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淅々瀝々的雨下了整個一個晚上。現在，雨停了，街上很幹淨，街上的外地遊客也很多。他們有渭南、鹹陽、楊淩和西安、寶雞的，也有四川、甘肅、漢中地區的外地遊客。
今天是清明小長假的第一天，鉛灰色的鉛烏色黑雲一坨一坨的，雨霧中一團々包含着春雨的烏雲，在鳳儀天下的樓頂、東面的豐禾山，蒼翠的一绺“奔騰、峰巒如聚”的一片蒼柏林中，低々地低垂着……；“再見了，小趙新雨”，一聲噪雜的道别與惜别之聲。我在對面賣花椒跟木耳，循聲瞧去，江西籍母女倆，年輕的母親，看上去很年輕、個頭兒也不高，大概也就有個二十二三歲的樣子，留着一個簡發、短發頭，上身穿一淺黃色絨衣之類的。下體穿什麼我沒太在意，平時也沒有什麼交易、交集；去年上半年，來的新民街上開的店。店名叫“四海優品”。剛開始也不知道人家是哪的？幾次謀面，看見她臉色很清秀，樣子也很腼腆與溫柔，滿口的“江浙腔”，有時侯你如果不仔細聽，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偶爾有時，她坐在她的店裡不出門，有時偶爾給隔壁的“博爾美家紡”女老闆幫忙，卸々貨什麼的。她的店裡頭，淨賣些女人與小孩子的小飾品，如頭花、兒童戴的眼鏡墨綠、茶色小眼鏡、毛巾、發夾、泡々膠、胸針胸花等々，凡是與女人跟小孩子、少年兒童們的小玩具小飾品有關，相關的小玩意兒，她的店面裡頭可以說，基本上全都有。可是，自她開店以來，隻見過她的老公幾次，因為不怎麼混的熟也就從未搭過話。她的店就在街道的斜對面，她有一個三、四歲可愛的小女兒，叫趙新語。眼睛大々的，跟她媽々一樣也留着一頭柔軟潤黃短發，多數時侯愛跟我右手旁，重慶大足籍的老闆胡某的小孫子胡嘉豪在一塊兒玩。兩個年齡相仿的小夥伴，好似一對小兄妹，平時不分彼此。有好多次讓我瞧見了，我打趣道：“老胡，把四海優品的小趙新語給你孫子胡嘉豪，說個媳婦兒”。老胡聽後，也很高興。“胡嘉豪，你過來，你跟你爺々講‘說是過年啦！我要媳婦兒哩。快讓你爺々給你去說趙新語”。老胡他孫子胡嘉豪，一頭黃頭發，三歲多。聽老胡講：“他那孫子光朝他要東西”。整天老纏着我，棒々糖一次要兩個。一次，在他們的鐵貨五金店門口，硬是拉他讓他給他買小孩子吹的小喇叭，說是前面街上有賣的。這不就在昨天，硬讓他爺々給他買了一隻綠恐龍氣球兒。他高興的與街上的趙新語等幾個小夥伴兒，在一起玩耍。不一會兒，不到五六分鐘時間，哭々啼々地拖着破氣球，帶着一臉的哭腔訴說他的氣球爛了，又讓他爺々重新再給他買一隻。實在沒辦法，老胡隻好隻好吼他媳婦兒又給他小孫子，胡嘉豪花了十多塊重新買了一隻恐龍氣球兒。見狀我又打趣道：“小胡嘉豪，你見了趙新語的媽々叫丈母娘。她問誰說的？你就說是你爺々教你這麼叫的”。老胡他兒媳婦聽到我在教她兒子胡嘉豪壞話兒，大聲嚷々道：“你那個壞爺々，又在教我兒子什麼壞話哩！”。自從趙新語她母女倆開起這個店，因為她與她老公年紀太輕，根本就沒打聽清楚什麼能賣，什麼不能賣兒。隻是單憑自己的知覺和感覺兒做事，根本就沒有認真地考察過市場上的行情兒。最終導緻她的生意兒慘敗，殘忍地以落寞草々收場。
她母女開的店面，就在我做生意的斜對面，中間隻隔了不足二十米的步行街街道兒。平常有事沒事地往對面的一行店鋪，門店的店面都會多瞅那麼幾眼，沒事的時侯，和老胡、阿牛幾個賣服裝的老闆兒，老愛在議論誰、誰與誰々家的生意好，誰々家的生意不咋地的；總之，她們家的生意真是自從去年開業以來，至今老不見有什麼顧客去買，去光顧。這樣慘淡的日子，一直持續至今年。從去年年底，見“四海優品”店面門口兒，打出“虧本全場半價甩賣，改行大處理”等字樣，很是為她們娘倆家的生意、一直不景氣堪憂。老聽對面一專門賣喪葬用品，與賣老年人鞋襪、帽子及兒童小玩具等的甘肅籍，年齡比我略小幾歲的劉某對我說道：“前幾天，沒辦法她與她男人一塊兒，将店中的小飾品、價值好幾萬的小商品，都悉數送人了。讓别人、十多人一下子都搶空了”。聽到這我鼻子一陣酸楚，很不是滋味兒……
今天早晨，忽聽到“小新語，再見。你和你媽々倆慢走，……，慢々走好”的話語。我立刻尋聲看去，隻見她的媽々兒，全身上下都拎着大包小包，背上背着一精緻、大々的旅行包，低着頭、右手拖拉着她們乖巧的，一個不足四歲的小女孩——趙新語，什麼也不說。隻把她租住屋的兩把鑰匙，交給々了小劉，讓她轉交給房東。就連手機店裡，早晨起來去倒垃圾，年輕的女店員阿姨也很為她們母女倆的落寞，頻々揮手緻意與感到十分地不舍，與惋惜呢。“小新語再見！”，回去好々上學，聽你媽々兒的話之類的惋惜，與惺々惜别的話語不絕于耳。隻見她們母女倆，隻顧低着頭，什麼話都不說，快步向長途公共汽車站方向，紅着個臉、低頭快步走去……。我扭過頭，向光明五金店裡張望了一會兒，意思是想看々老胡——胡老闆的孫子胡嘉豪，在不在店裡面，倆小玩伴兒再好々道一聲“惜别，與珍重、保重”之類的道别，可是，倆小孩子的友情跟友誼，他們又會知道多少呢？我隻是再一次，向她母女倆遠去的背影兒，在自己的心裡頭默々地祝福她們：“母女倆一路平安，一路走好！”。
L：2021年4月4日，清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