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還記得《唐伯虎點秋香》裡面的唐伯虎嗎?年少成名,英俊潇灑,風流倜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位居江南四大才子之首,還娶了八個如香似玉的老婆,最後還點了秋香。真真是明代古偶界“高富帥”的天花闆啊。事實是你想多了,曆史上的唐伯虎可不是什麼“高富帥”,他充其量是一個自诩清高、狂放不羁、喜歡拈花惹草的落魄才子。

唐伯虎出生在五百年前的蘇州,下面有一弟一妹,父親開了個小酒館,家境也算是小康。唐伯虎的父親從小希望他能成一個學霸,他也沒有讓父親失望,從國小習就好,琴棋精通,詩畫雙絕,16歲縣考就拿了個第一名,19歲結婚,20歲生兒子,就這樣一路平坦順遂的活到了24歲。
那一年,唐伯虎的人生開始倒黴,父親突然出世,過了沒多久,母親也傷心過度走了,第二年他的老婆和出嫁的妹妹又亡了,兒子也夭折了。身邊至親至愛之人都一一地走了,剩下唯一的弟弟,和他關系又不好。唐伯虎撕心裂肺的痛哭、哀嚎,傷心過度的他,年僅26歲已生白發。“喪父、喪母、喪妻、喪子”一連串的打擊,讓他因為無法面對巨大的壓力,開始逐漸頹廢,成天的借酒消愁,好在身邊還有江南四大才子中的其他三個來陪伴、勸慰、以及鼓勵他,大他的10歲的好友祝枝山經常勸他要重新振作,努力讀書,參加科舉考試,唐伯虎其實并不喜歡這種古闆的八股考試,但想想父親母親過世後,酒館也倒閉了,他現在的生活隻能勉強吃飽餓不着,有時還得靠朋友接濟一下,如果自己不參加考試博取功名來養活自己,那他總不能去種田種地吧,想清楚想明白後,他答應了祝枝山好好讀書,參加明年的鄉試,他信誓旦旦的對祝枝山說:我要參加明年的鄉試,如果考不中,我就放棄。祝枝山一聽,被吓着了,心想:一年啊,我的哥,你莫不是喝壞腦子呢?這鄉試多少人考一生都不中,我前前後後考了五次才考中,你這牛皮吹得也太大了吧。不過基于這人剛才頹廢中振作過來,這話祝枝山也隻是心裡想想,沒好意思說出來。
不過,一年後,唐伯虎還真驚掉了衆人的下巴,人家還真就苦讀一年,拿到了南京鄉試的第一名-解元。一時間,這個天資聰慧、風流潇灑、鮮衣怒馬的少年才子再次名動南京,一夜爆紅,成了自帶流量的網紅大IP主。經過這次的成名,唐伯虎切身體會到了什麼叫“書中自有顔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爆紅後的唐伯虎,沒了家人的管束,那是越來越玩世不恭,經常流連煙花之地,期間他又娶了二任老婆,第二任史書無記載,不知是誰名誰,第三任娶了一個富家小姐何氏。有了這次的成功,唐伯虎又重拾信心。心想考個進士第一算什麼,我還要考狀元。
30歲那年,唐伯虎收拾包袱進京趕考。誰知,中途他碰到了他人生的克星,這兩人一個叫徐經,一個叫都穆。三個人一路相談甚歡,來到京城後又經常一起出玩。考試前某天徐經帶着唐伯虎私自拜見當時的主考官程敏政,說要花大價錢給去世的親人題字。考試結果出來後,唐伯虎第一名,徐經也中舉了,都穆落榜了,心裡很不平衡,就舉報說唐伯虎和徐經兩人作弊,上面就查試卷,雖沒有找到證據,但兩人在考前曾私自去找過主考官這是事實,而且這事情在京城民間也已經流傳開了,是以處罰輕些,但還是要判刑。沒多久,官府就派人把徐經、唐伯虎還有主考官程敏政三人給抓起來下了大牢,判決下來,取消他們兩人的考試資格,終生不能參加,兩人被判流放充軍,唐伯虎被判到浙江沒有品級的小官。生性氣傲的唐伯虎不服,堅決不去。出了大牢後,唐伯虎收拾東西回到了老家蘇州,可是這次他卻成了過街老鼠,走到哪,都有人指指點點,甚至當街罵他。他的妻子,本指望靠他帶榮華富貴,結果富貴再也指望不上了,就吵着和他離婚了。
經過這一系列的打擊後,唐伯虎開始嚴重的懷疑人生,從此不再做他想,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字畫上面。34歲的唐伯虎,就靠賣字畫來維持生活,好在唐伯虎還有一些鐵粉,是以時不時有人出錢找他題字畫畫,但更多的時候他都要靠擺地攤賣字畫來維持生活,他賣字畫的錢全花在了喝酒和煙花之地,沒錢了就去擺攤賣字畫,有時還向要向好朋友祝枝山他們借錢過日子。
37歲的時候,唐伯虎找到一個荒廢的豪宅,這個宅子環境很好,很幽靜,宅子内院種有桃花樹,他把這個宅子收拾整理一通,自己就搬了進去住,還給宅子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桃花庵,他自己則叫桃花仙人,他的後半生就住在這裡,他的大半名作,都出自這個地方。
40歲的唐伯虎迎來了他的第四春,他一生中唯一的紅顔知己沈九娘,沈九娘出生青樓,卻自有氣節,她因愛慕唐伯虎的才華,願意和他一起同甘共苦。兩個人結婚後,夫唱婦随,很是恩愛,可惜三年後,九娘因操勞過度過世了,留下了一個女兒。九娘過世後,唐伯虎看破了紅塵,終身不娶。所有心思全放在寫詩做畫,日子過得是窮困潦倒,全靠擺攤賣字畫為生,時常還要靠朋友接濟。
44歲那一年,因誤信明朝宗室南昌王朱宸濠,被騙到南昌王府,唐伯虎發現南昌王要造反時,為了保全自己,讓南昌王放他回家,就假裝瘋颠,還經常吃大小便,甚至到街上裸奔,這樣南昌王才相信他是瘋了,才放他回家。自此後,唐伯虎更是消沉,轉而還信了佛教,自稱“六如居士”。
一代才子唐伯虎,一生不得志,心裡一直郁郁寡歡,終日借酒澆愁,身心俱損。54歲病逝在桃花庵,死時凄凄涼涼,身邊無人陪伴,死後無人收屍,最後是好友祝枝山為他收屍料理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