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艾！”秦楓再次喊她，語氣已經透出不耐煩。
杜小艾看着陸子俊乘坐的計程車漸漸消失在視線之外，雙眼被淚光迷蒙住。
她是氣他先動手，可并不是因為他破壞了她的好事，呸，那哪裡算好事。她都要被惡心死了。
秦楓見杜小艾沒動，走到她身邊拉她，“你發什麼呆，還不走，回去幫我冰敷下臉。”
看着這個肇事者，杜小艾真是郁悶得要死，好好的，他來搗什麼亂。
她心煩意亂，隻想他快點離開。
她用了近兩個月來忘記，他憑什麼又來将她的生活攪得不得安甯。
“秦楓，我們分手了，我也說過，請别再來找我。”
“我真搞不懂你們女人在想什麼？我沒離婚的時候你不高興，我離婚了你還是不高興。”
有執勤的警車從派出所開出來，看到路旁這兩個拉扯的人，喊了一嗓子：“沒說清楚去裡面說清楚。”
秦楓立刻松開拉着杜小艾的手。
“這樣太不體面了，我們不要在大庭廣衆下吵。回去再說吧。”
體面？
杜小艾微閉了一下眼睛，她這輩子做得最不體面的一件事就是在秦楓還沒離婚的時候跟他在一起，把自己的尊嚴踩到塵埃裡。
那些卑微等待的日子還曆曆在目，分手時的痛徹心扉也都如此清晰。
是以，她再也不要回頭。
“你不是為我離婚，你的心傷了，才會想起我這個Ok繃。等到你傷好了，我又會被你無情撕下來扔掉。秦楓，我不想做任何人的Ok繃，請别再來騷擾我。”
杜小艾招停一輛計程車趕回去，她要洗個澡，換身衣服趕緊去上班。
下車後，卻發現秦楓從她後面的那輛計程車下來。
“你想怎麼樣！”
杜小艾出離憤怒。
“我的車停在你樓下。”
杜小艾尴尬地扶額，扭過頭去，自己真是成驚弓之鳥了。
“杜小艾。”
秦楓從後面叫住她，“我還有衣服在你那。”
“我已經扔了，那些衣服是我買給你的，我有處置權。”
“你……”秦楓氣結，“你這麼急着仍我的東西，是等着給那個男人騰地方嗎？”
“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樣！”
“那是怎樣？你還沒跟我分開的時候就跟那個男人相親，難怪當時硬氣地說分手。你跟蘇明媚有什麼差別？”
杜小艾無語，果然心裡有狗屎的人看什麼都是狗屎。
可她已經沒有給秦楓解釋的心情，也沒這個必要。
“你和她一樣水性楊花，一樣龌龊。”
“你沒跟蘇明媚離婚，就跟我在一起，你不龌龊？”
“你……”
秦楓斷不曾想到，杜小艾變得如此牙尖嘴利，如此陌生。
這個女人不該是一直乖乖等着他，對他敬若神明，永遠溫柔乖順。她居然敢罵他。
秦楓舉起的手最終并沒有落在杜小艾臉上。
小區門口，要去公司的上班族，送孩子上學的家長已經魚貫而出，秦楓是好面子的人，打女人這種行為，私下無人時他不會強忍，但絕不會當衆動手。
但他也不甘心就這樣被掃地出門。
秦楓跟在杜小艾身後，說：“我送給你的東西呢？我有要回來的權利。”
“我扔了。”杜小艾頭也不回。
“扔了？我送你的手機你明明還用着。”
杜小艾低頭看握在手裡的手機。
她在計程車上拿出來，猶豫着要不要給陸子俊打電話解釋，最終并未鼓起勇氣。可手機也忘了放回包裡，就這樣一直握在手中。
她都已經忘了，這個手機是秦楓送她的。
是他第一次醉酒留宿她這兒的第二天，可能是出于愧疚或者出于補償，給她送了這款蘋果手機。
杜小艾不可置信地看向秦楓，原來分手真的沒有最不堪，隻有更不堪。
她将手機卡撥出來，将手機恢複出廠設定，扔到秦楓身上。
“兩清了吧。”
“不行，我要上去看，看還有什麼東西落在你那了。”
見過不要臉的，但是杜小艾沒見過秦楓這麼不要臉的。
她真恨不得一腦袋撞在豆腐上，自己當初怎麼會招惹一個這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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