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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風志怪故事口碑取勝,微短劇不止有糖丨專訪《山野異事》主創

文 │瘋兔子

“樸素雅緻,古風古韻”。這是在看到古風志怪短劇《山野異事》後,不少人的第一觀感。

古風志怪故事口碑取勝,微短劇不止有糖丨專訪《山野異事》主創

即使你可以一眼看出劇集的制作資金有限,但依然可以在有限的預算中看到主創團隊盡力還原和營造的古典美,所謂“小而美”的制作,和主創團隊的審美能力息息相關。而詩選式志怪故事則在高概念、快節奏、強情節的利落叙事中帶來又一重驚豔之感。

在導演張恒的印象中,山東人是有一部分對志怪故事的興趣在身上的,作為山東人,他從小就會聽包括母親在内的家鄉人講一些民間志怪故事,氛圍感染之下,他也培養起了對于志怪故事的興趣。

而和兔狲文化的合作,既是基于兔狲文化對于古風系列的布局思考,又開始于一次偶然。據張恒回憶,有一次他回山東老家,晚上在路上瞎溜達,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一隻貓,從他家小區橫穿馬,進入對面竹林裡就消失了。張恒是以靈感爆發,寫了一個名為《竹林》的數百字小故事,兔狲文化創始人,不思異監制袁哲和公司同僚看過後覺得很有意思,同時他們覺得公司的古裝系列劇集探索可以向古風志怪方向挖掘,雙方一拍即合,《山野異事》是以被提上了籌備日程。

古風志怪故事口碑取勝,微短劇不止有糖丨專訪《山野異事》主創

無論是故事内容還是畫面呈現,這部選自古代志怪故事改編的古風短劇合集作品都有其小而美的亮點。在導演張恒和監制袁哲的講述中,山野精怪故事裡的各種人間情感,被娓娓道來。

詩選式志怪故事

在創作前期,創作團隊會對古代志怪故事經過三次篩選。首先是由長期合作的、專門研究古典志怪故事的主編從古代志怪故事中選出幾百個故事,再經由公司和制片人根據定好的标準選出其中二三十個故事拿給導演看,最後由導演根據自己的審美标準與喜好選出十三個故事組成“山野”系列。

在監制袁哲和兔狲文化公司團隊的故事篩選工作中,故事本身是否具有古典韻味、故事概念是否新鮮有趣、故事情節是否曲折是首先需要考慮的三重标準。至于導演張恒,他更在意這些古代故事能否讓現在的觀衆了解且有一定的代入感,比如在看《思凡》這個故事時,他第一時間聯想到了現在的殺豬盤;其次是他的審美偏好,比如《報仇》這個故事因為有喜劇因素,是以給了他眼前一亮的感覺,這個故事也是以被保留了下來。

不同于當下故事有着跌宕起伏的豐富情節,大多數古代志怪故事都是直白叙事,且情節簡短,甚至有的故事隻有三五句話,不但不會鋪設伏筆,還會在開頭就告訴觀衆結果。袁哲覺得既然有的故事高潮和主流故事創作是倒過來的,那不妨就拍好主人公的刹那狀态,靠主人公的反應去反推事件也是一種方式。比如《夜路》這個故事的結局就落在了女主的反應中:看到母親後她到底想到了什麼?她為什麼要含淚?又為什麼破涕而笑?故事的結局到底是喜是悲?這些觀衆都可以根據片中的古文結合故事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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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對于古代志怪故事的影像化改編中,有時需要做适當的加法,比如《思凡》這個故事最初是沒有小尼姑這個人物的,而且也沒有給主持一個确定的結局,為了豐滿情節,讓情節更加完整,主創團隊在創作時加入了小尼姑這個人物,起到對主持推波助瀾,且與男主裡應外合行騙的作用。

但有時也需要做一些減法。

比如《報恩》這個故事,主創團隊就隻拍攝了前半截内容,後面的故事是丈夫終于決定要去殺他的恩人,但是這件事情被他們的一個奴婢聽到且偷偷告訴了恩人,恩人連夜騎馬逃跑,深更半夜入住了一家旅店,店長問他這麼晚了,路上可能還有野獸,你為什麼要這麼冒險跑出來,恩人把這事原原本本告訴了店家,随後立刻從房梁上跳下來了一個盜賊,盜賊對恩人說“這個事實在是太可恨了,我一定要給你伸張正義”,結果第二天恩人出門的時候就發現那對夫妻的人頭出現在了客棧的門前。在張恒看來,這個故事到丈夫起殺念的那一刻就已經迎來了高潮,未必非要呈現一個報應昭彰的結果,适當留白,既是為了發揮故事的餘韻和思考,同時也為了尊重觀衆從不同視角對故事的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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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兔狲文化的第一部古裝志怪作品,袁哲表示公司和導演都處于一個探索的過程中,而在對于《山野異事》的創作中,主創團隊也做了很多與主流創作模式相悖的探索,比如降低故事的戲劇性打造沉浸感,比如放棄反轉與情節設計,專注于刻畫人物心理狀态等。

小制作、高審美

兔狲文化原本想要打造的是古風系列《不思異:山野》,但是因為《不思異》給觀衆留下的固有印象已經是“懸疑恐怖”,是以為了不對新古裝故事造成概念上先入為主的偏差,團隊将其易名為《山野異事》。

袁哲覺得,中國是農耕文化,山和田野是千百年不變的意象,同時“智者觀山,空山審美”等概念同樣會傳遞出一種形而上的哲思,是以《山野異事》這個名字和志怪故事的契合與适配是很值得咀嚼的。當然,另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是拍攝山林不用花錢。作為一部小制作網劇,《山野異事》的團隊沒有充足的資金自己搭景,就隻好适當讨巧,在選景上多做一些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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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多數古裝劇一樣,《山野異事》的取景地也在橫店,甚至還有一些場景是橫店特别搶手的熱門拍攝地,但創作團隊會特意選取不同的視角去拍攝這些場景。雖然為了呈現出更真實的古代感覺,主創團隊在最開始想過要去保留得還不錯的古城,但是走了一圈之後,發現這些古城裡面都夾雜了很多現代的東西,已經不再适合拍攝。

場景有限,創作團隊隻能在造型、構圖上多下功夫。比如劇組的造型師是葉錦添的助理,拍攝時她還在服裝學院讀研,而且《一念》中女豬妖所穿的衣服正是她的畢業作品。此外,為了聚焦人物,在有限的條件中呈現畫面質感,劇中的鏡頭多為小景别取景,不但很少出現大全景,甚至小全景鏡頭都不會大量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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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劇組也很重視燈光的重要性,但是《山野異事》的打光效果很多時候都是跟主流網劇創作風格反其道而行的。比如大多數劇集晚上都會打藍色冷光,但《報恩》的室外光選擇的是綠光,而《夜路》中則選用的是一般會在白天使用的12頭燈夕陽光,雖然光照效果稍顯突兀,但為了表現絕望之中,由母親帶來的“神光”的溫暖和美好,同時也呈現了場景的舞台感、畫面的夢幻感,是以在主創團隊看來,這個光恰到好處。

微短劇的多元化探索

作為較早入局微短劇領域且已成功打造知名廠牌《不思異》系列的制作公司,兔狲文化的監制袁哲告訴骨朵,兔狲文化确實有逐漸拉長劇集時長的計劃,從最初《不思異》系列的2到10分鐘短篇幅故事,到《山野異事》5到15分鐘故事體量,再到新項目中10到20分鐘一集,兔狲文化在逐漸擴充故事體量。

另外,對于一些觀衆反響比較好的劇集,公司還會考慮補充故事的後半段内容,甚至還會有将山野系列做成山野宇宙的考慮,但就目前來看,即使要做篇幅較大的一些故事,公司也會采取3-4集一個故事,每個故事不超過35分鐘來呈現。兔狲文化對于微短劇的執着,不僅是出于公司的審美偏好,微短劇的小體量特點更有助于公司對于新内容的探索和把控,相比長内容而言,微内容的創新空間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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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型方面,兔狲文化的計劃是圍繞不思異廠牌做懸疑、科幻、古裝等多種類型劇集,比如正在制作的項目中,《不思異:謎網》是一部網上形象進入現實世界打破人物現實生活平衡的軟科幻故事,《雖然難吃但要活下去呀》是一部現實題材的黑暗料理故事,《萌新少女拯救劇組的日常》是一部職場劇。

相比長劇,由于平台風格調性帶來的先天性影響,當下市場上大多數微短劇都呈現出高娛樂性的特點,“懸浮”二字成為了挂在不少微短劇頭上懸而未決的話題。在袁哲看來,這是由于一些劇集想要把内容嵌入大衆審美架構中所緻,無論是情感向的内容還是現實向劇集,“一旦套用了偶像劇的三闆斧,就很難不懸浮。”而《山野異事》想做到不懸浮,最重要的途徑是做到“還原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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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時,主創團隊也并不擔心《山野異事》中的角色塑造會與當下審美趨勢産生錯位感。在角色塑造時,團隊首先考慮的是角色的情感是否真實、命運是否具有打動力,至于人設是否讨喜,并不是重要因素。是以我們可以看到《思凡》故事中的女主有些“戀愛腦”,《猜疑》男主的搖擺不定、智商甚至有些不線上。

在《山野異事》的主創眼中,雖然故事是以古代志怪故事為模闆,但“人”的情感和複雜性是不分時代的,無論是《夜路》《狸奴》中的母愛,還是《思凡》中對于愛情的期待都是我們可以跨越時空和古人達成對話的因素,也是故事能夠引起當下觀衆共鳴的重要原因。

古風志怪故事口碑取勝,微短劇不止有糖丨專訪《山野異事》主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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