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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傭》:意外好看的美劇黑馬,直擊敏感與禁忌,值得細細品味

作者:要不然就這麼地吧
《女傭》:意外好看的美劇黑馬,直擊敏感與禁忌,值得細細品味

《女傭》是Netflix迷你影集,本劇改編自紐約時報暢銷書《Maid:Hard Work,Low Pay,and a Mother's Will to Survive》,由《女子監獄》編劇莉·史密斯·梅茨勒主創,并由《好萊塢往事》瑪格麗特·庫裡、《愛你,西蒙》尼克·羅賓森主演,講述單親媽媽在逃離情緒勒索的丈夫後,嘗試在拮據困頓的生活中,替孩子與自己求得溫飽,全季共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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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傭》以單親媽媽的角度審視美國底層社會的慘淡光景,即便政府有各種社會補助,但因申請手續繁文缛節,又有許多規則及限制,緻使這些救濟并不全然地能保障需要幫助的家庭。

就連對家暴的定義都有嚴格的标準,譬如沒有明顯傷痕的家暴案例還得有證詞才得立案、得有全職工作及有可栖身住所的證明檔案才可申請相關補助等,如此荒謬的規定及程式,完全颠覆我們對于「救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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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親媽媽亞曆克斯(瑪格麗特·庫裡飾演)好不容易離開酗酒的丈夫,看似得以從地獄般的生活獲得解脫,但實質上隻是逃到另一個由金錢打造的殘酷煉獄,一分一毫的開銷都得精算,否則難以過活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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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女傭》讓人深深體悟到貧窮的無助與生存的困難,每日醒來就得思考着該如何掙錢、度過這一天,還得面對随時都會居無定所,甚至破産的處境,就連向社會求助,也不見得能馬上得到救援,然而,這便是現實社會貧窮無法訴說的悲歌,雖然令人難以置信,卻真實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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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暴力至始至終都是很嚴重的社會問題,世界衛生組織(WHO)于2021年3月的報告中公布:「全球将近27%的女性有曾遭肢體暴力或性暴力等經驗。」

而《女傭》除了道盡貧窮的慘況外,另一大主軸即是揭露每位家暴受害者的心聲以及無法擺脫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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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家暴的受害者最初總會選擇原諒或是相信一切都會有所改變,就如家暴庇護所的婦女,明明已經找到能確定自身安全的避風港,仍舊決定回到過去的生活,回到曾逃離的地獄。

人們總相信愛能使人改過自新,認為親情能教化偏差的行為,是以予以第二次機會,然而,最終能終止這輪回般夢魇的家庭似乎寥寥無幾,因為有時家庭暴力是源自上一代的裂縫,如詛咒似地潛藏在血脈中,原以為已經擺脫過去家庭的紛擾,實質上卻隻是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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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地的玻璃碎片、尖叫、怒罵與嘶吼都飄蕩于腦海中,像是萦繞不去的鬼魂,如影随形地跟在身後,有時可以視而不見,假裝忘卻那充滿瘡疤的過去,但又不自覺地因某些似曾相識的情境,憶起受虐當下的驚恐。

好不容易淡去的瘀青又再度浮現、緊鎖的淚腺又再度潰堤,原先想象的幸福快樂結局也再次夢碎,且反倒是被推入無盡的深淵,僅能躺在黑暗的谷底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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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傭》呈現家暴受害者心境的方式相當刻骨銘心,對于曾受過家暴之苦的人們來說,更是産生許多共鳴,尤其是當恐懼來襲時,那種全身僵硬、頭暈目眩、無法掙脫的痛楚刻畫地如此真實,不僅讓觀衆能深刻體會,亦是給予一種無形的安慰,像是告訴所有受害者:「你不孤單,我們了解你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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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暴力最可怕的不隻是其造成的身心傷害,還有對下一代的影響。

對于生長于家暴家庭的孩子來說,這将會是他們一輩子的陰影,即便孩子隻是旁觀者,抑或未曾親眼目睹暴力的瞬間,但光是那些怒罵的聲響及留在受害者身上的傷痕,便足以使他們感到害怕,且漸漸對周遭的環境失去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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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随着孩子長大,記憶會淡去,但那些小到看似不存在的黑影,一旦被觸發則會帶來極深的痛苦,且促使内心的恐懼不斷地膨脹,直到占據整個心靈、剝奪意識與自主權,一切僅剩下麻木不仁的軀殼,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小便害怕發生的噩夢再度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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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家庭暴力對孩子的影響不隻是如此,還會使他們産生負面價值觀,嚴重一點甚至會造成永久性精神創傷,有些得接受心理治療,有些則在無形中成為犯罪的根源。

第五集《小偷》便提及了美國著名的「赤腳大盜」(Barefoot Bandit,劇中化名為:“Barefoot Billy”),亞曆克斯因緣際會打掃到「赤腳大盜」的老家,無意間發現這名青少年大盜的慘痛童年,房門外的鎖頭、陰暗狹小的櫥櫃、牆壁上的怪物塗鴉全是受虐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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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禁聯想到Netflix紀錄片《24個比利》前兩集也曾提到比利童年曾受繼父淩虐的事實或許是他精神分裂和犯罪的主因,加上現今許多犯罪小說所描繪的罪犯,不少都是家庭暴力下的産物,固然可看出家暴與罪惡之間密不可分的關系。

雖然家暴構成的傷害難以消除,就算傷口愈合了,疤痕仍清晰可見,但在愛的細心照料下,可以終止噩夢般的輪回延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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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曆克斯最初不願受他人的幫助,一方面不希望麻煩他人,另一方面則希望将資源留給真正需要的人,但這些堅持使她的生活更為拮據,直到在最彷徨無助之餘,才願意接受家人及朋友的幫忙,甚至向素未謀面的陌生人求助,這才使她領悟到自己是多麼需要被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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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常說母愛是偉大的,确實從孕育生命的開始,為人之母就不斷地将愛灌注于肚皮下的小生命,畢竟孩子就是母親的一切,就算他尚未出世仍舊給予滿滿的愛,這也是為何許多母親願意冒着各種風險,隻為了讓孩子擁有更好的未來,而她們的勇敢正成就女性的尊嚴,也歌頌着這些為愛犧牲奉獻的偉大母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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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暴庇護所每間房間都挂着一幅畫,一名女子張開雙臂迎着陽光并奔向大海的懷抱,看似不怎麼特别的畫像,其實正鼓舞着每位受苦的女性,希望她們終有一天也能像畫中的女子,走出受虐的陰影、獲得真正的自由,成為家暴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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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女傭》得以看見社會存在的貧窮及卑微人生,然而,即便在如此困頓的生活中,許多人仍為了愛勇敢地面對創傷與陰影,并盡可能地在渺茫的希望中找尋能家糊口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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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傭》探索的議題廣泛,都反映着現實社會的問題,詳實地描繪每個家庭的不同樣貌,使得每集的劇情鋪陳顯得特别有意義,而且還會無預警地安排各種突如其來的震撼彈,自然地創造出故事的峰回路轉,不自覺地就會想繼續看下去,直到尾聲便會漸漸領會到《女傭》是部非常勵志感人的劇集,加上瑪格麗特·庫裡的動人演出,使人很難不愛上這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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