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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甜文:男友太純情

作者:桃子媽咪520

艾呦呦趴在許鹿鳴身上,像隻小老鼠,翕着鼻子聞他身上的味道,然後又蹭到他脖子處,胡亂親吻,嘴上反反複複說着“我喜歡你”的話。 許鹿鳴被她蹭得體内冒火,把持不住,隻得抓了她塞進被子裡,威脅道:“乖一點,要不然有你哭的時候。”

1

在今天傍晚以前,姜海都覺得,許鹿鳴這貨除了拽了點、傲嬌了點,還算是一思想端正的社會主義好青年。

可就在剛才,許鹿鳴一個電話打過來,硬是逼着他跟蹤人家姑娘,還撂下“要是跟丢就絕交”的話時,他決定推翻之前的認知。

這哪兒是好青年,這簡直就是一狐朋狗友的典型!

“人呢?”許鹿鳴是狂奔過來的,氣都喘不勻,就先惦記着人姑娘。

他這人一向散漫疏狂,對誰都不放在心上,難得有這樣着急忙慌的時候。姜海覺得有存在某種問題或陰謀,想趁機從他嘴裡套點兒話,于是不答反問道:“那位小姐姐挺酷的,你該不會是對人一見……啊!”

話沒說完,姜海腿上就挨了一腳,他不敢再拿喬,當即說道:“她進了前面的小區,我沒有門禁卡,跟不進去。”

姜海說的是實話。他偷偷跟了一路,發現這姑娘也不是去别處,竟然就住在他們學校隔了一條街的小區。

許鹿鳴聽了,徑直往小區走。姜海拽住他,“你幹什麼去?”

“找人。”

“卧槽,你怎麼找?你連大門都進不去。就算進去了,你一家一家敲門?兄弟,這是半夜啊!小心别人告你擾民。”

大概是姜海的話起了作用,許鹿鳴停下腳,雙手插兜斜靠在旁邊的電線杆上,看着前面一幢幢居民樓。好一會兒,他都一言不發,隻那麼定定地看着,周身彌漫着說不出的複雜情緒。

姜海掏出手機看一眼時間,“九點半了,馬上要門禁了,明兒再來吧。”

“你走吧,我今天晚上不回去。”

“你該不會準備守一夜吧?”

許鹿鳴涼涼一笑,喃喃道:“三年我都等了,還差這一夜麼?”

姜海沒聽清他說什麼,可或許是看慣了這貨不可一世的樣子,他竟覺得這樣的他有些可憐。

他正準備再說話,一擡眼看見前面的身影,猛地拍一拍許鹿鳴肩膀,激動道:“小姐姐又出來了!”

2

艾呦呦放下蛋糕,裹緊外套,在燒烤攤坐下。

從聚會回來,她原本打算睡覺的,可是總覺得有什麼事兒給忘了。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兒,她才想起來今天是自己生日,定的蛋糕還在樓下的寄存櫃裡。

取了蛋糕,艾呦呦不想回家,就臨時起意來了燒烤攤,自己給自己慶生。

該有的儀式感還是要有的,她跟老闆借了打火機準備點蠟燭。

“自己給自己過生日,這位小姐姐不要太酷啊!”姜海看着艾呦呦的一系列動作說道。

之前在餐廳,姜海本來是想錄跟兄弟們聚會的小視訊,結果正好拍到對面桌上艾呦呦拒酒的一幕。她當時冷着一張臉,又酷又拽,對一位油膩的中年大叔說道:“我感冒,喝了頭孢。這酒我敢喝,你敢讓我喝麼?”

頭孢忌酒,如果同時喝的話,容易酒精中毒。可姜海看艾呦呦怎麼都不像感冒的樣子,且那男人明顯是個上司,别人都陪着吃喝玩笑,唯獨她清清冷冷,不奉承不獻媚。

姜海把這拍下來,發朋友圈,配了句:向這位酷帥小姐姐學習。結果許鹿鳴看見,就有了之前打電話叫他跟蹤的事情。

“絕情的人都酷,酷到沒朋友。”許鹿鳴咬牙切齒地說道,眼睛卻是緊緊盯着艾呦呦那邊。

他說完就往燒烤攤走,姜海趕緊跟上,“你要做什麼?”

“過生日。”

“你們認識?你還準備了生日禮物?”

許鹿鳴一頓,一字一句道:“我自己。”

“……”

3

艾呦呦象征性地點了幾根蠟燭,就懶懶地靠坐在塑膠圈椅上,仰頭看着夜空發呆。

好像從母親去世,父親再婚後,生日就成了她自己的事。一個人買蛋糕,一個人點蠟燭,一個人許願。開始還會覺得凄涼,後來就習慣了,反正那些虛假的熱鬧,她也不需要,倒不如獨自來得清淨。

12歲,18歲,24歲,這些值得慶祝的獨特日子,都像現在一樣悄無聲息地過了,毫無印象。唯獨22歲那年,有個少年陪她一起,說要送她世上最獨一無二的禮物。

“我以為我已經忘了你的臉。”

艾呦呦看着突然出現在視線裡的許鹿鳴說道。她以為不過是自己的幻覺,是以邊說邊伸手去摸,結果卻觸到了實物。

她一驚,想起身,卻被許鹿鳴按住胳膊,困在椅子上。她仰着頭,他俯下身,相反的視線,昏暗的光線,卻不影響他們對視。

“你在想我麼?”

倆人離得近,許鹿鳴說話時,溫熱的氣息灑在艾呦呦臉上,再次叫她認清他是真的。

艾呦呦沒有說話。她看了他好一會兒,才似笑非笑道:“難道不是你想我了麼。”

見她問句說得肯定,許鹿鳴有些惱。他松開她,狠狠拉了旁邊的椅子過來坐下,卻又偏過頭,一言不發。

姜海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許鹿鳴。他雖然脾氣壞,輕易卻不顯露,最多不動聲色地冷眼睨人。可現在,他暴躁得像一頭獅子,明明有一腔怒火,卻像是無處可發,又像是忍着不發,憋在心裡,為難自己。

“你好,我是許鹿鳴的同學,姜海。”姜海打破沉默說道。

艾呦呦這才注意到他,對着他點點頭,“艾呦呦。知慕少艾的艾,呦呦鹿鳴的呦呦。”

姜海還沒說話,許鹿鳴已經酸溜溜地接道:“當年我問你的時候,你可是磨蹭好半天才說出來,現在對着别人自報家門倒是幹脆。”

“你這是在吃醋?”

4

“誰吃醋!”許鹿鳴梗着脖子不承認。

說完對上艾呦呦幽幽靜靜的眼神,他心裡一虛,隻得拽了姜海下水,以證事實。

“姜海,你告訴她,我是那種會吃醋的人麼!多少漂亮小姑娘天天堵教室堵宿舍跟我表白,我犯得着吃醋!”

姜海捂臉,暗道:咱還能吃醋吃得更明顯點兒麼?

眼見許鹿鳴又想對他動粗,姜海怕繼續待下去會被傷及,于是按捺下八卦的心思,丢下一句“我先撤了”,就撒丫子跑了。

“你就沒什麼要對我說的?”

許鹿鳴語氣發冷。當年她一聲不吭就甩了他,憑什麼現在能這麼坦然地面對他。

艾呦呦定睛看着他,眼珠漆黑,眼神認真,似要這樣凝視着他,不顧世事滄桑變化。他比17歲時更添鋒芒,亦多了沉穩,不變的是依舊幹淨帥氣,叫人移不開眼。

“你别這樣看着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的深情是為我,可其實你根本沒有心。”許鹿鳴委屈又惱怒地說道。

艾呦呦餘光瞥見桌上将要燃盡的蠟燭,微微閉了眼。再睜眼時,眼神笃定,神色認真,對着許鹿鳴道:“我有想對你說的。”

“說吧。”許鹿鳴擡着下巴,故作高傲地等她的解釋。

艾呦呦湊過去,輕聲道:“當年的事,我挺後悔的。”

“後悔什麼!你走得毫無征兆,又丁點痕迹不留,明顯是沒有把我放在心上……”許鹿鳴提起當年,就有一肚子話要說。她走後,他到處都找不到她時,幾乎以為她是自己的一場夢,根本不存在。

“我後悔當年跟你蓋棉被純聊天,沒真的睡了你,好叫你更念念不忘。現在,你不那麼好騙了,滿嘴也都是數落我的話,看來對我沒什麼迷戀了。”

許鹿鳴原以為她會誠心跟他道歉,可她卻插科打诨說這些。他心裡憋着一股氣,又無處可撒,幹脆一低頭,狠狠咬住她的唇,叫她别再氣他,别想着他比她小,就欺負他。

眼見艾呦呦睜大了眼,一副呆愣愣的模樣,許鹿鳴才覺得占了上風。他加深了這個吻,沒什麼技巧地橫沖直撞。

艾呦呦也沒經驗。

可倆人磕磕絆絆,牙齒碰嘴唇也親得體内升起不知名的情欲,酥酥麻麻地蔓延至全身。

唇齒糾纏間,艾呦呦似聽到許鹿鳴模糊的一句“生日快樂”。

5

那天許鹿鳴沒回宿舍住,可姜海覺得他一定也沒爬上小姐姐的床,要不然怎麼會還是一副陰晴不定、欲求不滿的樣子。

甚至,自那以後,許鹿鳴就從一高冷大帝切換成了作天作地的小公主。

明明手機不離手,等人消息等得食不下咽,卻死活不肯跟人先聯系;明明就是去找人家的,非說是去散步,一散就散到人家小區門口……

這原本是他自己的事,姜海也不在意。可幫他跟經管系籃球隊打比賽的事,許鹿鳴是一早就答應下來的。臨到比賽了,他居然趴在床上一動不動,說:“沒人看,打着沒勁兒,不去。”

“你特麼就是一分不中,整個籃球場也都是女生給你喊加油的,你居然說沒人看?”姜海怒道。

許鹿鳴這貨明明對女生都冷若冰霜,可那一張能欺騙無知少女的偶像臉,還是讓他走哪兒都是被女生衆星捧月的主兒。他就是他們籃球隊的門面,他不去,他上哪兒招來一幫姑娘造聲勢。

“她們願意給誰喊,就給誰喊。”許鹿鳴說着翻個身,拿被子蒙住頭。

姜海深呼一口氣,壓下想打死這貨的沖動。冷靜了一會兒,他才福至心靈地問道:“你是不是想讓小姐姐來看啊?”

許鹿鳴迅速扯開被子,不點頭也不搖頭,隻惡聲惡氣道:“小姐姐是你叫的麼?别打她主意!”

這變态的獨占欲,姜海算是領教了。果然,情愛裡無智者,情愛裡多傻逼。

那天正好周末,姜海就給艾呦呦打了電話,邀請她來觀賽。原本他以為倆人吵架了,還準備以三寸不爛之舌說服艾呦呦。誰知人家很幹脆地應下來,一點兒沒有推辭拿喬,他才知道鬧别扭的是許鹿鳴這貨。

挂了電話,不必姜海多說,許鹿鳴就迅速起床洗漱,挑挑揀揀搭配了衣服,還去理發店洗了頭吹了個造型,簡直風騷至極。

等艾呦呦到了,率先牽住許鹿鳴的手後,再看他的表情,姜海總有一種他原本是一朵含苞的花,艾呦呦這一牽,他立刻就綻放了,而且是怒放的感覺。

理所當然的,下午的比賽,許鹿鳴跟打了雞血似的。他本來就打得好,可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上籃扣籃中投遠投,一投一個準,簡直超常發揮。

6

“打得不錯。”艾呦呦看着中場休息的許鹿鳴說道。

許鹿鳴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眼神四處亂飄,也不知是害羞還是别扭,總之就是不與艾呦呦對視。

“你低一點,我幫你擦汗。”艾呦呦邊說,邊拿起毛巾。

“誰要你幫!”許鹿鳴嘴硬,身體卻是誠實地蹲下一點,将臉湊過去。

汗水順着少年的臉頰往下,年輕的朝氣與力量一觸即發。想着他方才在場上所向披靡,如同王者一般掌控全場的英姿,艾呦呦勾了勾唇角,忽然踮起腳在他臉上落下一個吻,“獎勵。”

“誰準你親、親我的!”許鹿鳴捂着臉,一副被人輕薄了的模樣。

其實自那天接吻後,倆人就再也沒有什麼親密的舉動。雖然許鹿鳴現在原本就有這心思,看着艾呦呦近在咫尺的小臉,心跳如鼓,喉嚨發癢。可被她搶了先,他又覺得羞窘。

他這人,既熱情又冷漠,既自傲又自卑,既奔放又内斂,是個天生的沖突體,是以常常有不合時宜的性格反轉,此時就是内斂占了上風,顯露出大男孩的羞澀來。

姜海在一旁看見倆人的互動,驚得手上的水掉在了地上,暗道許鹿鳴這貨居然這麼純情!

以前有人追着許鹿鳴表白,姜海就鼓動他談,可他卻眯着眼打量那些姑娘。先點評這女生腰太細,摸着咯手;又比劃那女生胸太大,人工痕迹太明顯。反正别人當優點的,他全當缺點說,搞得姜海還當他是身經百戰的狠角色,可原來……

最終,許鹿鳴他們以112:2的碾壓式比分赢了比賽。

全場女生都在瘋狂呐喊“許鹿鳴”的名字,他卻看都不帶看,颠颠地跑到艾呦呦身邊,說道:“看見了麼,她們都喜歡我,可我隻喜歡你。是以我的喜歡是不知道翻了多少倍的,你賺大了你,還不趕緊想着怎麼套牢我!”

艾呦呦看一眼全場激動到不行的女生,走到一邊的台階上站好,勾勾手讓許鹿鳴過來。

等他走近了,她忽然攀着他,縱身輕輕一躍,挂在他身上,在他耳邊暧昧道:“那看來我要早點睡了你,宣誓主權,好叫她們死了這條心。”

許鹿鳴這回又大膽起來,不顧衆人還在,就報複似的在她左右臉頰都親了一下,得意道:“我就知道你對我有色心,當年就想泡我。”

7

艾呦呦第一次見許鹿鳴時,她22歲,他17歲。

她租住在他們家樓上。老小區,隔音效果不好,每天都能聽見他們家嘭嘭的摔東西聲和歇斯底裡的吵架聲,一如每一個不幸的家庭那樣。

有一回艾呦呦從超市回來,正碰見斜靠在屋門前的許鹿鳴。他穿着校服,幹淨帥氣,可臉上卻滿是不耐,還帶了兩分戾氣。垂下的手,緊握成拳,隐忍無助。

艾呦呦咬着雪糕,經過他往樓上走,卻不知怎麼又折了回來,掏出一支雪糕遞給他,“降降暑。”

許鹿鳴看她一眼,忽然勾起一個壞笑,說道:“阿姨,你是想泡我麼?”

艾呦呦墊起腳,對着他腦袋就是一巴掌,“白長得這麼好看,卻是個傻子。”

她說完就上樓,許鹿鳴卻跟了過來,不忿道:“你說誰傻子?”

艾呦呦回頭對他一笑,“說你,連阿姨和姐姐都分不清,不是傻子是什麼?”

自那以後,倆人就算認識了。

許鹿鳴時不時就往艾呦呦家裡跑。他也是奇葩,一點兒不拿自己當外人,把艾呦呦從裡到外嫌棄了一遍,讓她總有種請了個“祖宗”回來的錯覺。

他看不上她的生活方式,嫌她将就;看不上她的衣着品味,嫌她土;甚至,看不上她的眉目長相,嫌她冷清不溫暖。

對此,艾呦呦都照單全收,并不反駁。

可這樣,許鹿鳴又不幹了。

“你這種人最讨厭了!永遠一副面癱臉,别人說什麼也不反駁,可其實心裡早就打定主意我行我素,全拿别人的話當耳旁風!”

“那你要我如何?”艾呦呦清清淡淡一問。

許鹿鳴面上一喜,嘴上卻道:“要你改,就從穿衣打扮開始,明明才22,天天穿得跟32似的,一點兒也不少女。”

艾呦呦看他一眼,不說話。許鹿鳴追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把之前的話再重複一遍。”

“哪句?”

“你這種人最讨厭那句。”

“艾呦呦!”

艾呦呦這個名字太喜感,被大吼也自帶萌點,沒什麼威懾力。是以許鹿鳴第一回問她名字的時候,她磨蹭了好半天才說出來。

倆人就這麼吵着鬧着。許鹿鳴盡管挑剔,艾呦呦總有叫他聽話的辦法,是以雖然請了個祖宗回來,可這祖宗她壓得住,作不出大妖來。

可誰知後來許鹿鳴喜歡上了她,而她也對他動了心思,這才是他們之間最大的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變數。

8

赢了比賽,自然是要慶祝的。

可從賽場出來前,卻發生了一個意外:經管系的一個男生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手裡的籃球脫了手,砸在地上又彈起後,徑直朝許鹿鳴飛了過來。艾呦呦當時反應迅速地伸手推開了他,自己挨了一下。

那球的高度如果砸在許鹿鳴身上,也不過是背上挨一下,可到了艾呦呦這裡,那就是砸臉了。幸好旁邊一個男生也很靈敏地拉了她一把,可到底球還是擦着艾呦呦的臉過去了。她當時就流了鼻血,眼淚也跟着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

“别怕别怕,你先仰着頭,”許鹿鳴聲音裡帶了恐慌,一邊輕聲細語地安慰,一邊接過旁人遞的紙給她止血。

經管系那男生似乎也沒料到會如此,匆匆跑過來道歉。

許鹿鳴讓姜海先看着艾呦呦,自己走過去,一句廢話也不多說,對着那男生就是一拳,“你他媽沒長眼啊!沒看見我媳婦在呢!”

無論是眼神語氣,還是打人的動作,許鹿鳴都透着一股惡狠狠的架勢,震得旁邊人一愣。等他又踹了那人兩腳,他們才反應過來,趕緊去拽他。

“許鹿鳴,你回來。”

最後還是艾呦呦叫了一聲,才徹底拉回了許鹿鳴的理智。他抱着艾呦呦離開球場前,又對那男生說道:“你他媽最好祈禱我媳婦鼻子沒事,要不我跟你沒完!”

艾呦呦仰着頭止血,此時隻看得見他堅毅的下巴,鋒利如刀的側臉。

這是她第一回見這樣的許鹿鳴。他在她面前,就是生氣發怒也像是小男孩的調皮,隻要她摸一摸他頭,牽一牽他手,他就不氣了,是以她總有當他是小孩的心思。可是這一刻,他在别人面前男友力爆棚地叫她媳婦,為她打架,雖然顯得沖動易怒,卻叫她格外安心。

因為她知道,他隻在她面前是二哈,在别人面前那是兇悍的狼狗,他會護着她,不叫别人傷害她。

許鹿鳴帶着艾呦呦去拍了片,确認鼻子沒有骨折,他懸着的心才落了下來。

“以後不準犯傻,就是為了我也不行。你要知道,你才是最重要的,你沒事,我才沒事。”

“好。”

9

從醫院回來,姜海的電話就過來了。他先是慰問了艾呦呦的傷,确認沒大事,就讓他們一塊兒去唱歌慶祝。

許鹿鳴硬邦邦丢下“不去”兩個字,好像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姜海就在電話裡吆喝着要跟艾呦呦說。

果然,最後許鹿鳴還是乖乖帶着艾呦呦去了KTV。

姜海看着倆人,隻覺得應該在許鹿鳴額頭刻上倆閃亮亮的大字——妻奴,他算是被艾呦呦吃得死死的,丁點兒沒有還手的餘力。

他本想趁機逗逗許鹿鳴,可這貨堅決滴酒不沾,守在艾呦呦身邊,寸步不離,全當他是空氣。姜海還想再說,艾呦呦忽然說謝謝他今天邀請她來觀賽。

許鹿鳴立刻就不陰不陽地接道:“要不是你讓她來,她也不會受傷了。”

姜海想哭。這倆是唱雙簧讓他背黑鍋麼?這護短的性子,為毛跟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似的。好在他機靈,趕緊扯開話題,說許鹿鳴唱歌不錯,提議讓他唱首歌。

許鹿鳴這回倒沒有推辭,接過話筒,走到前面,點了一首老歌《滾滾紅塵》:

起初不經意的你和少年不經事的我

紅塵中的情緣隻因那生命匆匆不語的膠着

想是人世間的錯或前世流傳的因果

終生的所有也不惜擷取刹那陰陽的交流

來易來去難去數十載的人世遊

分易分聚難聚愛與恨的千古愁

本應屬于你的心

它依然護緊我胸口

……

唱到最後,許鹿鳴忽然深情告白道:“艾呦呦,你以為你逃得很遠,可你卻連我的心上都沒離開過,是以我們之間從來沒有間隔三年的時間。隻是這一次不要再丢下我,好不好?”

一句話,說清了許鹿鳴沒有抓着她當年不辭而别的事不放的原因——他喜歡她,将她刻在了心上,從來沒有因時間和分離而疏遠。

艾呦呦淚如雨下,鄭重點頭。

10

許鹿鳴的母親去找過艾呦呦,在她22歲生日的第二天。

彼時,許鹿鳴剛從她家離開,去了學校。

“他還是個孩子!”這是許媽媽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帶着滿滿的怒火。

“我們什麼也沒做。”艾呦呦實話實說。

昨晚許鹿鳴來給她慶生,開始又是吐槽她,嫌她買的蛋糕難看,嫌她也沒個朋友過來熱鬧。末了,卻忽然話鋒一轉,别别扭扭道:“看你這麼可憐,我就送你一份這世上最獨一無二的禮物。”

艾呦呦沒放在心上,隻随口問是什麼,他卻嚴肅地說讓她認真點。

等她和他對視,他才說道:“那天早上我來找你,你又賴着不肯起,我一時着急,就掀了你的被子,結果你……我把你看光了,是以我應該對你負責。”

艾呦呦嗆了一下。她偶爾會有裸睡的習慣,那天被許鹿鳴掀了被子,她也有點懵,可是見他迅速就扭過頭,連聲道歉後,她也沒太在意。後來怕他尴尬,她沒有再提起,許鹿鳴也沒有,可原來他竟記在心裡了。

“你打算怎麼負責?”艾呦呦饒有興味地問道。

“正好我喜歡你,我把我送給你。”許鹿鳴羞澀又堅定地說道,“我的初戀初吻初夜都給你,這樣夠麼?”

少年眉眼認真,赤誠純粹。或許是受了他的蠱惑,艾呦呦竟覺得這世間最值得欣喜和幸福的事情,莫過于得到這少年最初最純的愛,擁有他的一腔熱情,一片真心。他的眼睛裡是你,他的心裡也是你。

艾呦呦下意識就點了點頭,許鹿鳴怕她反悔似的,立刻說道:“那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記住了啊。”

那天他們聊到很晚,後來坐着不舒服,倆人就躺到了床上,可那是真正的蓋着棉被純聊天。

“什麼都沒做,阿鳴會在你這裡過夜?”許媽媽聲音尖銳,“他還沒有成年,根本沒有判斷力,難免會被你這樣存了心思的女人勾引。如果你離開他,我會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如果你繼續糾纏,我也不怕說出去,看丢的是誰的臉。”

按照艾呦呦以往的性子,她必定會冷哼一聲,甩給她“随便”兩個字,就關門送客。可她對許鹿鳴動了心,她不怕丢臉,卻怕他受到傷害。

但真正促使艾呦呦離開的,卻是許媽媽後來的話,她說:“阿鳴還小,還沒見過幾個姑娘,是以才會迷戀你。等他進了大學,見得多了,哪裡還會記得你這個比他大的女人!”

“你不相信我!”許鹿鳴委屈道。

艾呦呦抓起他的手,把自己圈在他懷裡。

“不是不信你,是不信我自己。時至今日,我都還在想,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呢。我是這樣冷清不讨喜的性子,對誰都不熱絡,對待感情也總是有所保留,非要确定再确定,才肯前進一步。是以我離開,也是放你走。我要你去見更多的人,形形色色、莺莺燕燕,如果到那時,你還喜歡我,那我就要不擇手段、不顧一切地要你留在我身邊。”

“那現在你知道了,我見了那麼多,也還是喜歡你。我不是輕易會對人動心的。”許鹿鳴抱緊艾呦呦,下巴擱在她肩上,“你不知道你對我意味着什麼。那天如果你沒有遞給我雪糕,沒有跟我說話,我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我早就厭煩了他們每天為了雞毛蒜皮的事争吵不休的生活,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和生活下去的動力。是你拯救了我,我多感激你那天先跟我說了話。”

“我放你走過的,可是你又回來了。那天我許了個願,我說我想要你,這一次,我不會放手了。”艾呦呦說着,抓起他的手,和他十指緊握。

許鹿鳴也緊緊回握住她,“誰要你放的,我巴不得你牢牢抓住我。”

相逢的人終将相逢,他們從來沒有走丢過。

11

聚會的結果是,許鹿鳴滴酒沒沾,艾呦呦喝醉了。

很久沒有這樣高興過了,又有許鹿鳴在,她一點兒不擔心怎麼回去,是以就放縱了一把。可她酒品不好,醉了以後鬧騰得厲害,許鹿鳴就帶她先撤了。

到了家,艾呦呦也不老實,無尾熊一樣挂在許鹿鳴身上,跟着他走來走去。

難得她這麼粘人,許鹿鳴也樂得被她癡纏,隻抱着她快速自己洗漱了,才拿了毛巾幫她擦洗。

他一邊給她擦臉,一邊說道:“喝醉了才這麼粘我,以後是不是要多灌醉你啊。沒事多跟别人家的女朋友好好學學,走哪兒都要賴着我,一分鐘不見我就得查崗,知不知道啊。你說說你,像我這麼癡心的人,你上哪兒找,你說說你上輩子是不是拯救了銀河系,你遇見我,還不趕緊賴上我……”

艾呦呦是真醉了,聽不大清他說什麼,可是迷迷糊糊知道他是在教育她,嘴一撇,“你這麼快就開始嫌棄我了麼?”

許鹿鳴見她颠倒黑白,正想跟她理論,卻見她又換了笑臉,湊過來,吧唧在他臉上親一口,賣萌道:“不要嫌棄我呀,我名字都這麼可愛,都在跟你求愛啊。愛呦呦,愛呦呦啊。”

“好了好了,愛你愛你啊。”不怪許鹿鳴妥協得這麼快,實在是這樣可愛的艾呦呦,把他的心都快萌化了,除了應好,他哪裡還記得别的。

他說完,抱了她回屋。到了屋裡,艾呦呦更不老實了,拽着他一塊兒倒在床上,嘟囔着要他一起睡。

許鹿鳴很受用,嘴上卻道:“别借酒耍流氓啊,明兒你要是敢不認,我特麼去告你。”

艾呦呦糊裡糊塗,“告我什麼?”

許鹿鳴失笑,親親她,“早點兒睡,明兒再說。”

艾呦呦不依。她趴在他身上,像隻小老鼠,翕動着鼻子聞他身上的味道,然後又蹭到他脖子處,胡亂親吻,嘴上反反複複說着“我喜歡你”的話。

許鹿鳴被她蹭得體内冒火,幾乎把持不住,隻得抓了她塞進被子裡,威脅道:“乖一點,要不然有你哭的時候。”

他不是不想現在要了艾呦呦,相反少年的情欲來得兇猛熱烈,他身下早已起了反應,又痛又漲。可他不願在她不清醒的時候跟她最緊密的結合,他要她是清醒的,和他一起沉淪在最深的欲望裡。

“你要欺負我麼?還想欺負到我哭?”艾呦呦噘着嘴,再次斷章取義。

欺負這個詞本就暧昧,她還一副委屈樣,許鹿鳴心裡的火騰一下燒得更厲害了,幾乎要把他點燃。

他隔着被子抱住她,啞着嗓子道:“你就折騰死我吧,睡覺,明兒你就别想着上班了。白日宣淫我也要辦了你。”

艾呦呦似很享受被他抱着,也不再鬧騰,湊過來親他一下,就眯着眼要睡了,隻留下許鹿鳴獨自受着甜蜜的折磨。

但他心甘情願。

從此以後,我愛你,你愛我,我們一直幸福下去。

作者:周寒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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