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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卡列尼娜》和《卡拉馬佐夫兄弟》,“複活”在芭蕾中

“我的作品挑選的都是戲劇或是現實生活中有故事、有争議、有沖突的人物,如柴可夫斯基、唐璜、堂吉诃德,這些故事容易引起共鳴,讓觀衆從劇中人物的渴望、沖突、痛苦、掙紮、無奈、絕望以至死亡中,找到情感宣洩的出口。”

對俄羅斯編舞家鮑裡斯·艾夫曼來說,舞蹈不隻是身體上的拓展,更是一種精神上的探索,俄羅斯文學的精髓在于揭示人性的本質,而艾夫曼擅長的就是把俄羅斯文學改編成“心理芭蕾”。

9月,俄羅斯艾夫曼芭蕾舞團将攜《安娜·卡列尼娜》《卡拉馬佐夫兄弟》登台上海東方藝術中心,前者改編自托爾斯泰的名著,後者改編自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說,俄羅斯文學裡的經典人物都被他複活在舞台上。

很少有舞劇像它一樣,一而再再而三來到同一座城市,觀衆還特别買賬,它便是《安娜·卡列尼娜》。在艾夫曼心裡,《安娜·卡列尼娜》同樣占了特殊位置。

《安娜·卡列尼娜》和《卡拉馬佐夫兄弟》,“複活”在芭蕾中

《安娜·卡列尼娜》劇照

在這部小說裡,托爾斯泰不但探讨了哲學和道德問題,也剖析了女人在情感上依賴男人的心理本質。托爾斯泰筆下的安娜具有兩面性:一方面,她是貴族夫人,在上流社會裡循規蹈矩地活着;另一方面,她又對此嗤之以鼻,熾烈追尋愛情理想,甘願自我毀滅。

安娜性格裡的悲劇性,她在理智與情感、良知與欲望之間的掙紮,靈魂中黑暗與毀滅性的一面,都讓艾夫曼興味盎然。

他抛開了原著裡錯綜複雜的故事副線,将重點放在安娜、卡列甯、沃倫斯基三人的情感糾葛上。同時,他在舞蹈中加入大量意識流層面的表達,将安娜内心的糾結、沖突、痛苦“視覺化”,勾勒出一個因愛的激情與本能脫胎換骨的女性。

艾夫曼偏愛柴可夫斯基和他的音樂,在這部舞劇裡,他選用了17段柴可夫斯基音樂,比如,用《第六交響曲“悲怆”》第三樂章展現安娜被上流社會唾棄孤立的場面,用《羅密歐與朱麗葉幻想序曲》烘托安娜在絕望無助時幻象頻生的氛圍,因為音樂,舞劇更添了一份悲憫的戲劇張力。

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心理描寫的專家,他醉心于病态的心理描寫,不僅寫行為的結果,而且着重描述行為發生的心理活動過程,特别是那些近乎昏迷與瘋狂的反常狀态。

《安娜·卡列尼娜》和《卡拉馬佐夫兄弟》,“複活”在芭蕾中

《卡拉馬佐夫兄弟》劇照

《卡拉馬佐夫兄弟》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最後一部作品,通常也被認為是作者文學生涯的巅峰之作,小說改編自一樁真實的弑父案,描寫了老卡拉馬佐夫與三個兒子之間的尖銳沖突,以及弑父案件的法庭審判。

書中的老卡拉馬佐夫就像一個寄生蟲和小醜,在兩次婚姻後成了三個兒子的父親。然而,老卡拉馬佐夫對幾個兒子都不感興趣,這個家庭中的所有成員是以充滿隔閡。老卡拉馬佐夫遭到謀殺的故事,以及發生在大兒子德米特裡身上的一系列事件,構成了整部小說的主要情節。

編舞時,艾夫曼将重心聚焦在老卡拉馬佐夫與他的三個兒子,以大量的群舞與激昂的動作建構起一個信仰崩塌之後,沒有了道德标準的無善無惡的世界。舞劇的音樂來自瓦格納、穆索爾斯基、拉赫瑪尼諾夫,舞台設計簡潔而富有現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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