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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德華:演“豬八戒”期間,戴面具吃飯成難題,吊威亞半空摔下來

作者:江子墨
馬德華:演“豬八戒”期間,戴面具吃飯成難題,吊威亞半空摔下來

馬德華

有一部電視劇重播了3000次,霸屏三十多年,創造了無數的“名場面”,是80、90後共同的童年記憶。

不錯,這部作品就是86版《西遊記》。

作為一部萬人空巷的“神作”,《西遊記》捧紅演員無數,而“豬八戒”馬德華便在其中。

豬八戒在《西遊記》中活得特别真實,完全不掩飾自己的欲望,是以,經常提“散夥”“要回高老莊”的是他。

馬德華:演“豬八戒”期間,戴面具吃飯成難題,吊威亞半空摔下來

豬八戒背媳婦

雖然他沒有大師兄的神通廣大,沒有沙師弟的正直憨厚,沒有唐僧的儀表堂堂。

但面目醜陋、貪财好色的豬八戒卻因為真實、勇敢追随自己的心而受到人們的喜愛。

馬德華也和他的角色豬八戒在勇敢追随自己的心方面有相似的地方,在“孫悟空”六小齡童晚節不保備受争議時,依然保持了他的初心。

1945年,馬德華出生于北京,是商人父親的第三個兒子。

雖然那個年代的人普遍經濟拮據,過得很苦,但是馬德華家因為經商,過着富足的生活。

馬德華的父親對國術情有獨鐘,也寄望于兒子們能成為國術大家,是以一有時間就帶着他們練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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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潔導演和“唐僧師徒”

馬德華是不受寵的老三,為了赢得父親的關注,他每天都勤加練習。

他也很有國術天分,往往是經過父親示範過一遍,馬德華就能把動作行雲流水般地打出來。

父親大喜過望,竊喜自己的國術之夢後繼有人,為了實作讓兒子成為國術大家的夢,馬德華的父親開始帶着他四處奔走、四處拜師。

十幾歲的少年,為了成為父親心目中最得意的兒子,他每天都非常勤奮努力。

但是内心卻始終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國術并不是最愛的東西。

他的内心很掙紮,他想成為父親的好兒子,但内心的聲音告訴他,他更應該成為快樂的自己。

而平劇也讓他覺得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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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德華的平劇劇照

馬德華小時候鄰居家一位老勞工喜歡聽平劇,每個星期都帶着他到朝陽門外的劇場看戲。

舞台上生旦淨末醜,粉墨登場,那武生背後插着旗子,走起路來虎虎生風,他覺得很開心,生平第一次,他内心想成為台上的人。

馬德華:演“豬八戒”期間,戴面具吃飯成難題,吊威亞半空摔下來

14歲的他,還在中央民族學院讀初二,父親希望他子承父業,經商或者習武,但他卻決定報考中國平劇院學員班,成為一名平劇演員。

這是他違背父親的願望的第一步,也是他走向自我的第一步。

這一步對一個14歲的孩子而言很難。

但學校不希望自己的學生放棄學習文化知識,不給他開證明,家人也認為當一個戲子沒什麼前途,不給他戶口本去報名。

幾經周折,終于拿到了學校的證明,但是父親不同意。

是以他隻好懇請母親。

數次懇求之後母親給了他戶口本,并告訴他,無論多苦多難都必須堅持下去,不能半途而廢。

在平劇院,得償所願的他為了成為一名平劇演員付出了很多,每天都刻苦地練拿大頂、側手翻、踺子跳、喊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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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天不負有心人,沒過多久,表現優異的馬德華就被調到了北方昆曲劇院,成了一名醜角演員。

出演醜角險些讓馬德華對自己的戲曲事業喪失信心,但這時的他遇到了自己生命中的貴人——一位久負盛名的昆醜老師,他對馬德華說了這麼一段話:

醜角雖然不好看,甚至看着可笑,但隻要用心去演,總會發光的。

馬德華深受觸動,他想要追随自己的心,成為一個快樂的人,悅納自己,首先要悅納自己的職業。

他開始認真學習昆曲中醜角的狀态,從眼神到動作再到台詞,每一個細節他都下功夫去鑽研,并在鑽研中得到了樂趣。

随着馬德華造詣不斷加深,僅憑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都能逗得觀衆哈哈大笑。觀衆開心,他也演得快樂。

紮紮實實學了兩年後,馬德華開始演戲。

第一次演戲,就與《西遊記》有關,演的是昆曲《鬧天宮》的土地神。這一演,就和《西遊記》結下了不解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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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德華飾演的豬八戒

1982年,北方昆曲劇院決定排《孫悟空大鬧芭蕉洞》,馬德華在其中飾演了豬八戒,深受觀衆的歡迎。

不久,一位同僚告訴他 :“電視劇《西遊記》劇組正在招演員,你應該去試試。”

楊潔導演也很欣賞馬德華,把材料報上去沒等幾天,劇組就給他打來電話,讓他準備面試。

楊潔導演和馬德華第一次見面是在屋裡是一間老式的功房,當時已經50多歲的楊潔精瘦幹練,一雙眼睛特别有神, 盯得馬德華有些發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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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潔與“師徒四人”

楊潔先開口了:“你最想演哪個角色?”

馬德華也很直接:“我就是沖着豬八戒來的”。

楊潔也不含糊:“已經有3個演員試鏡豬八戒都還不錯,你是第 4 個。”言外之意是你并不特殊,我可以用你,也可以棄你。

馬德華當然明白楊潔導演的意思,但他内心也很希望得到這個角色。

他表演了《孫悟空大鬧芭蕉洞》中的片段,用自己這麼多年積累的演技告訴楊潔,他可以。

楊潔導演當即拍闆,定下了馬德華演豬八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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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八戒劇照

馬德華演豬八戒那是輕車熟路,但之前在演的是昆曲,隻需要上彩之後套上戲服,擺弄好造型即可。

但是要出演《西遊記》中的豬八戒就沒那麼簡單了。

原著中,吳承恩先生對豬八戒的描寫是 :“卷髒蓮蓬吊搭嘴,耳如蒲扇顯金睛。獠牙鋒利如鋼锉,長嘴張開似火盆。”

楊潔導演覺得這樣的豬八戒不夠真實、不夠可愛,無法吸引觀衆的眼球,反而會讓觀衆倒盡胃口。

為了達到導演的要求,當時劇組的化妝師王希鐘決定用硫化乳膠來做造型,以達到以假亂真的程度。

做模具的過程非常複雜,需要根據演員的臉型取模後放到烤箱裡去烤,形成面具後再上色,這才成了觀衆熟悉的豬八戒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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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德華在卸妝

拍攝曆時6年。

天熱時,面具就黏在了臉上,又悶又熱,熱汗順着面具流到了嘴裡,那滋味是又鹹又苦,還有一股硫化乳膠的刺鼻氣味,令人難以忍受。

更難的是,戴着這面具,連吃飯都成了問題。每次到飯點的時候,“孫悟空”和“豬八戒”都是看着别人吃,自己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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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悟空、豬八戒劇照

因為他們的面具化妝和卸妝都是一個“大工程”,是以不能卸。

兩人實在太餓了隻能用勺子挖一點飯菜仰着頭往嘴裡倒,喝水也不能正常喝,得用吸管吸。

這還不算完。

作為一隻“豬精”,得有長長的睫毛,為了突出這一點,就必須得貼假睫毛。

貼假睫毛是一個精細的活兒,因為你一不留神就容易把膠水糊到自己的眼睛裡。

馬德華就幹過這事兒,隻能忍着痛拿酒精棉去擦眼睛,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膠水擦掉,還不敢眨眼睛。

馬德華一一化解了這些困難,他想,隻要自己的心是快樂的,是自在的,那麼這些挫折就不是難以逾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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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遊記》劇照

拍攝《西遊記》時拍攝條件很有限,連現在觀衆嘲諷的五毛錢特效都沒有,唯一會的特效就是‘停機再拍’和 ‘摳像’。

那個時候香港武俠片中的大俠已經能吊威亞飛檐走壁了,但是大陸還沒有。

楊潔導演立刻帶着攝像師王崇秋以及美工團隊赴香港學習。

到了香港之後,楊潔導演通過各種關系找到了幾個能吊威亞的劇組,希望人家能給一些技術指導。

但是人家拒絕了,好說歹說才同意可以近距離觀看。

參觀之後美工團隊把大概的圖紙畫了出來,卻不懂其中的奧秘。

馬德華不無感慨地說道 :“和當年造原子彈的勁頭差不多。”

馬德華把吊威亞叫“過江龍”,雖然用了吊威亞,但是上面的鋼絲很容易絞在一起,這樣的鋼絲非常容易斷。

由于鋼絲細,裝置簡陋,演員常常是飛着飛着就從空中摔下來,摔得龇牙咧嘴。馬德華雖然從小習武,但是也未能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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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悟空、豬八戒鬥牛魔王劇照

在拍《三調芭蕉扇》時,有一個豬八戒和孫悟空追牛魔王的鏡頭用上了吊威亞。

三個人都在天上飛着,豬八戒嘴裡還喊着“妖精,哪裡跑”,但這 5 個字兒還沒說完,他就掉到了地上。

那時候條件簡陋,保護演員的隻有地上鋪的幾個紙箱子和一個的海綿墊。

還好豬八戒有一個矽膠大肚子,摔過不少次,進了醫院,但沒有多大的傷害。

馬德華除了吃道具的苦,有時還會吃道具師不認真的虧。

有一場戲是孫悟空向豬八戒噴火,因為道具師汽油燒多了,一股熱浪直撲臉頰,盡管戴着面具,眉毛、睫毛還是被燒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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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經種種磨難,《西遊記》終于拍好了,憨憨的豬八戒也受到了全國人民的喜愛。

在《西遊記》播出後,由于八戒這一角色在觀衆心中留下的印象過于深刻,大部分人都覺得馬德華已經被定型,以後的角色很難再突破豬八戒這個經典了。

但是馬德華很看得開,他認為,隻要觀衆能喜歡、能記得曾經有過這樣一個演員,演過豬八戒,那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确實,雖然成也豬八戒敗也豬八戒,但是他打心眼裡喜歡這個角色,安于做一個沒有那麼多光環的普通人。

觀衆不知道的是,除飾演豬八戒外,馬德華還在《西遊記》中飾演了白毛猴、強盜、山神等10多個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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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德華在《西遊記》中飾演的角色

用6年時間演豬八戒,也讓他在這一角色上取得真經。

年少的他選擇了平劇那個行當,開始了人生的第一次選擇,選擇順從自己的内心。

拍完《西遊記》後,馬德華深有感悟,隻要順從自己的内心,在遇到各種各樣的困難時,得有一個信念,沒有過不去的坎。

在《西遊記》裡馬德華扮演的豬八戒貪吃好色,除了高老莊的媳婦,最讓他念念不忘的就是“嫦娥仙子”。在戲中,嫦娥仙子住在那廣寒宮,拒豬八戒千裡之外。

在《西遊記》剛剛上映的時候,各種小報總在傳馬德華和扮演嫦娥的演員的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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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八戒與嫦娥劇照

但其實在《西遊記》開拍之前就已經結了婚。他的妻子侯玉敏是圈外人,比自己小3歲。

兩人是相親認識的,有趣的是,他們和對方相了兩次親。

第一次相親,馬德華見到身材窈窕、身姿婀娜、膚白貌美的侯玉敏就驚為天人,對侯玉敏一見鐘情。

但是侯玉敏當時也是個顔控,覺得馬德華人長得一般,也就不大來電。

馬德華看到侯玉敏對自己淡淡的,也就不好意思死纏爛打,兩人這第一次相親也就草草收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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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德華、侯玉敏

後來,馬德華又相了兩次親,但侯玉敏嬌俏可愛的模樣總是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這兩次相親也都黃了。

大約半年後,身邊的朋友又給馬德華張羅對象,見到人之後才發現那個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侯玉敏!

緣分嘛,上天安排得最大,是以兩人開始認真交往。

每次約會,侯玉敏都打扮得非常時髦,看起來非常漂亮,馬德華擔心女友不是個會過日子的人,于是有一次就穿着打更新檔的褲子去見她。

侯玉敏一看就驚訝了,問是誰補的,馬德華說是家裡的老媽補的,侯玉敏贊不絕口,說老輩人的女紅是真不賴,陣腳補得很齊整。

這下馬德華放心了,明白侯玉敏是個能攜手一生的人。

如嫦娥般貌美的侯玉敏是他心目中的女神,也是馬德華跑龍套備嘗生活的艱辛時的慰藉。

當跑龍套,沒有名氣,侯玉敏就當他忠實的粉絲。

就這樣 ,才短短幾個月,兩人的感情卻迅速升溫。

馬德華:演“豬八戒”期間,戴面具吃飯成難題,吊威亞半空摔下來

侯玉敏不介意馬德華隻是一個沒有任何名氣的龍套演員,她知道他有一顆堅韌的心,和他在一起覺得心安,于是便義無反顧地嫁給了他。

婚後,夫妻琴瑟和鳴。侯玉敏非常支援馬德華的事業,在馬德華外出拍戲期間,這個看起來嬌俏的小女人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把家裡收拾得利利索索的,不需要馬德華操一點心。

婚後沒多久,侯玉敏就為馬德華生下一子,名字叫馬洋。

馬洋在《西遊記》拍攝那年就已經13歲了,還在裡面客串過一個角色。

據說馬德華的兒子馬洋在國外的一家傳媒公司擔任總裁,身價過億。

馬德華當年拒絕父親希望他從商的想法。現在,馬德華的兒子卻繼承了爺爺的衣缽。無論從商還是從影,他們都遵循了自己的内心。

馬德華和侯玉敏兩人已經在一起已經49年了,時間的流逝并沒有消解他們的恩愛,相濡以沫了一輩子,心心相印了一輩子。

時至今日,馬德華已年過七旬,和妻子安然享受幸福的晚年生活。這應該就是愛情最好的樣子。

随着時間的流逝,當年一起拍《西遊記》的演員大都去世了,導演楊潔也于2017年撒手人寰,馬德華也早已淡出了觀衆的視野。

馬德華:演“豬八戒”期間,戴面具吃飯成難題,吊威亞半空摔下來

現在的馬德華作為一位“德藝雙馨”的藝術家,76歲的高齡還不忘偶爾學習一些新鮮事物。

偶爾還能夠在一些短視訊平台看到他的身影,但是早就已經不似從前的那般神采奕奕。

從一個平劇演員,再到後來的昆曲演員,最後又是“豬八戒”,馬德華也經曆了很多的變數,但始終追随自己的心。

馬德華:演“豬八戒”期間,戴面具吃飯成難題,吊威亞半空摔下來

在馬德華看來,豬八戒是一個幽默滑稽、有智慧,大智若愚的人,他最有人情味,最像一個普通人。

而馬德華也是追随自己的心,活成了一個有人情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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