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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滄海桑田,當我們終于停下腳步,細細觀望

作者:汐止水

陽光傾瀉的地方,城市的鋼筋鐵骨都顯得不再冰冷。歲月滄海桑田,當我們終于停下腳步,去細細觀望,天邊被風推着走的雲層,高聳的玻璃窗上反射着夕陽的輪廓,鐵路橋上恰好疾馳而過的列車,運河上來往匆匆的船隻,低飛的蒼鹭,高亢的鳥鳴,添了金色逐浪而來的柳、漸紅的池杉、落了葉的楊樹幹,湖心一點殘荷,幾隻鷿鷈。

你會驚訝的發現城市與自然是如此和諧共生,人從來不會是孤獨的,哪怕孤身一人,還有天地山川相伴,有花草樹木相依,有鳥獸蟲魚相擁,便能把所有紅塵的支離和破碎拾掇起來,靜靜坐在一株高大的樹木下,在荷塘邊,在風月裡,漫漫無聲、漫漫無邊……

歲月滄海桑田,當我們終于停下腳步,細細觀望

人心總是敏感而脆弱的,有時候,一點微風就能排山倒海,好像早已有滿腹委屈,就等着這一點漣漪,便要溺死在深海裡。難道真的是歲月滄桑,喜歡凜冽人間?真的是冥冥任性,不願紅塵兩全?還是我們自己,太容易一葉障目,在過多的欲望裡指責命運不公?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能有一兩件最想要的事情稱心,已是莫大的福氣,至于那些無關緊要的“不如意”,不過是“得到”時,付出的一點代價罷了。人生的全,有“一”便好,何以求“二”呢?想要安逸,便接納冷清;想要名利,便接受炎涼;想要成就,便付出艱辛,想要愛意,便捧出真心。歲月起伏,得失一體,當我們真的透悟,才能收獲内心的平靜。

歲月滄海桑田,當我們終于停下腳步,細細觀望

我時常會覺得被他人傷害,覺得人間麻木不仁,每當這種時候,我都會一個人跑到大自然的懷抱中,在湖邊小憩,在草叢裡奔跑,在陽光下閉目,在樹林裡深呼吸,在花色旖旎中溫柔。 傷人的總是人,可風月不會,它總在不遺餘力将人治愈,我信任天地間每一種美好的相遇,卻漸漸不再相信人、不再靠近人,曾經所有的希望都被他們蹂躏踐踏,真心亦被絞割。

可是,我看陽光會照耀世間所有角落,我看流水會洗滌所有污濁,我看動人心魄的故事都在紅塵。逃離,真的是出路嗎?傷害我們的,真的是他人嗎?還是我們自己的期許呢?

大自然的饋贈總是無私的,身處自然之中,我能欣賞所有的美,我贊美鳥的歌喉,卻從不嫉妒它的的歌聲比我動聽;我贊美湖水的清澈,卻從不妒忌它的沉穩内斂;我贊美樹的高大,卻不會是以厭惡自己的矮小;我贊美花的嬌媚,卻不會是以悔恨自己的醜陋。可為什麼,我們會羨慕他人的歡笑?會嫉妒别人的成就?是宇宙之廣,還是江湖狹隘?是期許太過熾烈,還是結局太過冷漠?人生唯一的确定就是它的不确定性,越是看重的越不該盲目期許,所有的傷害大抵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自戕。

歲月滄海桑田,當我們終于停下腳步,細細觀望

正因為我身上有太多缺憾,太多劣根性,才試圖在不斷地學習與思考、了解與感悟中,一點點向陽而生。身處自然,我能暫且屏蔽塵俗裡自己的惡,在安甯裡深刻地思考,而文字,便是人生的檢讨,不是為了自我指責,而是為了自我救贖。

我太喜歡那句,“睡前,原諒一切;醒來,便是重生”。或許,我隻是在嘗試,對自己寬宥些,接納自己的不圓滿,接受自己的平凡,和周遭的人事和解,和城市的冰冷共處。就像白鹭飛過高樓與樹林,都是同樣的優雅。

我隻是想在這轉瞬即逝的百年,活得平和溫暖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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