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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詩人張執浩爛詩十首

作者:鄭正西

對一個稱之為著名詩人的人,當然不能要求他的毎一首詩都一流;但是,不能要求每首詩都一流,不等于說著名詩人可以寫不入流的非詩,而且那麼多。比如一個著名數學家,不能要求他對世界上每一道數學難題都能解答,但他絕不會說“1+1=3”,或等于4,等于5。

張執浩是中國作協詩歌委員會成員,國家詩歌首腦部門成員,又是國家最高文學獎魯獎詩歌獎獲得者。光說他這兩個“最高”的詩歌身份,你相信他會寫一些不三不四的非詩嗎?他不但寫了不三不四的非詩,還寫了不五不六的非詩。讀讀他那些亂彈琴的詩吧。千萬别問他是怎樣進入中國作協詩歌委員會的,千萬别問他的魯獎詩歌獎是怎樣得來的。更不要問當今著名詩人中有多少個張執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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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詩人張執浩爛詩十首

《大便之後》

我的老狗又在來回踐踏青草

它要拉屎了。通常

這個時候,它臉上會浮現

近乎人類的安詳和滿足

大便之後它會習慣性地

回頭嗅一嗅,并不急于離開

這習慣如此固執,似曾相識

近乎我眼中的另一個我

《無題》

昨晚在夢中見到了一個人

我确信她是你,可你是誰?

一個從未見過的人

與我在夢中相見,隻是為了

讓我确信她是你,而你

是非現實,而我赤着腳

鞋子在夢外幹着急

《蘑菇說,木耳聽》

一隻蘑菇與一隻木耳共一個浴盆

兩個幹貨飄在水面上

互相瞧不起對方——

這樣黑,這樣幹癟

就這樣對峙了一夜

天亮後,兩個胖子擠在水裡

蘑菇說:“醬紫,醬紫……”

木耳聽見了,但木耳不回答

蘑菇與木耳都想回神農架

《爸爸,給頂兒》

爸爸累了

爸爸醉了

爸爸睡了

爸爸很乖

明早醒來

還是爸爸

若有來世

還有爸爸

《什麼意思》

一個人睡覺有什麼意思?兩個呢

年輕時你夢想

同床共枕

年輕時好像沒有現在冷

現在,一張床上有兩條被子

像兩壟地,分别

種着孤寂,和孤寂

你半夜溜上床,擰亮台燈

讀幾頁書

内心裡翻湧着小偷的情欲

《美夢是這樣做成的》

憋了很多天,你終于夢見了那個遙不可及的人

并為她遺精

黃花還在開,仿佛油漆穩定

你打算做一個羞怯的人

放浪的時候暗自打滾

背上沾滿蘭花草籽,和椿樹的味道

《從音樂學院到實驗中學》

從音樂學院到實驗中學

昨天我走了三千零六十八步

一千步是彭劉楊郵局

兩千步是司門口天橋

三千步是中百倉儲

我記下它們,以便

替今天作這樣的辯護:

“哦,這不是重複,是必需!”

而今天,我還會這樣走——

五點鐘下樓

五點零五分是實驗國小

五點十分是工商銀行大樓

五點二十分是戶部巷口

五點三十三分我加入攢動的人頭

在千百件校服中間

搜尋這隻飯盒的主人

我還會捂着溫熱的盒底

像一個托缽僧

站在梧桐樹下,夕光越過樹梢

俗世潦草,所謂幸福

就是用手去觸摸一個人的額頭

《樹下聽雨》

小葉榕有四萬七千片葉子

上帝數過

上帝還數過

七億四千萬滴雨水

上帝熱愛打擊樂

上帝

我在樹下

我被蒙在鼓裡

《心慌》

雲南人雷平陽

一連三次問我同一個問題:

“你有沒有心慌?”

一次是在慈溪,一次在某地

最近這回在羅江

他來回摩挲着礦泉水瓶從昆明說到了西雙版納

“太美好了。太可怕。”

這個雲南人舍不得喝水

他還有家鄉,而我隻剩下故居

《無限道德的一夜》

我想這樣轉述昨天淩晨的一幕——

三男兩女

在宵夜攤旁談性

三個已婚男人,兩個K廳小姐

在一盞100瓦的燈泡下談論性愛、婚姻和家庭

我想這樣描述當時的情景——

風吹塑膠紙

酒精麻痹了生殖器

我還想這樣說:“哪兒也去不了的人,請到

夜裡來,學習

怎樣過道德的夜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