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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有你,卻沒有和你在一起

作者:唐伯虎點蚊香48613027

#2021加油帶頭人#

瑤瑤是我中學同學,初三重新劃分班級才認識的。在我印象裡無法界定她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子:平時文文靜靜的,笑起來很好看;可是也有暴力的時候,和一個男同學不知為啥,竟然拿着鐵鍬追的男生滿校園跑,要砍死他。是以有的同學背後叫她“搖搖車”,就因為她的脾氣起起伏伏的,當面就喊她“瑤瑤”。

我總是躲着她遠遠的,整個上學期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

下學期一次摸底考試後,有人歡呼雀躍,有人得意洋洋,有人垂頭喪氣……我是不在乎,反正總是十幾名,沒有前進也沒有後退。在同學眼裡我是個懦弱之人,和我玩得來的沒幾個;在老師眼裡是個問題學生,批評的時候總有我。

走進學校對面的小區。那裡有個湖,周圍都是綠化帶,我每次放學都去那裡散散心。

在湖邊石頭凳子上,傳來抽泣聲,是個穿校服的女生,細細一看,那不是瑤瑤嗎?還是躲她遠一點吧,剛走出沒幾步,又不放心了,聽說她這次考的不太好,不會想不開吧?

轉身上前和她第一次打招呼:“……瑤瑤,怎麼啦,丢鑰匙啦?”

她擡起哭紅的眼,看見是我,沒說話隻是搖搖頭。

身邊有你,卻沒有和你在一起

“怎麼啦?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

“去你的!”她噗嗤一聲笑了,随即又垂下頭,呐呐的說:“數學,才考了四十多分。”

“哦,拿來我看看。”我雖然不是學霸,但是名次始終比她是靠前的。展開她的卷子:我的天哪,怎麼學習的,幾何部分幾乎全錯了。

“你看,這些題應該這樣做,它考核是等腰三角形的知識,給她做條輔助線……”我就給她講題了。

唾沫滿天飛的到處都是,大概湖水都讓我噴的漲了好幾公分。

“明白了嗎?”

“嗯嗯,”她用力的點點頭,“真怪,老師課堂上講半天我都沒懂,你這麼一講我全會了!能不能給我輔導一下數學?”

“啊?”我叫苦不疊,說實話我甯願去公園和老頭下棋,也不願意輔導她。

“不好吧,班主任抓的……”我趕緊暗示她老班抓談戀愛的。

“不用在學校,放學後在這裡。”她指了指湖邊的亭子。不管我答沒答應,徑自走了。

唉,我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不會拒絕人。

果然第二天放學走路隊時,她特意瞟了我一眼。趕鴨子上架吧!我隻好硬着頭皮去了。

我給她畫了一個三角形,設定條件這是第一步,很簡單,她馬上做出來了,我又給她加了一條線,有了前面基礎,雖然有些費力,但是也做出來了,我又給她添了一條線,她在那裡苦苦思索,我點播她:“這個可以用等量代換……”

就這樣,我成了她免費的輔導老師了。兩個月後的一次測試,她竟然考出96分,比我還高出一分。看到她眉飛色舞的樣子,我松了一口氣,應該結束輔導生涯了吧?

放學後我就不打算去湖邊了,磨磨蹭蹭走到最後。誰知她還在校門口等我呢,一見我出來,上來就抓住我。

“大小姐,你考的也好了,今天沒有必要輔導了吧?”我愁眉苦臉。

“今天不用輔導,今天本小姐請客,随你吃!”看到她笑靥如花,眉飛色舞,興高采烈,手舞足蹈,心花怒放,春風得意的樣子真的沒法拒絕……

在一家黃雞焖米飯店裡,我随意點了幾個菜,然後光聽她喋喋不休,語無倫次表達心情了。我用嗯,啊,嗎加狼吞虎咽的回應,早晨沒吃飯,中午沒人做,吃了面包,下午又上體育課,肚子早就空空如也了。

後來米飯上來了。女孩子就是不一樣,瑤瑤吃了幾口就放下了,我舔吃完自己盤子裡的,還是不太飽,就自告奮勇的說:“來來來,你的那碗我給處理了,A錢和浪費都是極大的犯罪啊!”

吃完後發現瑤瑤正目不轉睛的盯着我,那眼神我讀不懂,反正很複雜的那種。

接下來就是我讀二中,她也去了二中,大學考去濟南,她也來到濟南,我還傻傻的以為這就是巧合。

那天她來我的學校看我了,恰好學校放露天電影,我就帶她在學校土山上遠遠的觀看。

《阿郎的故事》很感人,高潮處她不停的擦拭着眼淚,以至于電影結束後她泣不成聲。我隻好安慰她,回憶中學時代的美好時光。不知不覺說起在黃雞焖米飯的情景,說起她那不可捉摸的眼神。

她說:“你是我見過最與衆不同的人,我從來沒有見過誰把人家的剩飯吃掉。”

我笑了笑:“你是不知道我當時有多餓呢,我老家就是農村的,知道糧食來之不易,不想浪費……”

瑤瑤脈脈的看着我:“不,别人就是有了這種想法也不會去吃我的剩飯,你吃了,你就是不一樣,你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人。”

天哪,吃一碗剩飯竟然讓她念念不忘,有這麼神奇嗎?

她遲疑一下:“你吃的每一粒米飯,都好像把我的心吃進去一樣。我的印象裡隻有父親吃過我的剩飯,雖然你不是我的父親,但是可以成為我最最最親近的人……”

我不知如何回答。起風了,夜裡又很冷,感覺到她溫熱的身體悄悄的往我這邊靠。我心裡陡然一緊,坐在那裡一動也不敢不動。

身邊有你,卻沒有和你在一起

瑤瑤也感覺出我的拒絕,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頭發:“風大了,我們回去吧。”

其實我那時瘋狂的暗戀班上的女神,我其貌不揚,又沒有什麼特長,人家都懶得搭理我。每個人都有在感情上犯傻的時候,我當時就癡癡的幻想我和女神的愛情的開始。

實習開始後,我對女神的感情開始走火入魔,然而在酒吧打工時看到了女神放蕩不羁,在男人堆裡打情罵俏,然後跟人家開房去了,我心裡的虛拟的感情大廈轟然傾倒。那一夜,我喝得酩酊大醉,拿起電話就撥打,語無倫次的說了一大堆,然後吐的滿屋子都是。

朦胧中有人悄悄的推開門,我正想爬起來和那人幹一仗,發洩一下心裡的郁悶,但是進來的是瑤瑤。她靜靜的看着我,就像在黃雞焖米飯到店裡看我眼神,就那麼看了大半天,然後她歎了一口氣,開始收拾屋裡的殘局,泡了一杯蜂蜜水給我喝下,然後拿出帶來香蕉,給我切成拇指大小,一塊一塊送進我嘴裡……

我心裡刹那間湧起一陣傷感,有種想擁她入懷的舉動,但是劇烈的頭痛和癱軟的身體讓我無能無力……

第二天中午我才徹底清醒,屋裡已經沒有瑤瑤的身影。枕邊放着一張紙條,上面娟秀的字型寫着幾句話:

唐寅:

昨天你打電話給我,說你快要瘋了,因為你看到你的女神那不堪入目的一切。我知道你喝醉了,就問你愛不愛我,你說我不是你喜歡的類型。酒後吐真言,我相信你說的是真話。

愛情,不是一方苦苦的追尋,而是兩顆心彼此感應的火花。真抱歉,我的熱情,竟讓你感到不安和心煩。但是你吃下我剩飯的情景,永遠映照在我心中的明鏡裡。

瑤瑤即日

拿着這紙條,仿佛有千斤重,不知不覺間,眼睛很熱,有東西要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