年輕的女人,在自己始終不知道丈夫下落情況下,獨自一人的艱辛生活四年。要是放在都市裡,早已經紅杏出牆,梅開二度了,就算是女人不好意思,家人和朋友也會,使出絕招讓她出牆。可是放在小芹身上,一個新婚燕爾不久,就變成孤身一人,獨守空房,作家想想那也不是一般人能耐住寂寞的。是什麼力量驅使小芹,在這四年裡獨守空房?這裡面一定有原因?既然這次來了,多少也得給鄉親們一個交代。手裡的香煙一閃一閃的燃燒,紅紅的煙頭,像是小芹孤獨無助的眼睛,在告訴自己難言的苦痛。就在這個時候,就聽見遠處傳來“鄭作家,鄭作家,你在那裡?快回來吧!”焦急的呼叫聲,鄭作家回過頭,看着很遠地方的幾束手電燈光。作家站起來,一腳高,一腳低的,起身抹黑沿着原路傳回,四射的光柱加上長短不一的叫喊聲。讓作家加快了回去的腳步,快到麥場幾束強烈的光束照在作家的臉上,“哎呀,好一個大作家了,你到什麼地方去了?你可是把我們給吓壞了!你說你要是出個什麼事情,我們怎麼向省城交代?怎麼向你家人交代?怎麼向縣城上司交代?快回家,這裡危險,回去在說吧。以後到什麼地方,你可一定和我們打個招呼,好嗎?就算我代表大家,請求你了。”先生一路走,一路埋怨作家。作家看看先生,丘高手還有幾個四處尋找自己的鄉親們說“不好意思,由于我的莽撞,沒想到給大家帶來這麼大的麻煩,謝謝大家了,大家快點回去睡覺吧,你們放心我一定遵守你們的生活習慣,好嗎?”大家沒有埋怨的作家的意思,隻是對初來紮到作家的行為,表示擔心說“沒有事情就好,你快回去睡吧?”說完大家,三五成群的走了。目送完鄉親,作家還有先生,丘高手三人,關好大門。來到客房脫了鞋子,盤腿坐在大炕上。先生的老婆姨端來茶水還有紅棗和花生說“你剛來,好多的事情還不知道了?晚上要是急,就和我家老頭子,聊聊天。天亮了再出去。”說完,掀開門簾就出去了。丘高手聞:“作家,你和我還有先生都是老朋友了,有的話我還是想說一下,你就不要生氣。特别是小芹家,那個地方邪氣,你一定要當心。俗話說的好“白天鬼怕人,晚上人怕鬼。”本來我和先生請你來,是想讓你看看其中的奧秘,給你以後的創作提供一點素材。我們不想讓你有個什麼事情,那我們就對不起你了。”先生嚴肅的說“小芹家那個地方可邪氣了,現在好多的年輕人都不知道?那要從大平的爹說起,大平爹媽生了三個男孩,大平是老三。有一年大平的爹媽在黃河邊開荒種地,也是讓黃河沖走了。在大家幫助下,三個兄弟,給人家幹小工,混個飯吃。一晃三個兄弟長大成人,大哥和二哥 把僅有的土地交給大平,倒插到好像是内蒙去了。”說着先生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茶水。作家插話:“怎麼到黃河底種地,山上的地不夠嗎?”先生說“你是不知道,我們這裡都是靠天吃飯,年成好都要緊緊巴巴。年成要是不好隻能自己想辦法了,要是年成不好,整個村子就隻剩下老人和小孩了,都去到外面要飯養家,你今天過來的時候,看見後溝的那幾排倒塌的廢窯洞,就是當年要飯全家出去,到現在都不知道是死還是活的。大平家五張嘴,就是年成好都沒有辦法養活自己,隻好到黃河邊種上點地,安全一點的地,早已經讓人種完了,隻要選擇在緊靠黃河種,黃河的脾性那麼暴躁,能不出事嗎。”作家問:“你就說大平吧?”“大平接過全家人的地,日子一下好了起來。以前的那兩間破舊的小窯洞也不要了,就在現在的山坡上,挖土開地拾掇窯洞,挖到三米的時候,挖出一堆奇怪的石頭,大平也沒有在乎那一堆埋在門前虛土中破石頭,拿出其中的一塊,用來磨刀。修好了窯洞,大平已經該到談婚說娶的時候了,托媒人說了好多,一聽是黃河邊的都沒有說成。有一天,幾個穿戴整齊的城裡人,來到大平家打聽那堆破石頭的事情,大平警覺的拿出磨刀的那一塊,那個人大方的給了大平一百塊錢,拿着石頭就走了。”先生看着兩位聽得入神的樣子,喝了口茶說“你們也不要客氣,喝茶的喝茶,抽煙的抽煙。”丘高手一聽錢,這個時候急了:說“你就不用管我們,你快點說吧,給我們客氣個什麼呀。”作家點了根煙,看着丘高手的樣子,笑了。先生接着說“大平第二天就背着一個袋子,遊過黃河,一走就是幾個星期。回來的時候,就多了一個花枝招展的小芹。大家七嘴八舌的問大平,是在那裡找的媳婦,大平隻是說,是在黃河對岸幾百華裡的地方找的。後來鄉親們說,大平家以前是一個古墓地氣陰的很,小芹就是白骨精變得,不信大家就看看小芹像不像畫中的女人。而且小芹說話有點不像是西北人的口音,還有就是大平他們快一年了,一直沒有孩子,有的傳說的更玄乎,說小芹家門前,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常常可以看見奇怪的光芒,等等好多。”先生把知道的終于一口氣講完了,一手摸着胡須,一手拿着茶碗。作家問“小芹有沒有照片?”先生說“按道理窯洞裡是應該有結婚照吧,他們家我還真沒有去過。”作家又問“小芹婆家來過人沒有?你們見過嗎?”先生說“我退休幾年了,還沒有見過小芹家婆家人。”作家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這就奇怪了?”丘高手問作家“作家,你這幾年在我們黃河西岸,采風了不少,什麼事情沒有聽說過。像小芹這樣的事情還是頭一次吧?”作家說“應該是吧!”先生說“好了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有事情我們明天在聊好嗎?”告别完,先生和丘高手,作家盤腿坐在炕上,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中,職業特點告訴他,要想搞清楚小芹的事情,隻有面對系鈴人,才能平息鄉親們對怪事的無端的蔓延。”第二天,作家起來得很早,洗漱完畢,簡單的吃着早飯,問丘高手“你有沒有興趣,再次去一趟小芹家?”丘高手吞吞吐吐的說“我有一點頭痛不舒服,今天就免了,改天行嗎?”作家面對小縣城鼎鼎大名的丘高手的回答,也在沒有強人所難,必定上次的打擊,在丘高手的心中還是留下了一時半會不能忘記的影子。作家取出相機和筆記本,看看鋼筆裡面的鋼筆水。三個人來到了打麥場。鄉親們都雲集在打麥場上,小孩子沒有了歡笑,婦女們停下手中的活計,男人們佩服的看着作家,先生說“不行你就不要去了,也沒有什麼事情。”丘高手說“小心點,不行就跑回來,千萬不要回頭。”作家笑呵呵的說“看樣子這個小院還真成了,龍潭虎穴了。好了大家放心,你們快去忙吧。過不了多長時間事情就會真相大白的。”說完就朝着小芹家走去。下了一段坡來到了小芹家的大門口,作家停了下來,仔細的檢視周圍,現在找不到小芹的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能夠仔細的看看,能不能發現點蛛絲馬迹,早日搞清事情的緣由,還老百姓一個平安的龍頭村。小芹家大門前是一個深溝,陡斜的坡道上依稀有一串腳步印,從大小看應該是男人的腳步印,而且時間可能是三四天的,沿着方向看去,一直延伸到溝底裡的小溪邊,就再也找不見蹤迹了。大門是虛掩着,作家推開大門,走進在龍頭村裡不錯的窯洞的院子裡,感覺明顯是主人還在的感覺,就拿地來說,有人掃過的迹象,而且還有清晰的布鞋腳印。就連三間窯洞的門窗,也是少不了有人擦拭過的痕迹。進了客房窯洞,裡面就更加明顯,桌子上還有櫃子,包括炕上的蓋得,就好象是有人打掃完,等人入住?作家在地上仔細查找,丘高手失落的錢包,除了幹淨整潔的地面,什麼也沒有,在看看窯洞頂上的燈,電線捆紮的盤繞的整整齊齊,燈泡也是新換的光亮如新。作家想在牆上找到大平還是小芹的照片,牆上除了電影明星的大幅貼畫,就難在有可以發覺的線索了。櫃子上的鎖子,依然完好如初。作家又來到存放糧食的窯洞,裡面的糧食堆放的整齊,幹淨,地面同樣是,清掃過的。再到廚房,除了沒有溫度的鍋碗瓢盆,一切都是讓人無法想像這是一個月沒有住人的家?作家看看爐竈,發現在竈坑裡有,一些燃燒過的紙灰,最下面有一張比較完整的覆寫零散紙灰的下面,作家順手拿起爐鏟,一點點的小心的端出,在院子裡輕輕的揭開上面的,在最下面的一張不大的紙灰上,留着清晰的一串阿拉伯數字,還有鳳凰兩字可以看清,作家拿出筆記本和鋼筆,記錄了僅有的一點點線索。再次站在院子裡,牆邊一大堆劈柴,旁邊有一把帶着血迹的斧頭,而且在劈柴的個别幾塊也能發覺血迹。作家關好門窗,沿着溝道裡的足迹來到了溝底,看着好多微伏的小草,一點一點的來到了黃河邊上。足迹在這裡徹底的消失了。作家取出了相機,在黃河邊,盡情的攝取自己認為滿意作品,然後就順着龍頭村人常走的一條小道上山,上了一半,氣喘籲籲的他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上去,一邊吸着香煙,一邊欣賞黃河的美麗風光,看着看着好像是發現了點什麼,他又從新讓自己的眼睛,沿着這條小路,由近到遠的延伸,到了黃河邊,他發現這一段河水準緩,便于遊泳和擺渡,到了對面的山上,同樣有一條彎曲的小道延伸到看不見的遠方。鄉親們看見遠了向自己走來的作家,都在靜靜的觀望,期待能帶給他們好的消息。作家走進奇怪的說“大夥怎麼不去吃飯?快點回去吃飯吧?”大夥仔細的打探作家身上每一個細節,好像是要在作家身上找到剛才不同的異常。丘高手急促的問:“你進院子沒有?找到我的包?”先生打斷說“好了回來就好,走快回去吃飯吧!要不飯菜就涼了。”說完拉着作家,就朝自家走去。作家告訴鄉親們“都回家吃飯吧?事情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嚴重,等吃完飯,我在告訴你們好嗎?”大夥還是沒有吃飯的念頭,跟在作家的後面,想急切的知道作家都有什麼樣的奇遇和發現。作家看着鄉親們不願意離去的樣子,推開先生的手就地說“鄉親們,我知道你們現在的心情。告訴你們吧,小芹家的确很正常,沒有什麼傳說中的妖魔鬼怪,請大家相信我好嗎?還有我想知道你們誰有,小芹的照片和聯系位址?那樣我會和她取得聯系,事情就會大白天下,你們的日子也會回到從前一樣平和,安全,幸福。”大家看着這個不一般的勇敢的年輕人,互相打聽小芹的消息,基本的說法一直,就是大家都把小芹的照片在前一個時期,給統統燒了包括合影。現在很難再找到有小芹的照片。還有就是小芹家在何方?就是現在也沒有一個人能說清,這裡邊有大平的原因,也有小芹的原因,還有鄉親們的原因。至于小芹什麼時候離開的龍頭村?大家一概不知。當然離開的理由就是那個時候,誰也不敢去接觸小芹這個魔鬼寡婦。作家說“既然這樣,大家先回去吃飯吧,有了小芹的消息,請大家通知我好嗎?”大家這才戀戀不舍的回家吃飯去了。作家吃完飯,拿起筆和紙,在先生的描述中,細緻的畫出了小芹的畫像,拿給先生看,:“你看像不像小芹?”先生戴上老花眼看看說“像,尤其是眼睛,簡直太像生活中的小芹。”先生又叫來婆姨:婆姨說“像,比照片都像。”丘高手這是斜靠着棗樹發呆,心裡十萬個難受,那就是永遠在回不來的七百塊錢。現在像不像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了,要是現在誰給他七百塊,他會立馬高興的消失的無影無蹤。作家來到麥場,核實自己描繪出的小芹,在大家一直認為很好的同時,才滿意的回到客房,伏在炕上的桌子上,寫起東西了。就是在這天下午,幾個膽大的後生已經敢跨域極限,并且出現在小芹家的窯洞背上了,當然,他們是在打賭赢煙抽。要是幾天前,他們是不會輕易開這個玩笑的,就是敢,家人也會痛斥後生的無聊冒險的舉動。作家接連兩天,走過了村子裡,每一處地方,有讓人失魂落魄的夜間小道,有讓城裡後生,鬼哭狼嚎的大炕,有讓一潭清水變紅的水池,鄉親們說,小芹走後不久,大家燒香磕頭沒有幾天,水又回到了以前的透明清澈。這一天,作家基本上完成了驅鬼和采風的任務,要走了。鄉親們拉着作家的手久久不願意松開,一個不大的旅行包裡塞滿了,雞蛋,紅棗,花生,和瓜子。雖然數量不多可是這是龍頭村,最高的禮節。就像是丘高手說“縣長來了,鄉親們都不會這樣熱情的相送。”作家含着淚水,坐在手扶拖拉機上,告别了小山村,告别了大夥。二 大山深處尋找小芹回到了縣城,作家特意的買了黃河兩縣的地圖,憑着對小山村人民的熱情,再次要求縣長,要到黃河對面的縣城進行對比性的考察和采訪,縣長和作家早就是老朋友了,每一次作家來,不會輕易的提出什麼要求,可是這次來提出的要求,縣長還是欣然接受了。汽車北上穿過壺口大橋,然後又南下來到了和龍頭村一河之隔的縣城,告别司機,作家登記了一家不錯的旅館,簡單的休息一會,來到了縣城新華書店,購買了當地1:1000的地圖,然後回到旅館向當地的服務員問東問西,生怕遺漏每一處環節。第二天服務員來送水問“先生你是哪一個縣,警察局的?”作家解釋道“我不是什麼警察局的。我是旅遊的,就是出來玩的。”服務員又說“幹你們這一行的都是這樣。哈哈。”服務員突然想起了什麼說“你昨天打聽的那個地方,我問我媽了,她老人家文革的時候在那裡“勞改”過。好像是叫鳳凰坪。那個地方可美了,就是離縣城太遠,好像有兩百多華裡。還有那裡很貧窮,到現在都沒有通交通了。”作家說“謝謝你了,也謝謝你母親,”服務員哈哈的笑着跑了。收拾完畢,作家向着鳳凰坪前進。剛開始還有公交,後來隻好搭乘,拉石子的手扶拖拉機,中轉了兩次,現在已經是下午的四點了,再往前走基本上沒有通車的路隻得不步行,大山漸漸的由黃,一點點的變綠,翻過一座山,前面就是一望無際的森林,作家一邊欣賞,一邊照相。就在天色朦胧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家隐藏在一片綠樹中的房屋,冒着青煙,走進一看一位白發的老者正在蒸煮洋芋,作家說“你好,我能在你們家,留宿一晚嗎?”老人隻是看着他,好像是沒有聽清他說的什麼。他又重複了一遍。這才發現老人的耳朵有點背,老人好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用手指了指床。回頭去幹自己的事了。飯好了,老人給作家端來一碗洋芋,指着一小碟鹽,意思是讓作家吃。作家感激的接過碗,點點頭表示謝意。晚飯後作家掏出小芹的畫像,拿到油燈下讓老人看,老人搖搖頭,作家明白了老人的意思,寫了一會日記就睡覺了。第二天天色剛亮,作家起來的洗漱,已經不見老人,作家在髒亂的木床上放下一點随身帶來的食品和二十元錢,就匆匆告别了小屋。森林的早晨空氣特别的清新,小溪歡唱,花兒争豔,小鳥争鳴,蝴蝶狂舞,小兔狂奔,行走在雜草從生的小道上,露水打濕了作家的雙腿,作家拿出照相機一路感慨,一路取景,反倒忙的不亦樂乎。走在兩邊都是大樹的巨大樹冠之間,巨大的綠傘把前方遮擋的陰暗潮濕。快到了,聽服務員說,遮天蔽日的大樹到處都是,就是鳳凰坪。作家在幽深的小道走了很長的時間,終于在一個溝壑的低下,分布着幾家小屋,作家高興的擇路,來到了最近的一家,幾個不大的孩子,用驚奇的眼光打量眼前這個陌生人。作家說“小朋友好!你們這裡是鳳凰坪嗎?”幾個小孩子呼啦一下,鑽進木闆搭建起來的低矮小屋,關上簡陋的木門,趴在縫隙裡向外面張望。作家取出在縣城購買的小食品“小朋友不要怕,出來吧?叔叔給你們好吃的。”其中一個膽大的男孩子,經不住鮮豔食品的誘惑,打開門一點點的接近作家,眼睛看着作家的臉,一把搶過食品,落荒而逃,再次鑽進小屋。大口的美食起來。他的舉動招引大家紛紛模仿。作家取出全部的食品,分發給了幾個小孩子。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可是孩子們警覺的和他保持一門之隔。“小朋友你能告訴叔叔,你們這裡是不是鳳凰坪?叔叔還有好東西,給你們看。”作家耐心的說第一個得到食品的小家夥,舔着手指,用一種奇怪的語音:說“這裡就是鳳凰坪,鳳凰坪可大了,地球上再也沒有鳳凰坪大,這是我媽媽說的。”作家核實了地名,又問:“你們的父母,幹什麼去啦?”還是那個小家夥說“在山裡,幹活去了。”作家說“你們這裡沒有地,都幹什麼活?”小家夥:“采摘山果,蘑菇,挖草藥,套野獸。”這個時候有一個很小的女孩,跑到作家跟前,伸出了胖乎乎的小手。作家解釋到“我沒有了,下次來一定給你買好多的好吃的,好嗎?”小女孩撅起小嘴,不高興的嗚嗚的哭了。作家抱起小女孩,一邊哄着,一邊撫摸她的頭。“乖孩子不哭了,叔叔給你看,照片好嗎?”拿出照片女孩果然不哭了,相反笑了起來。這個時候小屋裡面的孩子都蜂擁到作家身邊争搶照片看,七嘴八舌的問“這是什麼?這個地方好漂亮?這個女人是誰?”好多的問題讓,作家無法應對。”作家點燃一根香煙,仔細的觀察這群小家夥,小女孩長的清秀。小男孩長的帥氣機靈。從他們交雜南北音的争吵聲中,不難發現他們的先人應該不是西北本地人。自己要是沒有猜錯,小芹就是從這裡,走出大山,渡過黃河,遠嫁到龍頭村。一個擾亂了龍頭村的主角,不久就要浮出水面了,作家終于感覺到一絲絲欣慰的感覺。看着一群天真爛漫,活潑好動的小朋友,作家拿出照相機追逐着給小朋友照相,小朋友嬉笑的推搡着。太陽慢慢的日落西山,遠處的大山中傳來了,有别與信天遊的山歌。女性的歌聲平緩,低沉,悠遠。男性的歌聲,渾厚,悠揚,大膽,風趣,短促。孩子們唧唧咋咋的喊道“媽媽回來了!媽媽回來了!”不一會,一群穿戴一般的男女,背着背篼,沿着一條小道,緩緩的向這邊走來,大人們走進院子,好奇的打探眼前的陌生人,從孩子歡笑簇擁中看,他們打消的敵意,有一個好像是這家主人的人:問道“你是幹什麼的?到這裡有什麼事情嗎?”作家微笑的說“我是到這裡旅遊的,這裡的風光這麼好,就來看看。碰巧來到這裡。”女人們招呼自己家的孩子,拿出在山上采來的珍奇的山果。男人放下背上的裝的滿滿當當的背篼問“什麼是旅遊?”作家說“旅遊就是,有多餘的時間,帶上錢。選擇風光秀美的地方,去轉轉,看看,放松工作中緊張的心情。”主人似懂非懂的答道“哦,就是沒有見過森林,想來看看,我明白了。快到家裡坐吧,來到這裡你就随便的看吧。我們從小就生活在大山裡,就想有錢了,到你們的城市裡看看了!這些地方要是看,還是蠻好看的!要是生活,一點都不好!”幾家人搞清楚了來人的用意,就各自招呼自家的孩子,告别後就回家了。作家一一告别了大家,跟随着主人進入了小屋,一間小屋裡的中間,有一個掉爐,靠裡有一張用木闆還有樹樁搭建的一張大床,足可以睡下七八個大人,床上的被褥,除了有點舊,還算幹淨,整潔。靠左有一個即是櫃子,又是案闆的粗糙的櫃子。簡陋日常的用品,還算齊全。滿足一般的生活,還是完全的夠用了。一女兩男三個兒女,拉着作家圍坐在掉爐的小凳子上,姐姐從口袋裡掏出山核桃微笑的遞給作家說“吃吧!”作家接過說“謝謝你了,你叫什麼名字?你幾歲了?上學沒有?”小姑娘害羞的說“叫山花,十三歲了,這裡沒有學校,我沒有上學,爸爸教我們學習。我兩個弟弟一個叫大狗,另一個叫二狗,嘻嘻”家裡的大人翻箱倒櫃的忙着,給遠來的客人收拾飯吃,小孩們翻看作家的照片,每一張都那麼稀奇。作家起來掏出煙遞給年山花爹:說“我來幫你們做飯吧?”山花爹說“不用了,幫人不幫廚,一人放東西,十人難找,你呀,到時候越幫越忙,你快點坐。跑了那麼長的路,,山花娘一會就做好了。”山花娘在掉鍋裡加上水,又在鍋裡放進洗好的臘肉,臘野兔,蠟山雞,苞谷,小米。又在鍋底,,拿一把幹草點燃,引燃劈柴,火苗呼呼的熏烤着大鍋,嗆人的煙,彌漫在飄然而上,彙聚在屋頂上的天窗湧出。山花爹在炭火中埋進十幾個洋芋,說“等上一小會,就可以吃飯了。”然後坐在作家的身邊,掏出旱煙遞給作家,“來一口,大山裡的自己煙葉,味道不錯。”作家拒絕了山花爹的好意,掏出香煙說“那個我不行,這個還能來幾下。”順手遞給山花爹一根點燃,說話間,作家被以房子的煙熏得眼睛,鼻子隻是流水,不住的用紙巾的擦拭。山花姐弟三人看着作家的狼狽樣,哈哈的大笑了,山花娘說“快出去,透透氣吧。你們城裡人嬌氣,不像我們已經習慣了。”作家實在是堅持不住了,揉着眼睛就跑出去。來到小院子裡,喘着粗氣,隻是一小會,劈柴的焦糊味,已經讓作家受不了,明顯的感覺想吐。山花端來一木碗自家釀制的白酒說“喝吧,喝了就會好的,”作家抱着試一試的态度,端起來就是一大口,這個酒除了有酒原來的味道,還有好多的奇異的香味,作家不由分說又喝了幾大口,先前的感覺消失的無影無蹤。偏方治大病,看來一點不假。看樣子要想融入這個集體,就必須從生活習慣開始。山花爹在屋子裡喊道“開飯了。開飯了。”山花拉着作家說“你好一點了嗎?走我們吃飯去,今天媽媽做了好吃的東西。”作家自從喝了他們釀制的美酒,身上那個感覺特别的好,大步跟着山花來到了,掉爐邊坐下。山花娘遞給作家筷子,“吃吧,山裡面沒有什麼好吃的,将就一下吧?”作家看見大鍋裡芬香的野味,檢出一大塊野雞肉,撕咬着,大夥這個時候,陸續的在鍋裡,選擇自己喜歡的食物。山花爹從炭火中,挑出一個黑糊糊的洋芋遞給作家,“在墊巴,墊巴一些山裡的洋芋,可好吃了。作家感覺是這頓飯太好吃了,這幾年沒有吃過這麼香的美味,不由自主的又端起木碗,說“今天打擾大家,實在是不好意思,來讓我敬大家一碗。”說完就大喝了一口,把碗遞給山花爹,山花爹沒有說什麼,也喝了一大口,表示對作家的歡迎。一碗酒就像是接力賽一樣,傳遞過每一個人,三個小家夥也不列外。酒過三巡,飯過五味,山花爹說“你可是我們這裡的稀客,說說吧?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幫助你?”作家驚奇的說“你怎麼知道?我是有事才來?”山花爹喝了一大口酒:說“好了,我就實話給你說吧。我們這裡一年四季一般不會有人來,就是來了,也就是轉轉就走了。除非是有什麼事情的,還有在山外惹了事情的。”山花媽還有孩子都看着作家的臉,默不出聲。作家借着酒勁,想了想說“既然這樣,我就真人面前,不說假話,”說完就在旅行包裡拿出了小芹的畫像,“我是為了這個人,才來到你們這裡的。”山花爹接過畫像看了一眼,眼前一亮說“小芹。。。。”山花媽搶過去一看說“這不是小芹嗎?她的畫像怎麼在你那裡?”孩子們圍着媽媽看着喊道“小芹姐姐。。。。”作家做夢也沒有想到,事情比他想想的還要容易。急忙問“他是不是回來了?現在人在那裡,你們快帶我去找她好嗎?”山花爹說“你先說說,小芹怎麼了?”作家一五一十的把發生在,龍頭村的怪事,一點一點的告訴,山花一家,大家一直是哭着,聽完小芹在龍頭村的悲慘故事。山花眼睛紅腫哽咽的說“黃河那邊的人,太可恨了。”作家解釋說“好孩子,不能那麼說。黃河兩岸的人都是勤勞,善良的和你們一樣,隻是貧困和文化落後,才導緻小芹姐姐的悲劇。我們現在就是要找到小芹姐姐,事情就明了,我相信龍頭村明白了事情真相,一定會向以前一樣接納小芹姐姐。必定那裡有小芹姐姐的家,你說對嗎?”山花媽抹去眼淚:說“小芹嫁人,這都快四年了,我們隻是在一個月前見過,回來給她爺爺辦理喪事。小芹什麼話也沒有說。就走了。”山花爹說“你們說這個小芹,她能到什麼地方去了?外面又沒有親人,怪可憐的。唉”作家問“小芹家在什麼地方?家裡的人了??”山花爹說“小芹家在鳳凰嘴,離這裡有個二十裡山路,小芹出嫁前一直跟着爺爺過,前不久爺爺死了。我們還去過那裡。小芹也回來了一次,呆了幾天就走了,他的爸爸媽媽去世的早,家裡就隻有一個小芹。如果你說小芹沒有回來,她也沒有告訴我們她去哪裡了。你說這孩子!”孩子們也圍在掉爐前,好奇的打聽着。作家想想說“你明天能不能帶我取鳳凰嘴看看好嗎?”山花媽媽搶着說“好吧,我們帶你去,山花爹你說好嗎?”山花爹說“好,孩子們看家,我和你娘帶着叔叔去鳳凰嘴。”孩子們一聽,吵鬧的要求,一起去鳳凰嘴,不管爸爸媽媽如何勸住都無濟于事,這種地方看不看門都無所謂,看着不願意入睡的孩子,媽媽終于的答應了孩子的要求,這時孩子們才聽話的洗腳,睡覺,高興的做夢都在傻笑。大人們以孩子為界,吹燈睡覺。酒後的睡覺别說有多舒服了。早上作家還在蒙頭大睡,就感覺有幾隻小手在自己的頭上亂動,還有一串銀鈴般的叫聲“叔叔起床了,太陽照到屁股上了。”作家這才發現,木屋内堆滿了大大小小的人,作家趕緊說“對不起,昨天晚上喝多了酒。”山花爹急忙解釋“想睡就在睡睡吧,這裡的路我們熟悉,不在乎那麼一小會。早上山花娘,把小芹的事情,告訴了大家,大家都想去看看小芹在不在,另外給小芹爺爺的墳墓上點土。”作家說“不好意思,馬上就好,馬上就好。”說着迅速的穿衣。大夥見到這個城裡的年輕人的舉動,一下子笑了。把作家搞得更加狼狽和慌亂。山花娘說“不急,慢慢的,早飯早已經做好了,吃了在走。”作家還沒有吃過早飯,孩子們像一群麋鹿,早已經消失在樹林當中。山花爹和山花娘,勸告大夥說“鄉情們,我能了解你們對小芹一家的感情。可是現在正是,采摘秋果和撿拾蘑菇,挖山藥的最佳時節,現在忙一天,冬天就能好過十天。大家還是回去忙吧,我們會代表大家的心願。”大家異口同聲的說“不行,就是冬天在難過,我們要去!”作家用手阻擋着大家,說“鄉親們,一年之季在于秋,大夥還是回去吧。就是小芹在我想也會這樣做的,你們目前的生活還不太好,現在這個季節,雨水有多,像這樣的天氣,難得呀,。。”話還沒有說完,鄉親們早已經奪路而過。好像前面有好多的山藥。山花娘拉着作家說“算了吧,小芹家在這裡的威望,你是不知道的?”作家隻好作罷,看着眼前浩浩蕩蕩的人群,更想早一點找到小芹,還給她一個清白和幸福。作家一邊小心的走,一邊問“小芹家也是,從外地遷來的嗎?”三 茫茫都市 大海撈針四 女鬼小芹 現出原型五 好事多摩 抓住正鬼六 曆經千心 梅開二度作家真心結束語:龍頭村發生的一系列人變鬼的事情,說是一個偶然也是,說是一個必然也對。可是是什麼力量?上演了一場人間鬼劇。原本自然太平的黃河岸邊小村莊,一個大平的失蹤,小芹反常的舉動,随着時間的推移,巧合和活人變鬼的鬧劇。讓我們啼笑皆非的同時,多少能讓人感受到點什麼?李軒燃 作于山西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