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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史上,張耀華有什麼故事?

作者:鐵面人解讀曆史人物

張耀華,北京動物園飼養隊副隊長。

關注它們的飲食、關心它們的健康,當時整整三十年的時間、他就這樣與動物朝夕相處。從自己内心裡頭,自己就覺得動物就是人類的朋友,隻是語言沒法溝通的問題,是以說時間長了以後呢、從飼養上慢慢慢慢就展現出來這個人跟動物之間的朋友關系,就是說有些動物你愛護了它、你關注了它,它也關注了你。

這頭河馬叫做津津,當時今年十九歲,張耀華第一次與它見面是在1993年,那時候這頭小河馬隻有四個月大。接津津的時候也是自己一生中頭一次看見大型動物母子分開的這種感覺,當時自己看到這個母親,決定以後、拿走,把這個小崽拿走,完了以後天津飼養員就把這個門、津津的媽媽上岸以後,用閘門的方式給它截開,截開以後津津的媽媽馬上就意識到這個小崽跟它要分開,回來以後就沖撞這個門,但是它再撞也撞不開這個門,小崽又隔着欄杆、跟它媽也是不依不舍。津津與媽媽的離别,讓張耀華深為感動,是以、在那之後近二十年的時間裡、他對津津總是關愛有加。1996年病了一回,将近四十多天,一口不吃、一口不喝,就在這裡頭來回溜達,或者在這一趴,兩腮的地方赤紅赤紅的,當時很難發現它有什麼毛病,我們獸醫給它打針、處理各方面,做了好多治療,就是一口不吃、不喝,從南方給它進了好多新鮮的青飼料、也不吃。四十天不進食,津津厚實的脂肪幾乎消耗殆盡,生命也危在旦夕,張耀華分外着急。自己就無意中看到一個空調下邊長的嫩芽,一個鐘頭給它剪了四兩,回來以後、擱到嘴邊一口就吃了,自己還說真給臉,然後又号召我們班組的職工又下去找來剪子、找帶空調的地方給它剪,一天給它剪了二斤多、也給吃了,從那天開始、一點一點就開始恢複了。津津終于恢複了健康,不久還做了媽媽,到當時那年、它已順利地産下了八頭小河馬,成為了北京動物園的“英雄母親”,張耀華為此倍感欣慰。做動物飼養員整整三十年,張耀華自己也說不清他到底養過多少隻動物,但是對每一隻動物、都像對津津一樣,他付出了全部的情感。養動物,七分的責任、三分的技術,不見得技術多深,但是責任必須到位,自己跟年輕的飼養員講課也這麼說,圈一隻老虎,不見得非得進階工程師圈進去,圈隻老虎、過去怎麼圈,它也不進籠子,年輕的飼養員過去一跺腳、這個老虎一害怕就進去了,這不見得是技術,這就是動物和人之間的一種人為的感覺,是以你就得了解這動物,到什麼情況下、它想進哪、想走哪,想吃什麼、想幹什麼,那就平常你對動物的觀察、就是行為上一些表現,你得展現出來,但是這些東西有些說、可能說不到一塊兒,但是你必須得喜歡,你要從心裡不喜歡這個動物、你就别提你能養好動物了,這不可能。

喜歡動物才能養好動物,這是張耀華做飼養員整整三十年總結出的經驗。1982年,張耀華進入北京動物園、成為檢疫場的飼養員,當時為了避免交叉感染,每一頭動物在入園前都要進行檢疫。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北京動物園加強動物的搜集工作,大量的新動物陸續到來,張耀華的工作就是飼養這些新動物。它動物來了以後,它當時生活的環境跟你這兒的環境截然不一樣,作為動物來講、它裝了籠以後,火車也好、飛機也好,運來以後,它就等于被捕殺似的、它不知道這種感覺,就跟咱們人似的、裝到箱子裡、塞到籠子裡頭,給你拉到外地去、你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将心比心,張耀華經常這樣換位思考,他發現、對于新來的動物、首要的問題是如何排解它對新環境的恐懼。從日本來過一個黑猩猩,當初來的時候是六歲了,人家來的時候都有檔案的、叫毛毛,小猩猩放出來了以後,特别的漂亮,那個猩猩看着自己、趴在那兒,那種發怵的那種眼神,發怵的感覺、求助的感覺,往前錯、它也知道你是人、跟原先養我猩猩的人一樣,應該都是人,但是這個人的感覺他不一樣,又想過來 又不想過來。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這一切讓黑猩猩毛毛焦躁不安,它的情緒該如何安撫,張耀華說、這考驗一個飼養員的經驗,也考驗一個飼養員對動物的感情。自己大膽地進去撫摸了它以後,它一下抱住自己,好像見着那個求助者、抱着自己,在這種情況下、自己舉個例子,如果自己要是膽小、或者對它沒有感情的話,自己一掐它胳膊、給它扔一邊去,這隻猩猩它終身能記住你、它不會再往你身上撲,有可能它大了以後、它沒準能傷到你,是以自己抱了以後、拍了拍,它也是那種特别的感覺。充滿善意和感情的擁抱,緩解了毛毛的恐懼,但是張耀華說、這可不是一個百試不爽的辦法。一些豹貓啊、或者一些小型食肉的動物,像這東西你就不能抱了,這就是憑你的飼養經驗,來了以後你給獸舍裡頭擱一個箱子、比較暗的箱子,放出來以後、它當時膽小,它直接藏到箱子裡頭,但是你看到它跑進去、肯定知道它活着呢,但是它那種安全感、對它來講,動物鑽到黑暗的角落裡頭的安全感,它用它的耳朵聽、視覺它看不到你,聽了以後、它就對你屋裡的環境,就慢慢掌握了、就是一點一滴。對更加機敏的食肉動物,飼養員需要付出更多的耐心,要一點一點地解除它們的戒備,讓它們适應新的環境。你一天兩天都不見得看的見它,但是你把那肉給它擱到獸舍門口、它夜裡出來以後把食吃了以後,它慢慢時間長了、它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到這來沒有毛病,人家晚上還給我吃的,吃完了、喝飽了,我再藏那裡頭、躲避人家的幹擾,時間長了它自然就出來了,你有什麼動靜一開門、到這點它就知道你可能喂它來了,到時候它就出來歪着頭看看你,你再進來以後、别藏了該吃了,你給它擱在那,看着你、很自然的到時把肉吃完了,它就跑了。

在北京動物園裡,張耀華熟悉他飼養的每一隻動物,這是他與它們朝夕相伴的結果,他跟動物的緣分、其實比他的工齡還要長,因為他的母親和舅舅都是北京動物園的飼養員,他從小就是在動物園裡長大的。幫着端端料,但是為什麼那會兒小能端這料呢、因為還是小動物園,那會兒喂的料都是那麼一小盆一小盆的,是以一會兒一大笸籮比較多,因為那個小動物、飼料吃得比較雜。是以過去阿姨、叔叔說,拿這個肉末過來,拿那個窩頭過來、拿倆蘋果,等于那就是比較家庭的一些零碎的小活兒,那會兒确實特别感興趣。張耀華小時候、也就是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動物園是孩子們最喜歡的去處之一,與他們相比、張耀華有着得天獨厚的條件,他可以更近距離地接觸這些動物。他們拿了飼料說你喂去吧,自己不見得像當飼養員似地直接倒在地下或者倒到盆裡喂,自己可以一個一個地喂它,那種感覺跟這會兒的感覺,要說從飼養上、喜歡的時候,都是培養下了基礎,是以說那會兒的動物的眼神就不一樣,就說來一隻動物你給它一根、你看那個猴子,它過來跟你伸手要吃的時候,它的眼神跟你的眼神一對,那種感覺、一般來說你要不是飼養它、你體驗不出這種感覺來,有的猴子來以後瞪着眼、呲牙咧嘴,其實它是想沖你要吃的,還不是,它也是吓唬你、看你有沒有這種膽量跟我對視,但是你跟那猴子對視時間長了以後、那猴子呲牙咧嘴、它馬上就跑,它不會向你撲來、很少。都說人有人言、獸有獸語,可接觸時間長了,張耀華居然也能明白動物的心思,慢慢地他把對動物的興趣擴大到了家裡。在那會兒的基礎上,應該已經打下了一個喜歡動物的一些基礎,是以回到家以後、走街串巷的賣那個小雞,賣小雞也好、小鴨子也好,也買回來,拿回來就養,那會給它弄點菜葉子、弄點棒子面和一和、一塊兒吃,長的也挺好、自豪感也挺好,自己記得當時養了是三隻小雞,死了一個、那就是下雨淋的,還不是自己養死的,那時候下雨那個棚子沒弄好、給淋了,淋完了、死了一個,當然那會兒也挺不高興,自己媽說以後你上動物園裡、你看什麼樣的雞沒有啊,那雞不比這好看、那都花花綠綠的,什麼孔雀啊、那毛不比這好看。動物園裡的動物又多又好看,張耀華當然是知道的,是以到動物園做飼養員、成了他從小的夢想。這個夢想,在他二十五歲的時候終于如願以償,他當上了北京動物園的飼養員。那會兒的飼料按照老百姓來講,就是讓它吃飽了喝好了,養好動物就達到它繁殖、體壯,毛皮特别光亮,這就是當時飼養的一個标準,那個獸舍全是房子、棚子、圈,就是這種狀況,要老百姓來講就是一個圈、一個棚子、一個房子就完了。對動物要達到一個什麼飼養标準,就是能達到它的生存能力,生存、繁殖這都能達到,但是對滿足它的生活習性達不到。當時三十年過去了,北京動物園已然今非昔比了。通過2000年我們的改造,把場地整個打平以後,就唯獨給它蓋了一套房子,所有的運動場給打開,讓它一個公的或者兩個公的帶着一個群跑,對它的繁殖、蹄子的修長,生長、活動量都有很大好處,好些遊客已經看出來了,你看那個馬的臀部後面長得真是膘肥體壯,因為它的活動量大了嘛,它的繁殖能力也特别好。給動物修建寬闊的場地,給它們奔跑的空間,張耀華說這給動物帶來的好處不勝枚舉。最好的一個就是什麼,死亡率降低了,因為過去都是小圈,斑馬是神經質的動物嘛,它神經質動物生産的時候、稍微有一個人的驚吓、它就容易沖撞。圈小,又是鐵欄杆,一撞、有時候當時撞完就死亡,百分之八十的馬、撞上欄杆以後一般都死了,因為它們沒有防衛能力,直接往上撞,當時撞的都是腦門,然後是頸骨折、當場死亡。現在這麼大的廣場上、你出現不了這種狀況了,頂多就出來以後,嘩啦啦跑出來、嘩啦啦回去,就是它打鬥也是追着來回跑,不會出現這種狀況了。不僅活動的場地變大了,場地上的布局、設施也更加貼近自然,更加實用和美觀。這個棚子也是仿照非洲的土窩兒那種效果,一個是給動物遮陰,一個就是喂一些飼料、防止下雨淋了,為了遮雨起的一個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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