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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史宴:玻利瓦爾作為南美洲的解放者,為什麼竟被許多人讨厭

作者:文史宴

文/瑪麗·阿拉納

大哥倫比亞任免玻利瓦爾為總統時,玻利瓦爾對此并不熱心。

文史宴:玻利瓦爾作為南美洲的解放者,為什麼竟被許多人讨厭

玻利瓦爾毫不熱衷于權勢

玻利瓦爾沒有在加拉加斯逗留。幾天後,他去拜訪了自己在聖馬特奧的莊園,那裡飽受戰争蹂躏。保王軍和愛國軍都占領過這個老莊園,他兒時的天堂如今已難覓蹤影。很難相信他一度也曾那麼富有。

事到如今,他的全部财産在戰争中損失一空,他的财務狀況 一片混亂。他的收入少得可憐,都用在購買生活必需品上。多年來, 他一直拒絕領取政府發的工資。

在聖馬特奧期間,他解放了幾位還留在那裡的奴隸。其中有他的老奶媽希波莉塔,她把他從嬰兒拉扯成少年,甚至跟他一起上過戰場;對他來說,她是“我所熟悉的唯一的長輩”。

她大約60年前出生在聖馬特奧,是另一個時代、另一套秩序的産物,畢生服務于玻利瓦爾家族的舒适和幸福。現在,在她人生的第六個十年, 她被解放到一個陌生的世界裡。她所面臨的困惑可想而知。

幾天後,玻利瓦爾馬不停蹄地去了巴倫西亞、托丘約和特魯希略。他感到精神上的痛苦,焦躁不安。他知道自己不再是委内瑞拉人了,而是其他什麼地方的公民,某種更大理念的守護者。他感到對波哥大負有強烈的責任。“ 我屬于[ 大]哥倫比亞,而不[ 僅僅]屬于玻利瓦爾家族。”

他在給老朋友和姻親費爾南多·德爾·托羅的信中寫道。他們曾一起在薩克羅山頂上立下誓言。但同樣迫切的是,他感受到了整個美洲的召喚。

他覺得自己對那些仍在費爾南多國王統治下苦苦煎熬的人負有責任——對基多(未來的厄瓜多) 和它難管的帕斯托地區,以及對不可抗拒的西班牙總督區心髒利馬。

“ 我需要鞏固[ 大]哥倫比亞。”他在給一位朋友的信中寫道,當時他正忙着在南部策劃一場戰役。在給另一位朋友的信中,他又說:“我還需要一場像博亞卡和卡拉沃沃這樣的戰役。”還有更多待解放的人民,更多通往偉大的道路。

他不要再坐在原地為政府的細枝末節而操心。“ 把那本關于秘魯印加人的書寄給我。”他訓示桑坦德。

9月7日,他得知在庫庫塔制憲會議上自己以壓倒性的多數票被選為大哥倫比亞總統。議員中有許多人主張聯邦制,即建立一個由各州組成的聯邦國家,相當于直接借鑒美國模式,但最後,出于對解放者的尊重,他們建立了一個中央集權化的政府。這是一種臨時的過渡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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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倫比亞——曾經的拉美巨頭

玻利瓦爾接受了總統職位,但心不在焉。他曾開玩笑說,如果當選,他就設法遠離首都,或者身患絕症。

那時,他一心想着解放基多和秘魯。但他同樣明白,大哥倫比亞需要他,不為别的,至 少為了延續,為了穩定,為了他的名字。

他選擇承擔這份責任,即使那時他要繼續進軍;他始終希望這隻是一個名譽頭銜,一種臨時安排。10月,他不情願地前往庫庫塔領受榮譽。他當着國會的面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為戰而生,是戰鬥将我推上權力的巅峰。運氣把我帶到了這個位置,而勝利鞏固了它。但我的頭銜并不是由正義的天平、幸福的環境和人民的意志所賦予的。這把統治[ 大]哥倫比亞的劍是不幸的鞭子……待到和平之日,這劍将毫無用處, 當那天最終到來時,我的權力便會終結,因為我對自己發誓 過,因為我向[ 大]哥倫比亞承諾過,因為人民不掌權就不會有共和國。像我這樣的人對人民政府而言是危險的,對國家主權而言是個威脅。

他對這段赤裸裸的評判深信不疑,尤其是最後那句話:對任何急于在大哥倫比亞推行全面民主的人來說,他是危險的;對任何崇尚狹隘派系忠誠的人來說,他是個威脅;而他一心認定,南美洲隻有成為一個無縫銜接的、完全聯合的整體,才能真正彰顯出它的偉大。

當玻利瓦爾小心謹慎地就任總統,渴望向秘魯進軍時,聖馬丁已經到了那裡,在利馬建立了一個獨裁政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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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利瓦爾與聖馬丁的曆史性會面

這位阿根廷将軍在總督區首府待了一年多,封鎖了海岸,耐心等待利馬投降。最終,代理總督拉塞爾納(LaSerna)将軍被迫撤出了他強大的軍隊,将 1萬人的軍隊分散部署到卡亞俄(Callao)的海上要塞、庫斯科、萬卡約(Huancayo)和阿雷基帕的堡壘。

1821年 7月 12日,緊張不安的西班牙城市利馬落入聖馬丁及其解放軍的手中。沒流一滴血它就投降了。盡管聖馬丁和玻利瓦爾有着同樣的抱負,盡管在曆史上總是将兩人相提并論,但很明顯他們是截然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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